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秀一抱双拳施礼道:“在下请求见平南将军。”那铁卫透过皮质面具发出而冰冷的声音:“让开!”这声音仿佛来自九幽之地直达灵魂浑处,让人不能抗拒。杜文秀微微晃了一下,终究是稳住了身体。他现在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置至脑后一心想救家人。那铁卫这时举起了满是血污的马刀放在了杜文秀的脖子上,一股杀气从双眼中射出,杜文秀犹自努力的笔直的站着,虽然腿抖的更利害了。就在这时天籁响起,陆落梨清冷的说道:“让他过来。″那铁卫立即收起了马刀带马让在一旁,其它铁卫也纷纷带马让开一条路。杜文秀就看见在这由骑兵组成的通道的尽头立着两名骑士。一杆大旗在他们身后猎猎飞扬。右边那位跨下白马,赤裸着的上身肌肉虬结,一柄大刀背在身后,头上扎满了小辫子,棱角分明的脸上一条疤痕从左眼角斜着贯穿了整个脸,好像地狱里放出的恶神一般。右边那个分明是个姑娘,虽然身着皮甲,没有戴盔,一张俏脸由于长期的征战稍显的黑,也算的上是美了,但她这美绝不是给人骄弱的美而是透着一股阳刚,那双丹凤眼中流出的绝不是妩媚而是摄人心魄的杀气,清淡的语气却可以使人腿软,一双素手足可杀人于无形。杜文秀心想这就应该是大周燕北郡王平南将军陆落梨了吧,而她旁边的那个刀症草原人就是吾都尔部年轻的族长庠奇。近半年的时间他们的铁蹄踏遍了大齐每一寸土地,也让这二人的凶名在诸国间传播,听说已到了可止小儿夜哭的地步。大周有此悍将怎能不兴?唉……。
通道两边的骑士都身跨黑马,身着黑色皮甲,每人腰间的人头漓着鲜血,手里的举着满是血污,也不知砍了多少人卷了刃的马刀形成刀阵。杜文秀心惊胆额,脸上犹自镇定的走过刀阵来到二人跟前,一拱手深施一礼道:“老朽杜文秀拜见平南将军,任伪齐户部侍郎,有一计献于将军,可轻松破城,不知将军愿意听否?″,一旁的库奇最见不得吃里扒外的人,当下就说:“你既在齐为官当为齐尽忠,为何背主求生?可见不是好人,来人拖下砍了,免得耽误大军行程!”话音刚落就上来两人要拖杜文秀下去,这时杜文秀横下一条心反而不害怕了,耿着脖子说道:“我虽为齐臣,但主上刚愎自用,横征暴敛,这么多年来使齐国百姓民不聊生。元帅李坤山战场失利主上竟然懊恼没能亲手剐了他,这样的主上有何可保?久闻将军率大周仁师欲救齐国百姓于水火免除倒悬之苦,百姓无不翘首以盼!老朽不才,虽为齐官,但为官者应为百姓尽忠,而不独侍一人也!″这老家伙说的义正言辞,慷慨激昂,就连自己都差点信了,那两名武士那有耐心听他这些,依旧要拖他走,这时陆落梨清冷的声音响起:“放开他,让他说。″武士随即退下,杜文秀理了理衣衫,朝陆落梨拱了拱手:“将军,将军将大批百姓驱赶进城消耗城中粮食确实是个好办法,但京城不比他城,粮食储备相当充足。将军如不着急自然可以攻克,但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其间的变故无人可知”陆落梨饶有兴趣的说:“那依大人怎么办?″杜文秀挺了挺背深呼一口气说:“京城内老朽还是有些影响力的,让老朽进城传播些消息,效果会更好。况且如用机会直接擒了齐皇也不是不可能。″“那你的要求是什么?″陆落梨可不相信他刚才那套慷慨呈辞直接问道,″老朽只求将军在破城之时保全老朽家人足以″杜文秀的唉了口气道,钻营了这么多年如今都成了一场空梦,现在所求的只是一条活路而己。陆落梨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说道:“成,我答应你,你在你府大门上写上齐字做为标记,等大军入城时自是不为难你。”杜文秀闻听此言长舒口气,对着两人躬身一礼上了车向京城方向去了。库奇问陆落梨:“你相信他?″陆落梨轻笑道:“他真不真假不假的对我们都没什么,如真能搞乱城内也算是一件大功。″随即又喊道:“王充听令”,王充立即从后面上来对陆落梨施礼:“末将在!″,“你率领本部千人,带上短枪乔装后混入城中伺机行事。″“是!”王充二话不说下去准备去了。陆落梨看看天色下令到就地扎营,明天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