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天没有讨到多少吃的,晚上本是去城东那片树林,想试试运气打点野味烤了吃。
谁知,野味没找着,倒是累的在一棵树下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两个人对话的声音,只是离的有些远,听不真切。
“……的毒已经深入肺腑,已然咳血,平安堂的大夫都诊不出此毒,当是咳症在治。过几日,会派人在药汤里加重剂量,让他一命呜呼。到时候……”
“……那阳城与朝廷那边……若是是事发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我们底下人只要听从吩咐就好。”
他大惊,抬头望去只觉一人身形有些眼熟,想扒开草丛看真切,可惜此时月缺星稀,那两人又都身穿黑衣,蒙着面,根本瞧不出什么。
不料,他扒草动静太大反而被其中一个黑衣人发现了,大喝一声,“谁?”便拔刀向他砍来。
他四处逃窜时被砍中了几刀,跌跌撞撞跑到一陡峭斜坡时不小心滚了下去,之后就昏了过去。
一直到他被小乞丐救回破庙,遇到了慕晨他们两人才将他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少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有些急迫的对慕晨说道:“我可以肯定他们是这几日就要害一个人性命,只是没听清是谁。”
“平安堂,阳城。”慕晨轻念出声,眼神微眯。
秦悠悠也陷入沉思,既是平安堂大夫出诊的,那便去平安堂问问谁家有久咳不愈的病人,再一一排查!只是不知这平安堂肯不肯将这病人身份告知了。
秦悠悠想去平安堂试试,便问道:“这平安堂在哪呢?我们去找那的大夫问问呗。”
少年乞丐挠挠头说道:“我从阳城来这平城不足月余,还不知道哪处是平安堂的分号。阳城成正街倒是有一家。”
慕晨皱起眉头,略微思索了一会才道:“平城并没有平安堂分号。”
“欸?你怎么知道?那我们快去阳城吧!”
秦悠悠有些迫不及待,毕竟人命关天啊!
慕晨关心的却是黑衣人所说的另外一件可能会株连九族的大事。既然会株连九族,肯定跟朝廷有关,难道最近朝局又有什么大事?
少年乞丐对二人拱手一拜,道:“二位恩公,我石头虽然是一介乞儿,但常年混在市井,阳城那地段我熟,也有些乞丐兄弟,也许可以助二位一臂之力。”
“我叫秦悠悠,他叫慕晨,我们年岁差不多,直接叫名字就好!”
秦悠悠有些嫌弃恩公这个称谓,连连摆手,又怕少年乞丐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说道:”我已经知道你叫石头,你那小兄弟叫沙子了!”
石头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应了声好。
慕晨想到乞丐打探事情确实比自己方便,便对石头说:“你身体暂未完全恢复,等过两天修养好了便与我们一起上路吧!”
“不不,你们先去,也许能多了解些情况。我们兄弟几个晚一天,也顺道可以在路上打探些消息。“石头连忙说道。
韶白思索了一会,便也不再坚持,复又开口说道:“你们若是有了消息便去阳城成正街的那家平安堂分号找我即可。”
石头连连说好,人命关天,事不宜迟,两行人就此匆匆拜别。
慕晨出了破庙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抬手往胸口一摸,却没有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又急忙低下头翻看自己的腰封。
秦悠悠好奇的凑过去问道:“你找什么呢?荷包吗?在我这啊!“她拍了拍挂在腰上的荷包。
慕晨抬头问道:“你可看见我以前挂在腰上的那枚玉佩?”
秦悠悠认真回想了一下,道:“你是说那枚白色的玉佩,缀着红色穗子的?”
慕晨急忙回道:“是的!可看见了?”
秦悠悠道:“刚出山的时候见你挂在腰上,后来就不见了,以为你怕被偷藏起来了!”
慕晨脸色一沉,沉默不言。
秦悠悠一脸看好戏的说道:“不就是块玉佩吗?那么紧张干什么,难道是心上人送的?”
慕晨转过脸去不看她,只是咬牙切齿的同她说道:“你最好祈祷我能找到它,不然以你荷包里剩下的那点银子,估计以后我们只能风餐露宿了。”
秦悠悠暗道不好,这下慌了,赶忙追着问:“什么意思?你身上没钱了?玉佩难道价值连城,可以当很多钱?”
慕晨没好气的道:“那是我的身份凭证,没有钱的时候可以去自家店里支钱的!”
秦悠悠眼睛一亮,听这口气果然是富二代啊,便道:“玉佩丢了,可你这东家的身份不会变啊!难道所有伙计都没见过你?”
慕晨面带无奈的向前走去,自己以前一心钻研医术,从未打理过自家产业,都是母亲在料理。她每次出谷听下边管事汇报的时候,自己也从未跟去过。是以,那些人真的是一次都没接触过。
秦悠悠看他未再言语就知道自己说中了,心里叫苦不迭,才享受了一晚五星级服务,立刻就被打回原形,这滋味真不好受。
她跟上慕晨,可怜兮兮的说:“你一定有其他办法的对吧?”
慕晨白了她一眼,“难道小爷还会让你饿肚子不成?”
他心下已有主意,即便丢失了玉佩,不能从店里支钱,但是他还有一身医术可以自己赚钱啊!想到这里,他那还显稚嫩的面庞带上些许得意,说道:“小爷的本事可大着呢!”
秦悠悠吊起的心又立刻落下来。
是啊!凭他的那身医术,给那些达官贵人,富户之类的治治病,金山银山就到手了,跟着他还是有钱途的。
慕晨两人去车马店租了一辆马车,秦悠悠掏定金的时候,还有些心疼银子,十分不情愿,直喊着肉疼!
慕晨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也不是不可以走路去的,如果日夜兼程,大概也就五天脚程吧!”
秦悠悠心里咯噔了一下,开什么玩笑,走路走五天,还得日夜兼程,她这双脚还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