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狂吟,黑暗应匍匐静听,黑暗应见我须发奋张,为了痛苦地欢欣地热烈而又冷寂地迎接且抗拒时间的巨火,火焰向上,挟我的长发挟我如翼的长发而飞腾!”
一个低沉沁润这怒意的俊朗男子声音,吟着余光中的诗,柳烟烟闻着声音,想要看清云雾笼罩下的一切,男子置身雾中,一切却又变得模糊。
只有那一瞬间,柳烟烟听到了貔貅吟着余光中的诗,不甘与无奈,像是苦到了心里,忍受着苍白的呓语,想要迎风起舞,却又被狠狠压抑的残章。
“开一个房间。”
快速办理好入住手续,她快速在房中打坐,试图再次进入到貔貅的意念世界。
“滴答滴答。”水声滴落。就仿佛是心里承装的泪,涌满胸腔。
她看见了被囚困于此的貔貅。那是一个俊朗出尘的白衣少年,身上的伤口让人触目惊心。像是耶稣受刑一般,手掌被法器钉透,肩膀双脚,都被钩形铁链法器钩住,桎梏着受刑之人,无法动弹。少年的血仿佛已经流干了。伤口狰狞,一如野兽凶狠的獠牙。恨意,不甘,却又无能无力,各种复杂的神情充满了他的双眼。
“妖王?没想到,聆听到我心声的人竟然是你。”
貔貅动弹不得,只能被动的吸食着四面八方的财运。而身上的法器却又把貔貅吸食过来的财运如数转送在杨老板的命理上。
好一个移花接木。
“貔貅,我......”一瞬间,柳烟烟咽喉像是塞住了千斤重的棉花。她不是感性泛滥,细碎的记忆碎片牵动心绪,她仿佛被时光狠心的推了一掌,想到她自己不久前也曾被困于天道法器之中。其中苦楚滋味,难以下咽。
“我来救你出去。”不料,她手上刚碰触到那法器,身体就被法器射出的金光弹飞了出去。
“啊!好痛!”
“没用的,天道法器,只能从外部破坏,你又不是不知道。并且,这丧心病狂的杨老板,他用他的命脉,链接了法器来操控我。也就是说......”貔貅神情落寞“就是说法器不破,杨老板不死,我都不会被解救出来。”
“不能杀人,这是天道法则。我们也不可能破坏天道法器。没用的......”貔貅绝望的闭上双眼。想到与妖王并未有过深交,只是几面之缘,她又怎么能舍身相救?更何况,就算妖王真的有意救自己,破坏天道法器和杀人,怎么看,也都是她力不能及的。好恨,愤怒,貔貅渐渐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口中被一团柔软包围,一种温柔,浸润进内心狂躁的伤口。他睁开双眼,看到柳烟烟正在亲吻这自己!她的舌头很软,像是一条鱼游走在他的嘴里,这种温柔的美妙感觉慢慢浸润遍他整个全身。
宛如久违的恋人深情一吻,他感受到了她的柔情与妩媚。一代妖王,风华绝代。温柔至极的吻。
“啊你你你你你.......”他被这始料不及的吻弄的心绪错乱。
“你什么你,你听好了,我一定会救你出去。我知道你的苦,愤怒,不甘。我会救你,乖乖等我。”
不等貔貅再说什么,柳烟烟就淡出了他的意识世界。自己是让妖王轻薄了?!
吻?不会有那么美好的吧。貔貅还是不了解一代妖王的手段,她又怎么会妇人之仁。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允许别人触碰了自己身体,哪怕是以亲吻的形式。这是最容易让人放松戒备的方式。只是貔貅现在还不知道的是,通过那一吻,柳烟烟已经把蛇毒顺着舌尖,成功注入到了貔貅体内。救出貔貅,为己所用。这才是她妖王打的如意算盘!
“这个杨老板丧心病狂,违背天道。财迷心窍,天地难容。不过,区区一个普通人,是怎么能平白无故拥有两件天道法器,又困住了神兽貔貅,好大的手笔!”柳烟烟思考着“以上的种种迹象,都表明这杨老板身后有高人指点,凡人怎么可能成功窃取神兽貔貅的气运,神兽又是怎么会中了他的圈套?”
想到自己也是中了圈套被困于天道法器,这个杨老板,和自己被困有着什么关系?她喝着咖啡继续思考着。
人人都怕妖怕鬼,殊不知人才是吃人不吐骨头,被贪欲蒙蔽的人心,更可怕。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
“烟烟,烟烟快开门!”
“你干嘛?”
银风火急火燎推门而入,开始在房间里不停寻找。
“你干什么呢?”
“我来捉奸!”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工作这么辛苦,欢迎回来。”
“你你你,你少来这个那个男人呢?”
“当然让他走了啊。不然你以为呢?”
“我还以为,我能来凑个斗地主的人数呢。”银风打趣道。痞里痞气本来就是银风的性格,他经常用这种语气和女生说话。女孩子们就是吃这一套,无赖。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柳烟烟心里自然是清楚这一点,话,是说着玩的,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