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灡再次跪下叩见父母:“芷灡见过父亲﹑娘亲!”
慕容桦依然待妹妹扣完,伸手扶起她。
芷灡感激的朝二哥笑笑,她确实感觉一阵眩晕,还好二哥扶着她。
慕容策转头对一旁的下人道:“多下去吧!”
待众仆人下去。慕容策脸色凝重道:“桦儿,灡儿怎么啦?”
慕容桦赶紧跪下道:“在莫回崖遭遇劫匪,妹妹受伤昏迷,前天才醒过来的。是桦儿保护不周,请祖父责罚!”
“什么!”慕容策腾地从太师椅上站起。
季甚之也站起了身子,心疼的说道:“桦儿你干嘛不早说,受伤了还扣什么头啊!”
“桦儿,快扶你妹妹坐下。”慕容宣急道。
“咋啦!咋啦!”只见裘云实叫着跨入堂屋,眼见五人围绕着干孙女,惊道:
“丫头,是不是又头晕了?快让爷爷看看。”
“老混裘,你咋回京了?稀罕啊!”慕容策惊奇道。
“哼,没我,这会儿你能见着丫头!”裘云实胡子一吹道。
芷灡坐下,刚才一阵眩晕后,好多了,忙道:“现在不晕了,爷爷!”
“灡儿,你叫这老混裘啥?”季甚之掏掏耳朵问道。
“呵呵呵,我的干孙女,自然叫我爷爷呗!”裘云实嘚瑟得回答道。
慕容策和季甚之互视一眼,同声道:“不行!”
裘云实转头翻翻白眼,道:“我认也认了,丫头叫多叫了,我听也听了,还能收回?”
季甚之手拂着一小缕白胡子悠悠的说道:“亲家,这祖父﹑外祖父,咋听着没爷爷两字亲呢?”
慕容策郑重的点头:“我也觉得。不行,灡儿,你也得叫我们爷爷!”
季甚之点头称是。
芷灡眨巴着大眼睛,看看这位,看看那位。心想:“不就一个称呼嘛,咋到了这里还能别出味来了。”
“丫头一声‘爷爷’,哦,我们三全答应,这不乱套了!这不是为难丫头嘛!你俩儿孙满堂,跟我一个无儿无女的抢一个‘爷爷’称呼,至于吗?”裘云实鄙夷道。
慕容策想了想,道:“灡儿,不如这样,我,大爷爷,”说着转身指着季甚之道:“二爷爷!”又指着裘云实:“这位只能是三爷爷了!我们三个多在,就这么叫。单个在,就叫爷爷!记住了?”
芷灡心里好笑,脸上装出乖巧的点点头道:“灡儿记住了,大爷爷!”
“你们两个,多这把年纪了,咋还这么小气!”裘云实摇着头叹道。
“你大气,你大气还来跟我们抢孙女!”季甚之抢白道。
“要不是你季老儿,我会没孙女!”裘云实气道。
得,又杠上了。
慕容策无奈的道:“你俩在小辈面前能不能收敛一点啊!多杠了一辈子了还杠!”
“哼!”季甚之衣袖一挥,坐回太师椅。
裘云实想了想,一本正经的对季甚之道:“季老儿,看在丫头的份上,从今往后你我恩怨一笔勾销,我,再也不怨你了。”
季甚之没想到裘云实会来这么一句,愣是没回过神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他。
季甚之看看女儿季宛如,又看看外孙女慕容芷灡,已故夫人前郡主林宜南的容颜浮现眼前,三个人极其相似的容颜重叠。盈盈的湿意涌上眼眶,长长舒出一口气,喃喃道:
“云实,如此甚好!”
“好!托灡儿的福,我们哥三又可以坐一起品酒论月了。今晚一醉方休!”慕容策由衷的道。
“宛如,带灡儿回院歇息吧!”慕容宣对季宛如道。
季宛如施礼退出,带着芷灡一行来到后院,后院西南是一个荷花池,九曲桥通着池中凉亭,此时的荷叶已枯败,池中一片瑟瑟凋零感,
池中隐约浮动的红色鱼儿,透露出点点生机。
越过池边的假山,来到一个月亮门,上面“玄灡”两字,不由得让芷灡一愣。
怎么跟自己前世的名字一模一样呢?
芷灡驻足,指着上面的字,问道:“娘亲,这院落的字可知是谁所题?”
季宛如抬头,摇头说道:“我也不知,这估摸着你祖父知道。当初给你起名的时候,觉得这个‘灡’字比划多了点,想改成兰花的兰字,你祖父还发了一通脾气呢。”
说着话跨入月亮门,里面满是各种各样的兰花,穿过凉亭,穿过紫藤架,一座坐北朝南的两层楼宇呈现眼前,东西两侧的厢房连接围成一座院落。
待到他们一行跨入院门,里面分两排站着八个婢女,季宛如道:“这是娘亲帮你挑的八个婢女,你先使唤着,若如有不如意就再换。”
“好,谢娘亲。”芷灡道,转头给季宛如介绍茗月﹑莘如和神胧。
介绍到神胧,芷灡一句:“娘亲,这是孩儿的侍卫神胧!”
话音未落,季宛如突然从茗月腰间抽出长剑电光般刺向神胧,转眼的变化令众人一惊,多愣着没反应过来。
神胧魅影一闪,闪至季宛如右侧,一掌拍向季宛如臂弯,长剑顿时脱力落下,神胧长臂一捞,剑插入茗月腰间剑鞘。
一系列的动作快而利索。
“神胧,不得无礼!”芷灡斥道。
“娘亲,请恕罪!”神胧一手放于胸前,低头躬身道。
芷灡一脸黑线,这一路上的变故,忙得忘记教他如何称呼了,这不,又闹乌龙了。
茗月﹑莘如这下也惊呆了,神胧上次跟着少主叫‘二哥’也就笑笑过了,这次可是夫人啊!这可不能乱叫啊!
季宛如惊诧之间刚稳定身形,又被神胧的称呼惊愣当场。
芷灡赶紧解释:“娘亲,神胧是孤儿,所以他见我叫啥他就叫啥,娘亲别介意啊!”
心想:凑合着解释吧!希望娘亲不计较。
三人多紧张的等着季宛如的反应,只有神胧坦然自若,他没觉得自己有错啊。
“哈哈哈,”没想到季宛如爽朗笑道:“这小子身手不错!”
季宛如说话间伸手撩开神胧遮着半边脸的长发,不由得怔了怔,感叹着对芷灡道:
“这小子竟然比起你大哥二哥还要俊!这么帅的脸干嘛要遮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