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芷灡被端木钥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咳了一声,转头,指着自己的脸,问身旁的神胧:
“神胧,我脸上有啥?”
“回圣主:眼睛、鼻子、嘴巴!”神胧很老实很准确的回答道。
芷灡内心翻白眼,嘴上却道:“准确!”转而问端木钥道:
“王爷觉得小女脸上有问题?”
端木钥摇头,和颜悦色的道:“没问题!”
“那王爷何故盯着小女呢?”
“本王在想,该如何称呼小姐!”他把“小姐”两字咬得重了点儿。
“您随意!”芷灡一挥手,笑着说。
“那…….本王就唤你‘阿灡’,如何?”端木钥轻轻的很诚恳的道,他的眼神真心的诚恳,可那略带鼻音的声音怎么听就是透着一丝暧昧的味道。
唉吆喂,芷灡一听这语气,背上凉飕飕,肉麻麻的,顿时感觉有异样的东西从皮肤冒出,小心脏也跟着一紧又一颤。
于是闭了闭眼,狡黠一笑,头前倾,低声道:“王爷,给您提个醒,我真的是个女儿身!”
芷灡心想:有没有搞错,老娘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女儿身,好吧!您老人家不是半个袖子的么?搞什么呀!
端木钥笑着点点头,轻声细语道:“我刚刚看见了,也确定了,阿灡!”
“哦,确定就好!”芷灡放心的点点头,转头两边看了看,提醒道:“您的小希希没来?”
端木钥摇头,轻声细语道:“没来!”眼睛依然没有从芷灡脸上挪开的意思。
心想:这端木钥是不是有毛病,老盯着我干嘛!
于是对裘云实道:“爷爷,您跟王爷聊,灡儿先退下!”说着不等裘云实开口,就起身抬脚闪人。
谁知一只脚才抬起,自己的手就给一只柔软而有力且温热的手给拉住,而且拉住的是自己白嫩的小手,而不是手腕。妈的,肌肤之亲啊!
惊诧之余,也忘了甩脱,转头看向身后,却没看见端木钥看着她的眼睛,而是,端木钥看着拉着自己的手在发呆。
芷灡也给弄糊涂:王爷啊,是您拉的我,您发啥愣啊!
片刻,端木钥好似狂喜的转头看向身后的裘云实。
而裘云实更是一脸的讶然。
神魂在二十一世纪晃荡了几十年,倒也不在意这个年代的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的教义,但是一下子被个怎么看多觉得不是很正常的所谓男人拉着手,总是不爽啊!
于是运用内力,一震,甩开端木钥细皮白嫩得像极了女人的手。
愣怔着端木钥被这一震,震得倒退一步,才回过神来。
等裘云实﹑端木钥回过神来,芷灡﹑神胧早没了影儿。
“丫头,不吃晚饭啦!”只有裘云实的话在回荡。
“得,一桌子菜,浪费了!”裘云实摇头嘟囔道,坐下,对背对着他愣着的端木钥道:
“王爷,坐!”
端木钥转过身,在裘云实对面坐下。
裘云实等端木钥坐好,很自然的向他伸出手;端木钥见状,也自然的伸出手,裘云实一指轻轻的搭上他的手腕处。
芷灡闪身来到清雅别院前院,看着灰暗的暮色,这会儿回府太早了点,想了一下,对神胧问道:
“神胧,饿不饿?”
“饿!”神胧点头,他早就饿了,好不好。
芷灡眼珠子一转,一拉神胧衣袖,回转身就往清雅别院的餐厅而去。
跨入门槛,一眼别瞧见五颜六色的菜肴,摆得满满一大桌,顿时肚子觉得更饿了。
婢女见到两人进来,欠身施礼:“公子,小姐!”
“多做好了?”芷灡问道。
“多好了,正待去回禀老爷!”婢女回道。
“爷爷还有事呢,不必去回禀了。爷爷命我们先用。”芷灡撒谎道,脸不红,心不跳的坐下,神胧紧随其后。
婢女也不疑有他,见状,布菜,开吃。
好不惬意。
两人吃好,摸摸嘴,道:“等下爷爷问起,就说我们不打扰他老人家,先回了,改天再来叨扰。”
婢女连声道是。
两人从清雅别院出来,天已完全黑了,刚好今晚月色尚好,月光洒落下来,拖出一条长长的身影。
芷灡转向相府的相反方向,双手反剪身后,踩着脚下的青石板,两脚走一直线,晃晃悠悠,踱步。
神胧紧随其后。
此情此景,芷灡不由得想起二十一世纪夜晚的街道,一段隔着一段的路灯,映隐在一棵棵像是复制般的树间,宽阔的马路上均是风驰电闪般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汽车,远处的霓虹灯,闪烁着的喧哗,还有隐在暮色里的要仰起头才能看到顶的高楼,那高楼里的点点灯火,恍惚是天空的繁星。而自己,犹如这一片嘈杂海洋中的蜉蝣,就连自己多感觉不到的存在。
而此刻,在这条宽一丈有余的青石板巷子,静谧,柔和的月色,凉凉的夜风,两边虽只是一人高的院墙,院内的灯光却也无从得见,百年的老树在月下洒落斑驳的月光,角落里传来虫儿的鸣叫。如画似梦般的沉静……
只是,身后跟着的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神胧。
“这么晚了,怎还在外面晃啊!”一个熟悉的柔和的声音传入耳畔,虽是责备的语气,但听着却有点宠溺的意味在里面。
芷灡收回神游的心神,定睛一看,一个颀长的身影拖着更长的影子,挡在她的面前。
端木钥!这死断袖!
打扰我跟爷爷聊天,还非礼我,一股无名之火冲上芷灡脑门,没礼貌的三字经冲口而出:
“要你管!”
妈的,白天非礼本圣主,此刻惊扰本圣主雅兴,该死!反正大晚上的没人瞧见,什么矜持,什么淑女,什么大家闺秀,全不装了!
“呵呵!”略显鼻音的笑声,端木钥也不恼,温雅的道:“火气这么大,生谁气呢?”
“生狗狗的气呗!好狗不挡道。”芷灡摇头晃脑,依然反剪着双手,翻翻白眼,从端木钥身边晃过。
端木钥伸出手又想拉芷灡,这时的芷灡早有防备,人影一斜,避过;
随即玉笛出手,朝端木钥手背一拍;
端木钥吃痛,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