“樱……”少齐抱着小满,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再不想松手了……
“我们……约好了的。”小满站在那,看着前面的大海,海鸥在遥远的地方飞行,天空好远,大海就在前面……
“时间不多了,陪我去围栏的那边,一起去看看好吗……”小满感受到了少齐的坚实的臂膀。
“我,我还以,再也找不到你了……”少齐的声音颤抖着,泪水在小满的背上湿润。
“时间不多了,哥……我们走吧……”
少齐颤抖的松开了手,真的是樱……真的……是她……
“走吧,哥……”小满微笑着向前走去,向着大海的方向前进,就在围栏的那一边,风吹来的方向……
少齐看着小满离去的影子心忽然有种被揪起来的感觉,不,不能再次失去!
少齐追了上去,夕阳下,细长的影子慢慢模糊,太阳半个脸已经浸泡在大海中,东方已经一片昏昏沉沉。
小满赤足踩在沙滩上,海浪拍打着她的脚丫,少齐踩着脚印一步步的更在后面,风轻轻的吹拂着小满的长发……
“哥!快来!”小满笑容灿烂的回头,看见前面海浪卷上来的贝壳还在一开一合,小满阳光灿烂的看着少齐。
少齐两步跟了上去,站在小满身旁,只有默默陪伴。
斜阳拉下最后一条光带,少齐和小满并排坐在海边,两人依偎的身影注视着阳光的离去。
“哥,我要走了。”小满躺在少齐的怀里说着,心跳的好快……
“樱,不要走,我们一起来看海了,哥每次都可以陪你来,你别……”
“嘘……”小满用手指拦住少齐的嘴,“让我说完。”
少齐点点头。
“樱看见哥哥在床边哭泣,樱害怕看见哥哥难受,樱不想走……”小满看着阳光,数着倒计时。
“樱在大雨中等着哥哥,就在这里啊……”小满说着,少齐呜咽制止自己不发出声音。
“她来到这里,她看见了樱,樱请求她帮助樱实现愿望。”小满转过头,抱着一直在呜咽着留下泪水的少齐。
“樱已经走了,但是樱不希望哥哥难过。”小满抱着少齐头,轻吻了他……
少齐看着这个脸,豆大的水珠不断了翻滚,破碎,两人拥抱着,在等待着夜幕的升起。
“哥……以后……不要哭了……”小满擦拭着少齐的眼泪,温柔看着他。
“樱……”少齐的嘴角被小满揉着,似乎是希望他笑一下,少齐握住她的手。
“哥……要开心着活下去啊……”说完,小满闭了上眼睛,声音即将消散。
“樱!——”少齐握住小满的手,太阳已经落下了,樱……
小满闭上了眼睛,月光撒下一片银白,照亮两人,少齐翻滚着热泪,嘴角露出笑容,樱……
“樱,哥哥会好好……”樱闭着眼睛,露出微笑。
“樱……”少齐轻声的呼唤着,原来之前樱就在身边……
小满均匀的呼吸着躺在少齐的怀里,水滴点在鼻尖,乌云弥漫,丝雨连连。
据说离去的人,回因为思念而弥留,当实现了愿望便会消失,如果有人做了一个约定,即使生命消逝,灵魂也会等待着约定的人。
“哗啦啦……”
少齐看着下起的大雨,外面的花坛在雨水中模糊不清,少齐一遍遍的起祈祷着晴天,但天空并没有忘记这个城市总是下雨。
少齐伸出手,雨水打在掌心的文理中,冰冷的气息钻进肺里。
忽然,小满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如果,我没有带伞,你是不是打算天天下雨走回去。”
少齐觉得有点好笑,深呼吸了一口气,回头看向门口的黑色雨伞和一旁红色的花伞,小满还在屋里睡觉,樱的灵魂,已经离开了……
少齐拿起花伞,打开看见里面是一只兔子的图案,灰色的兔子,白色的围脖,粉红的内耳朵,脸上还有少女的粉色面颊。
少齐用雨伞打开了雨幕的边界,看见雨里,有一朵红色的月季,少齐轻踏出脚步穿过雨幕消失在了路边,黑色的雨伞被关门带起的风吹倒躺在地上。
躺了很久,可能是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一只洁白的手拿起了雨伞。
“怎么只有一把伞了,我的那吧呢?”小满有些头晕,一觉醒来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找了好久却一个人也没有,打开门外面下着大雨,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不管了,还是先回家!”小满打开雨伞,黑色的伞布笼罩着小满,“对不起,先借用一下吧,以后再还!”
说着,小满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鞠躬了一下,然后跑进雨中朝着家的方向不断前进。
雨水打在地上不断跳动,等了一会,一朵红色的影子出现在了雨幕中,终于一把红色的花伞冲破了雨幕。
少齐手里多了从饭店打包的早餐,把雨伞放在一旁,一手拿着食品袋里面好几个盒子,一手找到叮叮当当乱响的钥匙,“咔!”
打开门,少齐看见空空如也的房间,把早餐放在餐桌上,把伞打开晾起来,向着楼上跑去。
等过了半个小时,只有少齐自己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桌子上是两份早餐,一双筷子在桌子上吃着饭。
红色的花伞晾在阳台,房间里是简单的布局,在桌子上的台灯边缘,挂着两个晴天娃娃,一个微笑,一个吐着舌头,楼下只有少齐一个人吃着饭……
“嘀嘀!嘀嘀!”手机的震动不断响起,少齐打开看见备忘录里有一条消息,是现在的,星期日,体育场,篮球赛……
“百旗……”忽然,少齐想起来百旗曾经在电话里说过的。
“明天我要去参加篮球赛,就在体育场,我希望你能到比赛现场去。”
少齐扶额,现在,还没搞清楚樱的灵魂为什么去了小满的身体,结果又遇到了百旗的约定。
“颓废,果然需要代价么……”少齐有些无奈,“所以樱,你希望我笑着么……”
“我努力吧………”
一个被雨水浸湿的早上,花园不需要浇灌,道路不用清洗……
冲到了体育场,空空荡荡的体育场里只有参加比赛的两所学校的学生们在观战,少齐还是来晚了,现在是下半场。
“比赛进入尾声,看起来了四中的状态非常不对劲啊!”解说员慷慨激昂讲解试图活跃气氛,可是少齐却看着赛场满脸的怒火。
“这是篮球赛!”少齐看着百旗一个女孩带着篮球极力的冲刺着,她做到了,她穿过了对手,投出一个灌篮,但是比分落后了太多太多。
“哈哈,则么回事,不是说是5V5篮球赛,为什么是1V9!”少齐用力的捏着栏杆,四中的球员都在划水,百旗自己靠自己。
“教练呢!”少齐愤怒的看向教练席,“哈哈,食堂大叔,体育老师呢!”
对,食堂大叔无助的坐在教练席上,少齐面部肌肉颤抖。
“魂淡!”少齐看着百旗一个人在那坚持,用力的敲了栏杆,深呼吸一口气,飞奔向台下!
百旗面色严峻,她左右突进带着篮球冲向篮筐,可是没有人会想要她如愿,这是一场阴谋,百旗无法阻止的阴谋。
百旗绕过的一个拦路的队友,三四个人高马大的二中队员挡在了三分线的外面,百旗咬牙超前一冲!
“嘭!”用力跳起!三分线还有一米二!篮球划过一个惊险的弧线,包括守门员四个高个子一起跳起想要抓住篮球!
“框!”砸中篮筐!
咕噜,咕噜……
百旗激动的盯着篮筐……
哐当!
进了!三分球!
终于……终于……
百旗看着比分,连续几次进球,比分被拉平!
“百旗!加油!”
百旗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回头,一个穿着白色长袖的黑色裤子的少年双手成喇叭状。
“百旗!加油!”少齐停下喊声,他他知道,现在只能相信百旗。
“王子……”百旗破涕为笑伸出大拇指,转身追向了篮球!
倒计时,开始了。
“10!……”
“9!……”
“8!……”
百旗转身越过一个人,冲进人群的包围圈,而他的队友们则象征性的在外围观望,少齐和百旗都知道,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篮球赛。
百旗跳起,一个投篮,所有人都围在她的身边,没有人可以去阻止飞起了篮球了……
两分球!领先两分!
可是,百旗却遭遇包围,篮球落入了敌人的手里……
“7!……”
百旗冲开一人!追向一个二中同学,穿过对他们视而不见的队友,以及追上来的四人,连守门员都过来了,这最后是机会!
“6!……”
百旗追上了他,三分线两米外……
百旗想要去抢球!可是他却忽然把球往后扔!
另外一个队友接住了球。
“4!……”
追逐,传球…,百旗追逐着。
“3!……”
传球!拦截!百旗碰到了球!
“2!……”
嘭……脱手,被对手夺走了!
百旗落地的瞬间,他在百旗的面前,脚边就是三分线……
“1!……”
投篮!
“0!……”
“啊啊啊!”少齐看着躺在地上捂住眼睛的百旗,张大了嘴巴发出痛苦的哭泣,“呜呜,啊!!”
四中的队员们只能默默的离开,少齐看着她,其他人只能默默的离开,她尽力了,可是所有人都是为这个注定的结局而来……
少齐坐到了百旗的身边。除了陪伴他什么都做不了……
上一次…不,其实少齐根本没有看见过这个女孩哭过……
小时候…
“百旗!”少齐站到线外,“这!”
话音未落,少齐看见一颗橘色的篮球越过阳光飞来……
少齐一把抓住,瞄准了早已经准备多时的目标,篮筐!
少齐落地之后只听见篮球回落弹地的声音,很快少齐被三个哥们拥抱!
“王子!”百旗在几个失落的对手中出现,阳光坚强的笑容带着胜利的喜悦,竖起大拇指!
少齐上去一个拥抱,其他三个哥们也一起拥抱,初中的五人只有百旗已经活跃在篮球场,在初中她是篮球队唯一女生,现在她即使到了女队,还是最好看的一个。
“呜……”百旗躺在空空荡荡的篮球场上,老师们在交易之后离开了现场,百旗终于把手从眼睛上拿开,磨抹掉了眼泪,无视等待了许久的少齐,捡起地上的篮球……
百旗,没有变,一点都没有变,篮球场上继续奔跑着,只有回荡的敲击声,少齐上去抢球,百旗投篮,少齐接过灌篮,百旗抢球……
雨过天晴的外面投射出午后的阳光进入体育场的门口,少齐和百旗坐在观众席上,百旗喝着盐水百旗身上披着白色的毛巾,是少齐刚刚买来的。
百旗看着地上的篮球正在出神,少齐只能坐在一旁开盐水瓶。
蓝色的座椅,空空荡荡的观众台,一个大叔正在清理篮球场上的脚印,百旗依旧在看着篮球,少齐只能拿着伞看向了外面的天空。
“雨停了,回家吧。”少齐拿起伞,“回到家里,睡一觉,准备下一场,你只是需要找到一个合适你的队伍。”
百旗只是看着少齐,“明天放学……”
“没关系,明天放学我还没有和谁约定,要去哪。”少齐拿起篮球,扭头示意,百旗也离开了座椅。
“不去哪,就在学校里。”百旗摇摇头,拿下了身上的毛巾,“你先回去吧。”
百旗拿起篮球扔到篮球场上,自己进入刚刚被大爷弄干净的球场上,又是一个三分球的练习。
“百旗!”少齐站在栏杆旁大喊,“加油!”
百旗把篮球一抛没有回头,竖起大拇指,篮球嘭的一声落地,弹的好高……好高……
少齐拿着雨伞离开了,留下了毛巾和盐水,外面已经放晴,空气很清醒。
百旗捡起篮球,不是球队的篮球,那是他自己的,这个篮球,上曾经一个少年送给她的,只是他已经不再打篮球了……
百旗呢喃,“再见了……王子……”
星期一不是一个吉利的时间,因为那意味着上学,少齐带着淋湿的红色花伞传透雨幕,钻进教学楼的楼道,这里挡雨不遮风。
“哗啦啦……”
少齐亮眼的红色被众人注视,但是少齐却忽视了他们的目光只在寻找着一个人,就在教室里面,那个空空荡荡位置。
“还没来么……”少齐有些无语,拿着雨伞放到了小满空空荡荡的桌子旁边,虽然湿了但是雨伞本来就是用来挡雨的。
少齐转身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可是一张小巧的脸噘着嘴,脑后扎着单马尾,好看的眼睛则盯着少齐。
“说,你是不是又打算中午淋雨回家了!”小满指着少齐,有些生气的问。
“如果你偷走了我的伞,那我大概会吧。”少齐没有理会小满,绕过她的身后抽走她手上的黑色雨伞。
“你的伞一直在那,但是我的却在你的手上,淋雨也是怪你。”少齐回到自己位置上留下小满在那不开心。
“那,那你还没告诉后来发生了什么!”小满跑到少齐前面,少齐坐在靠背木椅上转着笔。
“学校这东西不好说,中午打算留下来吗?”少齐看向小满。
“啊?啊?”
“食堂我出钱,有些东西……我很在意。”少齐用他不容拒绝的眼神看着小满。
“那……我点菜你不准后悔!”小满想着食堂里的大鸡腿,口水在嘴里打转。
“喂饱一个人很容易,比养猪便宜的多。”少齐放下了笔,观察着却没有看见百旗。
“哦哦……”小满开心的答应着,觉得哪里不对劲,“欸,对了!你家是养猪的吗?”
“不是,就中午养你而已。”少齐看着上课的时间到了,百旗还是没有出现。
“这样……”忽然,小满灵机一动,“等等!我…!”
小满终于把脑子转了过来,气的浑身发抖,“喂!你说谁呢!”
“我……我……!”
“你有看到百旗吗?”少齐扫视一圈没有百旗。
“她?”小满被打断了,环视一圈,“嗯……大概……是请假休息了吧。”小满有些不确定。
“这样……”昨天,百旗的确很难过吧,大概真的很累……
坚持上下两个半场,事后事前的练习,可能已经准备了不止一个星期,比赛结束似乎不来也是正常的。
“叮咚~~”
少齐看了一眼时间,上课时间了。
“上课了。”小满听到声音,“还有,我不是猪!”
“我不介意。”少齐看着小满,想起了樱,为什么樱会找到她,樱已经死了……
“你!”小满指着少齐,“哼!”小满气鼓鼓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时数学老师用他骨瘦如柴的顶着眼睛进来了,数了一下座位上的同学然后点了点头。
“各位同学……”数学老师的声音并没有多少威严,他的课睡觉的很多。
“最近呢我们的百旗同学因为个人问题不会来学校了。”数学老师的话让少齐一惊!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