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木景生用尽全力的一巴掌,打得木秦清摔倒在地。
左脸迅速肿了起来,白嫩的皮肤红得如血一般,让人看着都打了冷颤。
这一下,怕是比木清雅那时的力道更甚。
此起彼伏的胸膛气息急喘,张口呼了一大口气,稳住了内心的怒气,木景生指着地上的木秦清厉声嘶吼,“我怎么有你这种败家的女儿,这是要害死整个木家吗?”
怪不得方家要终止合作,要封杀木氏。
木秦清把差点喷出口的血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敛下眼帘,平静反问,“那父亲就没想过女儿会经历什么吗?”
“经历什么也不能改变你曾经给人冲喜的事实,既然已是破鞋,就应该为木家奉献到底!”
厅内的其他两人安静地坐在一旁,恍若陌生人一般的冷眼相看。
突然,木清婉咦了一声,“二姐,你的锁骨下方怎么樱红一片。”
木景生这才注意到,时隔一晚,木秦清的装束不同了,昨日还是衣料短少的镂空连衣短裙,今日已是一袭浅色休闲套装。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这女儿昨晚便宜了别人!坏了自己好事,还要去自贱,木景生脸色的青筋一根根地爆了出来,上前伸出腿就要踹上去。
“哎哟……”娇柔地轻呼声从楼梯间传了来,把几人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只见秦佳人扶着把手跌坐在了楼梯上,似乎受了伤,正轻轻揉着脚踝。
峨眉微蹙,泪眼朦胧。
木景生的心瞬间揪了起来,转身快步走了过去,揽起地上的佳人,“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到哪了?”
“老爷,小姐还在呢,您先放开我。”秦佳人微微扭动身躯挣扎着。
小姐?不是说小姐们,木景生会意地警告似地盯着木清婉。
果然,父亲已经变了,呵,天下男人一般黑。
“爹地,学校有早课,我先走了。”
“恩。”
三个女儿中,木清婉最像他,最知轻重。
“来,我扶你过去坐着。”自从两人在一起后,木景生有种回到初恋的感觉,想不由自主的万般呵护她。
“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知道吗?伤了身子,我心疼。”
木秦清边跪着,边在心里嘲笑老男人的情话,小嘴抿成一条线。
庄婉仪不觉有任何不妥般的缓缓喝着茶。
秦佳人靠在木景生的怀中,“老爷,这,是怎么了?”
原来气头上的事,被中途打乱后,木景生已经平复下来,冷漠估量跪着人的价值。
墙上的紫花梨时钟滴滴滴不停摆荡,气氛依旧静默。
“江南不止有方家,方家也不是那顶流……”庄婉仪杯中的茶已空,桌上一放,气定神闲地起身,“当初我就不赞成把所有的筹码放在一起,现在翻了也好,棋子还在,那就全面布局,再来一次。”
这就是现代吗?
谋略在这不值一提,权利的使用,简单粗暴。
就如同她被送去方知礼那儿。
认命吗?
不,她不认命。
“父亲,昨晚与我在一起的是万四叔。”木秦清低着头,清冷淡然的把话撂了出来。
厅内的三人,木家两母子皆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木景生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抓起她的手臂提了起来,急切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一个万四爷,抵过所有。
坦然无畏地眸子直直地迎上木景生,“真的。”
欣喜若狂瞬间揽上木景生,睁大了双眼,嘴角列得合不拢,“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女儿。”
木秦清心中酸楚泛滥,苦笑着这样的自己;她终于还是向现实低头,利用他了。
“不可能!!”
一记清亮的女声突然响彻屋内。
木清婉迫切地想瞧着木秦清的没落,出了大厅之后并没有去学校,而是在门外偷偷听着。
当听到她与万四爷的关系时,几乎立马不相信的跳出来质疑。
“不是让你去学校了吗?”不可能,木景生被这话语打击得格外不舒服,小女儿何时这么不懂事了?
“爹地,如果真是她所说的,为何今早是她独自一人回家;而且我们这种门第也不是随便让人玩玩的,万四爷睡了她一晚连上门都不愿意,那就是轻视她,视她如玩物!”
“不管是何种原因,万四爷都没把她当回事啊!!”
“爹地,不要被她骗了!!”
又急又快的分析在深思后有那么些说服力了,木家两母子也带着质疑打量木秦清。
“清清,打个电话给四爷?”木景生试探性的提议。
“我没有他的电话。”她忘了录入他的电话。
木景生呆住了。
木清婉趁势放话,“爹地,你看,睡了一晚连电话都没有,万四爷真的有把她放在眼里吗?”
“我确实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而是把她放在心里。”
浑厚低沉的男声带着入魔的磁性响起,所有人的视线被吸引过去。
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的俊美,整个人散发出震慑万物的王者气势,沉着大气的逆光而来。
“老太太,老爷,我还没来得及通传,万少爷就先进来了,这……”管家跟在一旁慌慌张张地解释。
万司律迈入客厅后,眼中只有跪在地上的女人,被他捧在心尖的人儿如今狼狈不堪;幽暗深邃的眸子闪起了冷冽的冰晶。
该死!
一个大步把人扶起来揽进怀里,脸上极尽温柔,语气却气急败坏又担忧,“清儿,有没有哪不舒服。”
挑起她的下颚,狂风暴yu骤起,“告诉我,谁他妈打了你的脸?!”
木秦清静静地望着他,心里已经思绪万千,上一世如果能遇见这样的男子,自己是不是会灿烂一生。
见她不做声,万司律将她的头压在自己胸前,眼神阴霾地环视了一圈。
最后被紧紧盯住的木景生脸色惨白一片,哆嗦着,“四,四爷,我是不小心失手而已,您,您……”
“哦?”万司律找到了罪魁祸首,搂着木秦清走去一边的沙发,让她好生坐着。
“阿律,”木秦清扯住了他的衣角小声唤道。
“恩?”蹲下去与她平视。
屋内的众人皆被万司律的低头姿势震惊到了。
何时见过高高在上的万四爷有过这样的纡尊降贵。
木秦清摇了摇头,“他是我父亲。”
经历了那么多,他的傻姑娘怎么还这么善良,“傻丫头。”
说完后,万司律还是朝着木景生走了过去。
“四,四爷,有什么好好说,好好说……”
处于害怕中的木景生已经没有半分儒雅。
“呵呵,木总,您是清儿的父亲,我会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