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缕缕阳光从帷幕的缝隙中钻了进来,氤氲了一室的靡离微微散开。
冷色调的卧室简约不失考究,柔软的床垫被相拥而眠的人儿压下去不少,散落在羊绒地毯上的衣服乱了礼法。
“唔……”
轻柔的女声敲醒了屋内的寂静。
木秦清睁开迷蒙的双眼,光线不足的环境让初醒的眼睛没那么难受,头部的阵阵痛感犹如针刺般难受,精致的五官细微地皱了起来,她忍不住抬起手去揉按太阳穴来缓解不适。
恩?身子像被什么禁锢了。
侧过头去,肌理分明的宽厚胸膛映入眼帘,昨晚的记忆瞬间蜂拥涌入。
还是没逃出去吗?木秦清脸色惨白,身体僵硬地躺着。
“醒了?有没有哪不舒服?”
浑厚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了过来,有点沙哑,带着些说不出的魅惑,却格外的让人心定安神。
抬起僵了的脖子仰视上去,呵,是他,万四叔!
还好是他。
得天独厚的完美相貌,纵使现在衣衫不整依旧不损他半分俊美,反而因为情yu的渲染让平日的矜贵霸气有了丝丝烟火气息,深渊般的双眸散去了黑雾,清澈见底,他的眼底有怜惜,有爱意,有……不知所措的自己。
木秦清睁着迷蒙的水眸呆呆地看着他,有了烟火气息的万四叔,真好看!樱红的小嘴喃喃唤道,“四叔。”
万司律揽过她趴在自己身上,亲吻了下她光洁如玉的额头,轻笑打趣,“我更喜欢清儿昨夜唤不停的四郎。”
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了她的太阳穴,一下一下地舒缓她的不适。
四郎?!!
曾以为已经忘却的名字如今被摆了出来,木秦清刚软下来的身子又僵硬了。
原来,不说不代表已忘记,而是怕痛,所以把他深埋于心底不愿提起而已。
木槿花下,临风玉树的俊朗少年问出了最动人的话语:
“清儿的前半生如履薄冰,那后半生就在我的怀中肆意盛开,可好?”
可好?
沉浮半生,终等来良人。
但却是昙花一现,可她愿意为此寂寥一生。
只因他是她心底的伤,无法痊愈的伤。
漂亮的杏眼水雾弥漫,眼泪不听话的流了下来,无声无息地滴在万司律小麦色的皮肤上,在意它的人觉得泪珠子如烙铁般的滚烫。
灼痛了他的心。
“清儿,还是不舒服吗?”
万司律坐起身子哄着怀中泪流不止的小女人,焦急中有着浓浓的担忧,“清儿,医生等会就来了,有不适的地方都和她说,我们先不哭了好不好?”
同时交代龚森林马上过来一趟。
经过昨夜一晚的折腾,早上一顿大哭,木秦清体力不支的又睡了过去。
龚森林来的时候,只有万司律醒着,穿着黑色丝质睡袍立在一旁,又焦虑又担心,不似以往的高冷矜贵,“怎么样了,龚姨?”
“好在年轻,身子骨恢复得快,后续好好调养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是以后千万别再碰那些伤身体的玩意了。”
万司律松了一口气,“谢谢龚姨。”
“四爷,事后避孕药记得要让小姑娘吃了,在这种情况下怀孕的话,生出来的孩子有可能会有缺陷,切记不能冒这个险。”
孩子?他似乎有点期待她们的未来是怎样。
“恩。”
“但这种药,女人吃多了还是不好;如果四爷不打算马上结婚的话,最好由您这边做避孕措施。”
结婚?他心动了。
“恩。”
龚森林瞧这小祖宗一副神游的样子,难道他想结婚了?喔唷,得赶紧和老爷子报告一下,“四爷,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恩。”
中午过后,木秦清被饿醒了。
还是原来的屋顶,边上没有其他人的气息。
缓缓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身上明显洗漱过,换上了干净的家居服,连内裤都穿上了,想到是高冷矜贵的男人帮自己做的一切,木秦清的脸揽上羞涩。
怪不好意思的。
“咕咕咕……”肚子传出阵阵叫声。
下了床,出房门去觅食。
淡色系的壁纸,冷色系的家具,不似木家的黄金水晶灯,这里只有宽阔的吊顶环绕灯,浅黄色的灯光透出暖意,阳光从敞开的纱帘随着风串了进来,照在墙上的抽象壁画上,整个客厅雅致却不失高贵,简约却不简单。
是她喜欢的。
结实有力的手臂从后面圈住了她纤细的腰身,浓厚的男性气息围了上来,“喜欢吗?清儿。”
才转了头,就被男人从后面精准逮住红唇,细细地吻了一遍才放开。
“你……”刚睡醒又被晕染了的声音才出口就有种惹人的妩媚,羞得木秦清咳了两声才敢再说话,“还不错。”
万司律见状低低地笑了起来。
“不准笑啦,我饿了。”
“饭菜一直热着,你去餐厅坐好。”
木秦清撑着下颚望着厨房内忙碌的男人,暗暗感慨,这个社会真是了不起,竟然让男人会做饭了。
可口的四菜一汤,精致的碗碟,木秦清饿得不行,拿上筷子便开动。
这些饭菜竟然这么美味?
“好吃吗?”男人宠溺地笑笑。
食不言寝不语,清清公主点点头,就餐的速度及食量已经给出了答案。
“想以后一直吃吗?”
木秦清被噎了一下,万司律急忙倒了一杯水给她,“慢点。”
“咳咳……”缓过气后,木秦清瞧着他,“四叔是让我以后经常来吗?”
感情这事,谁先点破谁就输。
“清儿不想来吗?”
“我……”有些迟疑,她以什么身份来呢,合适吗?
“清儿睡了我,就想始乱终弃,不负责吗?”
哈?木秦清惊愕地瞧着这些话,自古不是应该女子才说这些话吗?
“原来你真的就是想白睡我!!人家还是处子呢。”万司律抿起好看的薄唇,委屈极了。
再也没法好好吃饭了,木秦清弯起嘴角,颇为无奈眼前的人,难道以前的深沉都是装的?这男人也是扮猪吃老虎的主儿?
“四叔,我什么都还没说。”
“你看你看,还叫四叔!!四郎都不叫了。”万四爷犹如放开自我,现在就像个深闺怨妇般。
“大庭广众叫四郎不合适呀。”木秦清耐着性子讲道理。
万司律停下表演,定定地盯着她,“那也不能叫四叔,差了一个辈分。”
额,原来他是在意这个,“那叫,阿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