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沙帮内人影绰绰,主路边上火盆被支起,将路面四周照的还算清楚,只是其他小路则昏暗许多。
一猎户家里灯火调动,还时不时传出婴儿啼哭声,门外晒衣架上晒着一块薄薄的大床单,可能是被洗了很多次的缘故,透着床单都能隐约看见屋里灯火阑珊。
突然猎户家里灯火熄灭,婴儿停止啼哭,紧跟着两声惨叫陆续传来,吓得正好路过的人躲进草丛里不敢出来,但这惨叫声随即很快被淹没在黑暗夜色里。
“呼!”一团跳动的火光在床单后突然出现,印照出一只人狐的模样,那人狐尖声唱到:
“海沙殇,黑龙王,顺者昌,逆者亡。”
“海沙殇,黑龙王,顺者昌,逆者亡。”
“海沙殇,黑龙王,顺者昌,逆者亡。”
三遍唱罢,“扑!”灯火熄灭,人狐消失,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从屋里传出来的血腥味时刻在提醒着那个看着这一切的路人——这些都是真的。
当天夜里,狐仙预言海沙必亡的消息不知道怎么的就传遍海沙帮,其中还能看见那个路人正满脸恐惧地歇斯底里地表演着什么,似乎在告诉邻里,这些都是真的,他亲眼所见,毕竟那一猎户人家真的死了。
一个文士穿着黑袍,也站在那路人身旁,皱着眉头听其言语,慢慢地眉头舒展开来,看了看怀里的一把小剑,朝海沙帮二帮主住处走去。
三更天,月过枝头,帐篷外面已是打了霜。然而李峰队伍则收起营帐,列队左右,举着火把,整齐地向海沙帮南门进发。
“兄弟,这次让我打头阵吸引注意力,你去接小刀,等你们确认已经下完药,我们再发起总攻。”大山蔫坏蔫坏地笑了。
李峰摇摇头,想着大山竟然也学坏了,真是啥样的将带出啥样的兵……诶,李峰意识到好像是在骂自己。
“不用啦,我已经为小刀施展了一式秘技,让其战力翻倍,以他目前的能耐,逃跑问题不大的。”李峰自信地说。
大山一时来了兴趣,“啥秘技,也教教我呗,实在不行给我也施展了,让我感受一下战力翻倍的感觉!”大山穷追不舍。
李峰则当做没听见,加快脚步往前跑去。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海沙帮南门。
李峰看了看月亮,说:“行了,现在按照这个时辰,小刀也应该已经出寨了!”
李峰拔出腰间的砍刀,朝前一挥,“弟兄们,功成名就在此时!随我杀啊!”
此时全军三百余人全部朝寨门进发,寨门上睡眼朦胧的弓箭手突然看见敌军来袭,立即喊叫:“敌袭!敌袭!”立即搭弓射箭,可刚射完一箭,寨门上的躁动就停止了,只能听见人挤人的推攘声。
海沙帮寨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黑袍的文士,端着一颗头颅,缓缓走出。
“海沙帮降将沮授愿俘,特献上二帮主头颅。”那文士边走边喊话。
“全军停止前进!”李峰看着沮授喊话,停了下来,后面三百余人也停了下来。
“久闻沮将军大名,久仰久仰!”李峰警惕道。
“不敢,如今我为降将,何敢自大!”沮授受降姿态十足。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说的话?而这一切不是你的算计?”李峰立刻厉声质问到。
沮授则十分镇定地回答:“就凭我身后这二百战士和绵延五百米的高墙!”
“那这头颅何意?”李峰继续发问。
“以表诚心!”沮授依旧镇定无比。
“你把它送到我面前来。”李峰眼睛一转,立刻要求到。
沮授迟疑了一下,而后便端着头颅,一步步地靠近李峰,直到距离李峰十步距离处停下,“请将军过目。”
李峰让大山过去检查一下对不对,毕竟自己没有听过,更没有见过海沙帮的二帮主。
“没催,是他的头颅!”大山看完,冷冷的答复。
“把他绑了!”李峰指着沮授,两名战士立刻上前将沮授五花大绑。
“沮将军,还望理解,接下来还得劳您让战士们都放下武器,手抱着头。“李峰态度改善了很多,语气也柔和了。
“他们早已经放下兵器。”沮授一脸傲然地说,又让那些战士举起手来。
“我们进寨!”李峰朝后面的三百弟兄呼喊。
“从现在起,三峰归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