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司律此时突然动了动身子,如墨的眸子似乎瞧见了什么?
说得贼起劲的屈大少以为是自己挑起了万四爷的兴致,更加卖力地叙说,“话说这木家卖女求荣也真是无底线的,为了个企划案要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送去给方知礼那色鬼糟蹋,哎~”
“木家的女儿叫什么?”
屈聿是喜欢听八卦,但可从不记事主的名字,八卦八卦听过就刮,那不是左耳进右耳出就行,屈大少是不会纡尊降贵去记那玩意。
“这个没了解,只知道是木家第一任女主人所生的女儿,胆小怯弱,又没母家帮撑,那不是任由摆布咯。”
答完话的屈聿才发现是万司律在问,要知道万四爷可是三十年没染过男女之事的雏啊!想到上次的小白花,屈聿是又贼又痞地凑过去。
“四爷,我看您就是喜欢羞怯小白花吧,上次在商场送衣服,听到这事主也是这类型,竟然开了金口询问。”
边上两人一听来劲了,万四爷的八卦比什么都劲爆的啊,绝对能把江南炸出个坑。
齐刷刷地三双渴望求知的眼神一起望向了万司律。
万四爷习惯了万众瞩目,对他们是置若罔闻,继续按着自己的想法问道,“方知礼今天有订了这的包厢吗?”
三人面面相觑,这什么跟什么?
“恩?”
不耐烦的前兆。
屈聿一个按铃把经理叫了进来。
“回聿少,方老在对角订了个包厢。”
经理答完话后就退了出去,三人又齐刷刷地盯向四爷,求解。
万司律立马放下了酒杯,起身,向外走去,说了句,“我去拜访一下方老。”
什么?三人睁大了双眼,这江南有谁受得起他的拜访?
方家目前的形势已大不如前,不说万四爷了,他们三个掌权人都无需去理会。
那就是,有猫腻!!有八卦!!
“走走走,赶紧跟上去。”屈少爷催得比谁都勤快。
从这厢走去那厢绕个圈似的约莫十分钟的时间。
两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守在方知礼所订包厢门口的左右,一身的黑色西装,标准的保镖装扮。见那万司律缓缓走去,紧绷了身子,严肃对待。
还来不及说什么,那厚重的大门反而先打开了。
方知礼怒气冲天地朝着保镖命令道,“你们给我进来压住那贱人!”
被利器插过的肩膀滴着少量的血,对年轻人不过是稍微处理下的事,但对年事不小的人却造成了不小的痛楚。
“瞅瞅,瞅瞅,衣衫不整,面色潮红,分明是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屈聿凉飕飕地在后面嘲笑。
万司律眸色暗了下来,“听闻方老在此,万某特来拜访,看来来得不是时候啊。”
二层作为VIP接待用的位置,做了绝妙的隔音处理,压根听不到舞池的嘈杂,万司律醇厚的声线回荡在所有人的耳中,甚至是传到了打开的大门内。
嘴上说来得不是时候,脚步却没有停下,依旧霸道地朝方知礼走去。
保镖不认识万司律,方知礼可是一眼就认出了,江南第一少万四爷!万氏权柄的拥有者!江南首富,不,该说是全国首富!
一丝警醒拉回了他的理智,拢了拢衣服,方知礼客气道,“这是什么话,能等来万四爷的拜访是方某的荣幸。”
明明比万司律高一个辈分,但是却不敢以长者自居,这就是权势!
奉承话语落下不久,突然,方知礼身后出现一道蛮力用力推开了他。
撞到门边的方知礼“哎哟”了一声,抓着那站不稳的俪人就是一巴掌过去,大声骂着贱人。
脸被打去一边的女子不理会那疼痛,迅速望向门外,凄凉羸弱地唤出。
“四叔!”
木秦清刚踏进包厢便被灌下下了药的饮料,迷幻感涌入各个感官,神智一点点的剥离躯体,整个人如毛絮般轻飘飘的。
可是当那枯枝般的苍老手掌附在自己身上时,木秦清一个反应拿出藏着的美工刀狠心地往手心划去,片刻的清醒足以让她刺伤身上的人。
在方知礼出去找人的时候,木秦清一刀一刀地割着大腿的皮肤保持清醒。
恍若听到有人叫四爷,是他吗?
不管是不是他,她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拼了最后一口气就冲了出去。
妆容凌乱,衣不蔽体,一脸生无可恋,与她前两次带给他的狡黠灵动判若两人,那满是星光的水杏眼如今只有绝望。
万司律的心揪得被人挖了一般,又痛又疼;高傲的眸子此时已经盛满风暴,如宇宙的黑洞般吓人;阴冷地盯着抓着木秦清手腕的方知礼。
脚步一刻未停,带着阎王般骇人神态走向他们。
“方知礼,你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抓住苍老的手肘,一个用力“咔擦”脱臼了。
“啊……”凄惨的叫声瞬间响起。
两个保镖见雇主被打,一人一边抓起拳头就招呼上去。
万司律把他们视为花拳绣腿一般,一勾一踢就把人打得趴下,随即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那跪坐着的木秦清身上,弯腰把人横抱在自己怀中。
受伤的大腿,流出的血滴落在白色的地毯上,触目惊心。
“这里交给你们了。”看似平静的声音,但是能从手上爆出的青筋悟出万四爷的压制与忍耐,“这笔账,后面我自己来。”
万司律交代完后就大步流星地急着离开。
剩下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瞧见了震惊及不可思议,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万四爷的一生要风得雨,何曾动过这么大的肝火,那女人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