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义帮在黑山岭的野狼岰,三面环山,易守难攻,是大周燕北郡进入草原地区的咽喉要道。二十年前,一群马匪在被仇家追得走头无路的情况下偶然间发现了这一方风水宝地。经过信义帮大当家陆昆山的经营己发展为方圆数百里的一大帮派,帮众达到七八百人之多,平日里除了设关卡收取来往客商的过路费用之外就是在燕北城里大小数十家的商铺,酒楼生意了,己许久没有打家劫舍了,基本上算是上岸洗白了。但这七八百人的队伍在当地依然是少有人能惹的存在,连郡守大人有时也不得不给信义帮几分薄面。
这天信义帮帮主陆昆山正坐在大厅内,左手旁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年纪大约五旬左右的胖老头,笑咪咪的,像是那家商铺的小老板,浑身上下透着一团和气,唯独一双不大的眼睛里时不时闪过一丝精光,两边太阳穴高鼓一看便知是个内家高手。在胖老头的下手坐着的是个年轻人,神态颇为居傲,一袭白衣,一把钢骨折扇轻轻的摇着,一双桃花眼慢不经心的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
“陆兄,我看这信义帮在你手中可越来越兴旺了,帮里的兄弟个个龙精虎猛,城里的生意也做的风生水起!真让人羡慕呀!”胖老头笑咪咪的说到,陆昆山哈哈笑着“朱兄真会说笑,信义帮怎能和贵帮相比,不过是兄弟们混口饭吃而己,这燕北城谁不是以朱兄马首为瞻!“,“那里,那里!我等不过是在此地时间比铁兄长了点而己,江湖上的朋友都愿给点面子。这地界上号称英雄豪杰的有几十号,但名质实归的不出一掌之数,陆兄要算其一!如若再给陆兄十来年时间……,哈哈,哈哈“陆昆山连连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真是折煞小弟了!不瞒朱兄,小弟膝下二女一子,犬子身子柔弱,习不得弓马,只在读书上下功夫。我有时就想挣那么大家业干吗!像现在这样混个肚圆就行了,况且我岁数也不小了,比不得朱兄。”“陆兄就知道说笑,如今江湖上谁不知道咱燕北郡出了个侠女,人称‘暴雨梨花’的,都说只有叫错的名没有起错的好!江湖上的名气可不是谁都能混上的!”陆昆山道:“见笑了,见笑了!你说落梨吧?女儿家再有本事又能大到哪去,况且总是要嫁人的。我到时就是鸡飞蛋打”胖老头仍就笑咪味的说道:“对了,令爱今年也有十八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快呀!如今你我都老了,这个江湖该他们年轻人折腾了,有机会让令爱与犬子相识一下,好让这小子不要成天井底蛙一般目中无人方好。”陆昆山不由的拿眼瞟向青年,青年这时马上坐直身子拱手道:“陆伯伯,小子早就听过落梨妹子的大名,像落梨妹子这样的奇女子让我等须眉汗颜啊!”“你就应该和落梨这样的少年才俊多亲近亲近,杀杀自己的傲气,也知道天外有天!”胖老头对儿子说,陆昆山摆了摆手说道:“朱兄太过歉了,我观令郎到是相貌堂堂,仪表不凡呀!如果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有令郎一半我也欣慰些。”胖老头得意的看了儿子一眼又歉虚的说:“陆兄,你可再别夸他了,再夸就没形状了!况且令郎学文好呀,以后考个状元当个大官,不比咱们一介武夫成天刀尖舔血强?下个月兄弟我寿辰定要带上我侄子侄女前来到我那小住几日呀!到时咱几个老兄弟好好叙叙旧,不管以前,如今都老了,该放下的放下吧。给年轻人腾腾地方,哈哈哈!”“朱兄,那是一定要去的,你即便不开口我老铁也要讨杯酒喝呢!”陆昆山爽朗的笑道。
“那好,咱就一言为定了!兄弟我还要走几个地方,这就告辞了。”说罢朱姓父子俩站起了身拱了拱手,陆昆山道:“既然朱兄有事,兄弟也不敢留,还请走好!”陪着朱氏父子一直走到信义庄门口,看着那父子翻身上马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缓缓的消失了,双眉紧蹙起来闷声回到大厅沉思起来。
“这个朱广财平日里也不见走动,今天不知抽什么风,别不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吧?”想想燕北郡这些势力能和信义帮抗衡的也无非二三家,那朱广财所掌的驮帮便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有隐隐赶超信义帮之势!难不成想当这燕北郡的老大?真是不服老呀!但那又如何,论钱兴许咱差了点,但论拳头咱信义帮那三百铁骑可还有几斤重呢!别忘了,马匪才是咱老本行!他朱广财还想让咱落梨和他那崽子多亲近京近,想得美,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哼哼!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