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如的一句话,引得明安也起身望向万安寺。
看了一会,明安道:“山中香火不旺的寺庙多这样静谧的渗人。何况这个时辰。不奇怪。”
芷灡转过身来说道:“稍歇片刻,雨停我们就走。”
说着走到亭弦边朝着神胧朝朝手,神胧听话的走上两步,把头探进亭子间。
芷灡把手抚上神胧的马头,轻轻的抚了三抚,神胧像是明白了什么,隐约间点了点头,然后脖子缩回亭外。
芷灡转身回到亭中央,正对着寺庙坐下。
刚坐下,就听见“吱呀”一声,寺庙的木门开了一条缝,从缝里探出一个小光脑袋。
眼见这个脑袋是看见了凉亭间的一行四人,光脑袋一下就缩了回去;
紧接着庙门又“嘎吱嘎吱”的推开了一米多宽,接着走出一个个子瘦小的小沙弥来。
小沙弥一手拿着斗笠,一手挠着头,想是雨水滴上光头了,有点痒吧。
见他嘴里嘟喃:“师父真神算啊!”从台阶上快步跑下来到凉亭间。
放下斗笠,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贵人,请入寺消歇!”
近前了,众人看清楚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只是好像有点营养不良的观感。
茗月见状,忙还礼:“阿弥陀佛!小师父有礼了。我们消歇片刻,雨停就走,不叨扰佛门清净。多谢小师父!”
小沙弥一听急了,忙说:
“贵人有所不知,是方丈师父推算说今晚子时会有贵人路过本寺,命小僧守着等候,贵人一到,就请贵人入寺歇息的。”
“噢?你刚才说你师父算出来今晚此时我们会在这躲雨?”芷灡问道,不无惊讶。
“是的。施主贵人。”小沙弥低眉应道。
“何时算的?”芷灡又问。
“六月十五。”小沙弥回道。
“六月十五?”芷灡微愕:“那你师父何在?”
小沙弥踟躇了一下,抬眼望向芷灡,隐约间一丝伤感印在小脸上,双眼水雾涔涔,轻轻的答道:
“师父算好后,嘱咐了小僧,就圆寂了。”
一时之间众人多沉默。
芷灡盯着小沙弥看了半晌,问道:“小师父法号可是‘觉空’?”
小沙弥两眼先是愕然,忽的满是喜色猛地点头:
“小僧觉空。”
“你师父可留下什么要给本公子的?”芷灡问。
“嗯。”觉空小师父激动的连连点头称是。
“请施主贵人随小僧入寺取来。”
“好!”芷灡站起身走到亭弦,觉空拿起斗笠递给芷灡带上。
“请施主贵人随小僧来。”觉空一施礼,转身前面带路。
四人紧跟其后。
四人跨上台阶,忽的“扑扑扑”从门顶匾额后飞出一只大鸟,
“嘎…..”的怪叫一声,飞入林中。
觉空脚步停滞了一下,转头看着大鸟飞去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惶然,转身快步入寺。
跨入庙门既是山门所在,中间一尊大肚弥勒佛笑容可掬,左右两侧四大天王器宇轩昂,背后护法神韦陀神宁肃穆。
后面是大雄宝殿,释迦牟尼佛像低眉慈目俯视众生,左边琉璃光佛左持钵右持丸,右边阿弥陀佛手托莲台引众生。
左右靠墙两侧十八罗汉神态各异,面北是手执杨柳手托净瓶普度众生的观音菩萨。
四人一一拜过众神佛。
虽然万安寺外观看着规模并不大且破败陈旧,但寺里神佛齐全井然有序,看得出万安寺也曾经香火鼎盛过,从殿中佛像到摆设一尘不染看得出觉空小师父的虔诚。
觉空见众人拜过菩萨后,领着四人进入东侧的院落,来到方丈的房间。
芷灡让茗月三人止步,留在房外,自己跟随觉空步入房间。
房中的摆设简单,地上一个草蒲团,墙上一幅达摩一苇渡江图,靠窗一张木桌,靠墙一张竹床。
竹床旁边有一个竹架子,整齐的放置着几样瓶罐之类的物件。
觉空请芷灡先坐下,然后径直走到墙上挂着的达摩一苇渡江图前,伸手掀开画的右下角,从画的后面墙壁里掏出一个布帛包,双手托着呈给芷灡:
“施主贵人,这个是师父交代给您的。”
芷灡接过布帛包放于桌上,解开,里面是一卷薄薄的竹简,竹简上多是苍蝇样的小字。
“小师父,寺里现在就剩你一个僧人了?”
“是的。二个月前师兄采药去也遇难了。师父为找寻师兄也被大翅鶄鹏所伤。回来就一病不起了。”说着哽咽起来:
“现在寺里就我一个了。”
芷灡不忍的摸摸他的小光头,示意他坐下。
打开竹简细看起来。
写下这卷竹简书的是万安寺刚刚圆寂的方丈一悟大师,大师在书中讲述了一件发生在殿石山上的怪事:
五年前的万安寺香火鼎盛,附近的村民每逢初一十五多会来此请香拜佛;来往的商旅路径此处多会上来进香添个香油钱以报平安。
但是自从五年前殿石山上来了一只怪鸟后,一切多改变了。
怪鸟是只红顶秃头的大翅鶄鹏,一对翅膀展开足足有三丈多,双翅挥动能使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这只鶄鹏自来到殿石山,山上的动物多战战兢兢退避三舍。
不久,上山的村民接二连三的失踪,当时多找不出原因。
后来一支途径殿石山的商旅中途在殿石谷歇息,遭到了大翅鶄鹏的袭击。
其中有一个叫耿三的大男孩幸免于难。
耿三因为隔夜不知吃了啥脏东西,路上闹肚子,放了几个扭曲人脑路神经的臭屁,被排斥在商旅队伍的最后;
到了殿石谷歇息的时候,他的肚子又痛了,他怕挨骂,一路小跑的往下风口跑,找到一块大岩石后面,旁边齐腰高的杂草,刚好掩盖住了他瘦小的身板;
他忙不迭的解下腰间祖传的防身短剑,拉下裤衩哔哩吧啦拉了一通;
刚想站起身的时候又一阵腹痛,绞得他又稀里哗啦拉了一滩,拉得他眼冒金星两腿发软。
颤巍巍的拉起裤衩站起身,刚一提脚,没想到被自己的祖传短剑给拌了一跤,一下把他给拌趴在草丛里,刚好趴在自己拉的那一滩稀里哗啦里了,滑腻腻黏稠稠的,一时之间想爬也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