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灡﹑阿罗﹑觉空﹑神胧把鶄鹏埋在苍青峰顶。
三人一马回到万安寺。
芷灡站在屋檐眼望着白云朵朵的天空,良久,对阿罗说道:“阿罗,你先回修罗吧!”
站在她身后的阿罗忽的一把把芷灡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眼睛紧紧的盯着芷灡双眼,惊慌的问:
“丫头,你的璃魄呢!”
芷灡不语。
“为何鶄鹏舍命给你轮回果?到底咋回事?这些年你到底咋啦?”阿罗不停的问,摇晃着她:
“说啊!”
芷灡泪无声的流下,前世的自己为何看不清啊!
鶄鹏舍了修为舍了轮回舍了命要给她轮回果,而自己却为了一个看不见自己情意的男人舍了璃魄。这叫她如何对阿罗说啊。
“我弄丢了,阿罗!”芷灡哭出了声,“现在,现在把鶄鹏也弄丢了!”
阿罗一把把泣不成声的芷灡拥入怀中,轻轻的揉搓着她的背:
“不哭,不哭。没事,我们有轮回果。你是三界的主人,你许了鶄鹏心愿,鶄鹏不敢不回来的。不哭啊!”
许久许久,芷灡终于止住了哭泣。
阿罗抱着芷灡坐下,帮她轻轻撩开被泪水浸湿的额前的秀发。
“让我陪着你。”阿罗喃喃的说。
芷灡摇摇头,起身坐在旁边,神情已恢复正常。
“你若是碰上入魔者,不是很危险。”阿罗急道。
芷灡举起修罗笛,俏皮的笑着说:“不是有你们么!你只要随时待命即可!”
“可我不放心!”阿罗坚持道。
“阿罗,你回去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芷灡一脸严肃的说:
“你这次回去,查一下还有多少妖魔在这边。还有,把日月乾坤剑给圣帝送去,问问为何剑在玄漓手上。见了圣帝就说我很好,轮回果也拿到了。”
阿罗点头,不语,满眼的担忧之色。
芷灡轻捏他的俊美的脸,笑着安慰道:
“哎呀,你不要担心了,不是还有神胧在嘛!”
阿罗终于露出笑容,反捏她的鼻子:
“记得及时唤我们!”
芷灡笑着点头:“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道:
“对了,不要告诉阿修我失了璃魄的事情。他会担心的。”
“你就不怕我担心啊?”阿罗委屈吃醋。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芷灡嗔道。
阿罗突然把芷灡搂进怀里,嘴凑到她的耳边说:
“鶄鹏愿意为你做的,我也愿意。”
说完,瞬间消失。
只剩下呆立当场的芷灡。
芷灡换回男装,来到寺前的亭子间,又恢复一个白衣飘逸的公子哥,手拿玉笛,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掌心。
吩咐莘如把祝景成叫了出来。
祝景成拱手施礼:“少主,有何吩咐?”
芷灡转身对着祝景成看了半晌,不语。
祝景成有点局促的咳了一声,“少主,您这……”
“坐!”芷灡示意祝景成坐下说。
祝景成有点忐忑的坐下。
芷灡却背对着他,站在亭弦,眺望着连绵的山脉绿洲。
“祝二当家,你是夏朝子民,夏朝的律法想必你应该比我清楚!请告诉我,私自押运兵器该当何罪?而你今年已是第二次所为,又该当何罪?”
祝景成闻言,“扑通”一声从石凳上滑落,也不知道是真心跪还是吓的,跪在地上。
“景成知罪!请少主绕景成一命!”
“祝二当家,你还有命吗?”芷灡微笑着缓缓转过身。
祝景成身子颤抖不止。他刚刚还在庆幸自己总算捡回了一条命,可现在看来这命还悬着啊!
“你无视大当家指令,擅自交易。为一己私利,不顾整个祝家庄性命。你可真担得起‘二当家’的称谓啊!”
“景成该死!景成知错了!”祝景成连连扣头。
“你若还想顶着‘二当家’的称谓,自此后规规矩矩做事老老实实做人。要不然,我立马把你扔回苍松崖去。明白了吗?”
祝景成捣蒜一般扣头:“景成明白,景成谨遵少主之命!定不再妄自行事。”
“下去吧。带着你手下回祝家庄去。如何管住手下的嘴巴,不用教你吧?!”芷灡讥讽的说道。
“景成明白。少主大恩,景成铭记!”说着郑重的又扣了三个头,起身退去。
芷灡站在屋檐,看着祝景成一行六人离开万安寺走上往殿山城方向的路上。
芷灡回到寺院中,吩咐茗月整理行李,准备出发。
“施主贵人…..”觉空低低的叫她。
芷灡闻言转头,看见觉空正站在一边,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神情。
“觉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芷灡笑笑说道。
“觉空谢谢施主贵人!”说着双手合十。
芷灡深深一声叹,说道:“觉空,是我愧对你师父一悟大师,愧对你觉空。但有些事情发生了就难于恢复,我们只能承受带来的后果;活着,就得向前看;无论是顺途还是磨难,那多是人生的经历,想通了,看清了,路才能走得更顺畅,走得更踏实。明白吗?”
“觉空明白,谢贵人教诲!”
“你师父信中叫我带上你的,你可愿意?”芷灡问。
觉空摇头,道:“万安寺现就我一个人。师父才圆寂不久,我想再陪陪他。”
“好!”芷灡点点头,又说道:
“一绝大师不久应该会得到一悟大师圆寂的消息,想必会叫你成空师兄回万安寺的。到时候你别的想法了,就叫采知鸟告知我。”
觉空点点头。
莘如﹑茗月﹑明安一一跟觉空道别,连神胧也伸长脖子蹭蹭他脸:“觉空小师父,保重!”
觉空眼中波光粼粼,又一次感到了亲情离别的惆怅。
芷灡一行一路疾驰,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石坝城西北,夏朝与朗玥国的交界处-----石驿坝。
看见守坝的兵丁想要推上关卡时,莘如大声喊道:“兵丁大哥,等等小女子!”
兵丁听见脆脆的声音传来,手下停止了动作,转身往身后看,只见从马上跳下一个俏丽的翠绿衣衫的小姑娘,紧接着有一个标致的大姑娘,一个俊雅脱俗的白衣公子,背后一个虎背熊腰的黑脸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