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文笙这个名字，季霆渊脸上堆满戾气，果断忘记找那人的麻烦。
“不关她的事，不用提她。”季霆渊冷哼一声。
韩媛媛听到这里叹息一声，把餐具放下，佯装很受伤地看着他：“你……你对她是认真的，对吗？”
她的眼睛里盈着晶润，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季霆渊非常烦躁，他认真有什么用？某人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跟一个助理吃饭都比跟他吃饭还要开心！
想着想着，季霆渊也吃不下了，把餐具“哐当”一下扔在桌上，脸上写满不耐烦。
“都说了别提她，你听不懂吗？”他语气冷然，带着责备的语气。
韩媛媛眼里的泪瞬间就流下来了，但她在落泪的同时也低下头，不想让季霆渊看到她哭的样子，还很委屈地用手擦了擦眼泪。
看她这样，季霆渊也认识到自己把气出在别人身上不太好，语气有些僵硬地开口：“抱歉，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他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递给韩媛媛。
韩媛媛没接，仰起头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把眼眶中的泪给憋了回去。
“没事，我理解你。”韩媛媛觉得自己差不多了，就又重新微笑地看向季霆渊，只是她那双通红的眼眶实在没有说服力，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季霆渊就想起当年韩媛媛救自己事发生的一切，那时候他的存在不被任何人期待，就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是韩媛媛用行动告诉他，还会有人爱着他。
再想起最近发生的点点滴滴，韩媛媛明知道他身边已经有了其他女人，却依然对他始终如一，为他也付出了很多很多。
季霆渊一颗冷硬的心突然感受到了愧疚，他的语气瞬间软化，一脸懊恼地说：“刚才真的对不起。”
韩媛媛吸了吸鼻子，努力装出大方开朗的样子，还伸手在季霆渊的胳膊上拍了一下：“你干什么啊，跟我这么见外做什么？就算我们最后不能在一起，最起码还是朋友不是？朋友之间，应该不用这样吧。”
季霆渊听到她主动退了一步，把两人的关系退回到合适的距离，一直以来面对韩媛媛时的压力在消散不少，心中非常感动。
“嗯，以后不会了。”季霆渊说。
韩媛媛当然不会只想要跟季霆渊做朋友，只是看出他现在的情绪正处于高压期，如果再逼迫他，可能只会把他越推越远，所以索性以退为进，先赢取季霆渊的信任，之后再来慢慢挑拨他和文笙之间的关系。
文笙情商太低，而且和季霆渊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么经历迥异的两个人，最后绝对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只要季霆渊最后能跟自己在一起，过程艰辛点无所谓，她可以等。
“你就知道说好听的哄人，那次不是见色忘义？”韩媛媛半真半假地抱怨，“我关心一下你的感情生活，你还觉得受到了冒犯。”
提到感情生活，季霆渊又有点暴躁，但现在这份暴躁都被转移到文笙身上去了，他决定等晚餐结束后，一定要让文笙知道自己的厉害。
在他们这段感情中，一直占据主导地位的人是他季霆渊，而不是文笙！
不想再惹韩媛媛伤心，季霆渊看到她眼眶发红，似乎又有要掉泪的迹象，忍不住道：“我真没有，刚才就是心情不太好。你……你怎么又哭了？”
坐在季霆渊对面的韩媛媛，左眼不受控制地往外流眼泪。
韩媛媛却好像现在才发现一样，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哎呀”一声。
“怎么了？”季霆渊连忙凑近了观察，顺便抓住了她的手：“别揉了，对眼睛不好。”
“可是我眼睫毛扎进去了。”韩媛媛语气无辜，动作却更着急，试图用另一只手把扎眼的东西弄出来。
季霆渊怕她弄伤自己，叹息一声，又抓住了她另一只手，然后附身看向韩媛媛：“哪里有眼睫毛？我帮你吹出来。”
“这只眼，你看到了吗？”韩媛媛不断难受地眨着眼睛。
“别动。”季霆渊低喝一声，跟她越凑越近，几乎额头跟额头碰在一起。
“咔擦——”角落里，突然有快门声响起。
季霆渊皱了皱眉，刚想回头看看，韩媛媛就猛地抓了下他手：“我感觉好像快出来了，你看看有没有，能不能给弄出来？”
韩媛媛难受地直掉眼泪，季霆渊迫不得已集中注意力，认真看向韩媛媛的左眼。
确实，一根狭长的睫毛已经快要被眼泪给冲出来了，韩媛媛还在不断眨眼睛。
季霆渊抽了桌上的纸巾，帮她把断掉的睫毛弄出来，之后还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眼睛，确认没事了之后才放下心。
他坐回自己的座位，转头往角落里扫了一眼，之前那个偷拍他们的小姑娘已经不见人影。
季霆渊下意识觉得不对，但他什么都没说，看向韩媛媛问：“现在没事了吧？”
韩媛媛用干净的纸巾又擦了擦眼睛，说：“好像有点痒。”
“会不会是感染了？我带你去医院挂个眼科看看？”季霆渊看了一眼餐桌上的牛排，完全没有任何食欲，倒是有点怀念文笙给他做的那些家常菜了。
韩媛媛对自己的眼睛还是很看重的，所以起身跟这季霆渊又去了医院，好一番折腾，等到季霆渊把韩媛媛送回家，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今天真是麻烦你，都到家门口了，要不要上去坐坐？”韩媛媛下车的时候，肩膀上还披着季霆渊的外套，那是在医院的时候季霆渊给她披上的，她就一直没脱下来。
季霆渊也不好让她还衣服，看时间已经这么晚了，脸上浮现出一抹焦急。
“不用，时间太晚了，你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去了。”季霆渊跟她打了声招呼，然后二话不说调转车头，往帝皇集团赶去。
韩媛媛就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等到彻底看不见车影的时候，有人突然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拍到了吗？”韩媛媛问。
走出来的是两个女人，正是韩晓惠和韩梦嘉俩姐妹。
“放心，所有都拍到了。”韩晓惠冲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