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一时间怔愣在原地,听到主子痛苦的呻吟,立即回神对着一侧侯着的侍女道:“快,去煮碗红糖水来,你们去准备衣裳,娘娘,你先躺着,奴婢去准备东西。”
安静的起居室瞬间变得嘈杂起来,所有人都动起来,她们的动作小心也没说话,却让缓慢的画面变得活泼。
红糖水立即端了上来,里面卧着一颗水煮蛋,叶安安疼的捂着肚子,压根没力气自己吃,只能用由着汀兰喂食。
一碗红糖水下去,叶安安缓了不少,虽然肚子还是疼的厉害,但也没有刚才那么严重。
缓和的叶安安察觉到了身体的不利爽,第一念想就是洗澡:“我要洗澡。”
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蔓延,若是不处理放任,怕是身上这衣裳不用要了。
“奴婢伺候你,娘娘,今日就不洗头了。”
叶安安头发很长,几乎是隔两天洗一次头,每一次弄干都需要很久。
“好。”叶安安点头,由两个侍女搀扶着进了浴室,在汀兰的帮助下褪去衣裳,等泡进热水里她舒服的长吁一口气。
坐在浴桶,她很快嗅到了淡淡是血腥,想要泡一次澡很难,叶安安草草了事的洗干净便出了浴桶,穿上寝衣,由汀兰伺候着带上传说中的月事带。
她不敢大步走动,生怕出一点意外使得衣服更加难洗。
好不容易走到床边,叶安安硬是出了少许的汗,实在是太紧张了。
“王爷。”
叶安安抬头,凤庭快步走来,她支起身子,想要下床行礼。
凤庭快她一步,抬手压住她的肩膀,“怎么忽然叫起太医?是哪不太舒服吗?”
刚洗完澡的叶安安身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想到刚才的乌龙,叶安安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我没事,是汀兰大惊小怪了。你怎么回来那么早?”
往日里,他用完晚膳都会去书房,一直待到亥初才过来这边,今日怎么如此早。
“有件事找你帮忙,是广寒宫。”凤庭停顿片刻,眸光看着她深处带着少许探究。
看的叶安安莫名其妙,抬手摸了摸脸庞:“是我脸上有东西?”
凤庭摇头,环视一圈后,又看着她:“可是受伤了?”
若不然,怎么会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
叶安安诧异地看着他,眼底带着一丝的打探。
有那么敏锐的么?
旋即,摇头否决:“并没有,身体有些不爽利,委屈王爷今晚回自己院子休息了。”
叶安安可不希望一早醒来,不仅是床被凌乱,甚至还被她弄脏的模样,
见他许久不语,叶安安心中忐忑,不会是听不懂她所说的暗示?
“王爷。”试探的叫了一句。
凤庭回过神,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广寒宫一事……”
“没事的,工作最重要。”
叶安安立即坐直腰肢,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她的眼神太炙热,炙热的放毒能够把人燃烧。
凤庭拗不过她,便细说了来找她的缘由。
是广寒宫的一个小问题,她很快就解答了,说的还有些意犹未尽。
“我要是能出去就好了。”她小声嘀咕。
凤庭朝她看去,“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叶安安摇头,视线移开停留在了外边。
一时间突然沉默下来。
良久,她听到凤庭的声音,“好生歇息。”
说完,转身离开了。
等人走到门口不见身影,叶安安立即起身,对着站一侧的汀兰道:“快,去弄个汤婆子来,还有红糖水吗?不要放蛋,放姜。”
痛死她了,实在是太难受了。
汀兰见状,立即下去弄这些东西,没多久拿着一个汤婆子和一碗红糖姜水回来,叶安安把前者放在小腹上,后者端起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双重管制,小腹总算是疼的没那么厉害。
可这都不是办法天气渐热,这两个热乎乎的东西包裹着,很快她便出了一身汗。
只能叫侍女打扇辛苦些,在温柔的风中,一股困意席卷而来,叶安安缓缓的阖上眼,慢慢的睡了过去。
这一晚上,她睡得很老实,不敢翻身,偶尔还会被人叫醒换一下东西。
这一折腾,第二天早上就没能起来。
“嬷嬷,娘娘还在睡。”
汀兰拦着杨嬷嬷。
“让开。”杨嬷嬷出言呵斥,“身为王妃,王爷都起了她还在睡,有没有把王爷放在眼里。”
来的时候,皇后娘娘叮嘱了让她好好看着着两个小夫妻,尤其是广寒宫的事情。
但是她来的时候,不仅在教导叶安安的事情上处处受到阻挠,甚至还隐约被排斥,靠不得身。
汀兰一直都知道杨嬷嬷非常的严厉,一想到昨夜里娘娘那疼起来的模样,加上今早王爷特意嘱咐,她有了对抗的底气,“王爷一早吩咐,不得惊扰娘娘。还请杨嬷嬷先回。娘娘还没醒来之前,我是不会放任何一个人进去的。”
她声音轻柔透着坚定。
“汀兰,你在哪?”
门内传来一叶安安的召唤,汀兰冲着杨嬷嬷福了福身,转身进了房间。
站门口的杨嬷嬷看着里面,眸中晦暗不明。
……
凤庭刚到皇郊,身后林慎之的声音追了上来,他今日骑着马,拉着缰绳朝后看,等着林慎之策马追上来,两人并排而行。
“这几日怎么不见嫂子跟着出来?”
“她被禁足。”凤庭解释。
叶安安被禁足的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毕竟没传出去。
“这样。”林慎之不在追问,转头道:“我爹说,皇上想要在中秋那天在广寒宫设宴,这离中秋没多久,你能建好吗?需不需要我再去找人手帮忙?”
“换了你嫂子推荐的制度,速度倒是快了不少,也不知道能否建好。你能给我拉来多少人?”凤庭其实也在担忧,已经打定主意叫风管家出去招人,这一部分的钱,他补贴了。
林慎之想了想,有些不确定:“我不太清楚,但是应该不晒雨一千人,他们都是战场退下来的老兵,有的身残就没回家乡,有的回去了却过得不如意,父亲昨日收到信,正想着怎么安排那些人,我想着你这里缺人那不如送过来,别看他们少胳膊断腿,但能做的事情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