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随时随地不忘替主子表达一下。
“你主子话少。原来多被你说光了呀!”芷灡嗔道,随手一把把他拽了起来。
“圣主,我还要变回去吗?”神胧眨巴着眼问。
芷灡想了一下说:“不用了,本圣主允许你继续为人!”
“嘢!”神胧开心的跳起来。
两人跨出房间,刚好碰到茗月莘如也从房间出来,一见神胧从芷灡房间出来,多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胧哥哥,你咋睡在少主……”茗月一把捂住莘如的大嘴巴。
“我先下去,你解释!”神胧一脸开心的溜了。
莘如拉开茗月的手,问:“是不是少主和胧哥哥就像茗月姐和今宁哥那般啊?”
芷灡想了想道:“就算是这样吧!”
莘如一听,一脸的失望。
三人下去,才知今宁早在卯时就已先行离开了。
辞别沈岩山,三女一男往京城方向而去。
芷灡﹑神胧各骑一匹,莘如茗月共骑一匹。
“神胧呢?少主?”跑了好一个时辰后,莘如突然问。
茗月似乎猜到了什么,赶紧抢着回答:“神胧留在悦山客栈了。”
“哦….”莘如简单,一蒙就过。
神胧偷笑,跟芷灡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茗月聪明点。
午时时分,他们来到雁回山脚下。
把马栓在一棵百年老槐树下,坐在树下的石头上,啃着馒头对付饿了的肚子。
“少主,那边有人家!”莘如指着山坡上的草屋说。
转头看去,山坡上有几户人家,离人家的西边不远处有一条山路,蜿蜒向上,隐没在山上的树林间。
这时从院子里窜出一天黑色的小猎狗,朝着他们的这个方向“汪汪汪”的叫,随即草屋里走出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手拿着旱烟袋,在院门口看了一下这边,而后踱步过来。
老人来到芷灡他们跟前,笑着问:“公子小姐是往哪赶啊?”
“老伯,我们往京城去。”茗月欠了欠身,回道。
“京城的话,走山路要近很多。”说着指了指山坡上那条蜿蜒而上的小路。
“马儿能走吗?”莘如问,一边还在拿着个肉包子喂狗。
“能走,就是陡峭的地方不能骑,小妹妹。”老人笑眯眯的说:“要翻过三个山头,山不陡,就中间那个山头断头崖险峻一点。我们多走这条路的。不然的话要绕着雁回山走,多费两天时辰。”老人解释道。
“谢谢老伯指点。”茗月谢道。
转头看向芷灡问:“少主,你看我们要不要走山路?”
芷灡刚从老人身上收回目光,闻言,点点头:“就走山路吧!”
“山上有狼吗?”莘如突然问道。
“哦,对了,这条路要走一天。你们这个时辰上山,天黑只能到第二个山头,不过断头崖附近有茅屋,就是方便晚上赶路的歇脚的。山上以前有狼,但这两年倒是没碰到过。”老人提醒道。
谢过老伯,茗月打头阵,神胧压后。四人沿着山路缓缓上山。
山虽不是很高,山路却很长,估摸到了申时三刻,终于走完这个山头,开始爬老人口中的中间陡峭的山峰。
这座山峰确实比刚才那座陡的多,只能牵马上山了。
马儿也听话,不用牵,自然的就跟在身后。他们爬过了华衡山,这座山峰就小巫见大巫了。
走了一个时辰,太阳就掩在山那边了。
暮色蔓延……
当倒勾的月亮斜斜的挂在东南的时候,终于看见前面有两间茅屋萧索的立在山坳处,前面约莫二十丈开外有一块大石几乎是凌空在山崖边,恰似一个魁梧的汉子探出的身子,只是缺了一个头颅。
想必这就是断头崖名字的来历吧。
“看,茅屋!”莘如兴奋的叫道:“终于可以歇歇了。”
爬了这么久的山路,出汗后被山里夜风一吹,顿觉凉飕飕的。
推开茅屋的门,一看,里面竟然还有简单的家具,一张桌子,两条长凳,一张竹榻。另外一间是两张竹榻。
四人草草的吃了点干粮,莘如就上榻歇歇了,一路爬上来,也难为她了。
茗月站在榻前想了想,还是跟莘如挤在一个榻上,留下一张空榻,静待少主。
芷灡在榻上闭目打坐。神胧趴在桌子上打盹。
亥时一过,弯钩月钻进厚重的乌云里不见。
山间阴风起。
呜呜……呜呜呜…..
似女人的呻吟又似在抽泣……
芷灡额头的冥铃发出紫光,睁眼,起身。
神胧惊醒:“圣主?”
“我出去看看,你守着她俩。”说着指指隔壁的茗月和莘如。
神胧点头。
芷灡循着“呜呜呜”声,来到断头崖边,站住。
“呜呜呜”声在悬崖峭壁之间回荡,凄婉而悠长……
低头看向悬崖下,脚下似有雾气翻腾,再往下黑洞洞的一片。
芷灡神识开启,飘然而下,穿过厚重的雾气后,眼前竟然清明一片…..
崖壁间一眼清泉潺潺而下,一片绿意盎然的齐腰青草,一汪清冽的潭水,一棵龟裂的千年紫槐,树下一块黝黑的寒冰石……
这竟然是一个空灵谷!存在于冥界、人界、神界之间的独特的一片净土;
空灵谷没有黑夜,只有白昼,这里时间静止。
“呜呜呜…..”抽泣声再次响起。
芷灡顺着声音转了一个弯,赫然看见一位女子,脚卡在突兀的断崖的裂缝里,正在哭着使命的想把脚拉出来,但是无济于事。
芷灡静静地看了好一会。
这女子看上去十一二岁的模样,阳寿还没到头,确是个人身,虽然身穿粗布衣裙,却不是婢女装扮,而是小姐的装扮,头发有点散乱。
女子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低着头还是使命的在挣脱。
“要我帮你吗?”芷灡出声问道。
女子一愣,转头四周看了一圈,才看见侧方的芷灡,泪眼惊喜道:“谢谢姐姐!”
芷灡暗运功,轻轻把女子的脚从石峰间挪出来。扶她坐下来,女子再次谢过芷灡:
“香筠谢过姐姐!姐姐贵姓?”
香筠一手揉搽着脚,一手紧拽着一根红色的线穗,像是用来系挂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