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闹钟声响起,我迷迷糊糊拿起手机关掉后,眯着眼看了看四周,是我家,没错。我开始再一次怀疑昨晚的事情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按理来说这时候我不应该在家里而是在回家的火车上,可是这四周环顾下来,没错,就是我家啊。
“儿子,醒来啦,吃饭吧。”当我妈亲切地把早餐摆在桌子上时,我还是有一些迷茫。面包,牛奶,鸡蛋,小咸菜,味道还不错。当然了,在我看到那道白色的身影以及听到:“快吃,吃完了还要陪爷去上班呢!”这句话之前,早晨的一切都是静谧美好的。
“嗯”我回答了一句。“嗯?怎么了?”我妈看我低头吃饭时自己应了一句,好奇地问道。
我知道她也看不到鼠哥,索性搪塞了一句:“嗯,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在学校也不好好吃饭,考研学习也都辛苦了,回家了就多休息。想吃什么和妈说,妈给你做。”听到妈妈喋喋不休的话语,我感到很亲切,真的有一种在外游子归家的安逸感觉。
“嘿嘿嘿,你妈不错啊,要不是怕吓到她,这饭我都想蹭两口了。”得了,幸福的感觉一下子戛然而止,身边老鼠的唠叨绝对比我妈的唠叨更加吓人。我瞪了鼠哥一眼,意思是,老实点,别吓着我妈。他也只是嘿嘿一笑,坐在桌子上用精致的爪子摆弄着自己的胡子。
吃过早饭,鼠哥催促着我快走,于是乎我找了个借口和我爸妈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鼠哥蹲坐在我的肩膀上问我:“小子,爷就要上班了,今天正式聘用你作为我的御用秘书,怎么样,荣幸吗?”
“一点也不。而且,能不能别总是一口一个爷、爷、爷的,老鼠的寿命普遍是1~2年,世界上最长寿的老鼠——豚鼠的寿命也不过12年而已,你凭什么自称爷?”听到鼠哥自称“爷”,我总感觉吃了不小的亏,不由得吐槽道。
“凭什么?就凭尧舜禹尊我为师,我打过殷寿的头,踢过姬发的屁股,拽过嬴政的胡子。不过呢,既然你小子不愿意,那我老人家就勉为其难改改吧,毕竟,嘿嘿,没什么。”
鼠哥自己嘀咕了几句,我是不怎么相信他说的话的,但一想到他虽然只做了几件神奇的“小事”,我又觉得他说过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不过既然他自称“我”了,那我也没必要和他深究了。
“哎鼠哥啊,咱们这出来干嘛啊?这大冬天的在家里不好吗,多冷啊”。北方的冬天真不是吹,西伯利亚的冷空气长驱直入,刀割一样刮在脸上。真不是北方人抗冻,而是我们装备好——棉衣,暖气。
“既然聘请你当我的秘书,我也不是小气的老板,总要给你发点员工福利嘛。带你出来就是给你预支工资的。”
“唉?等等,我什么时候答应当你的秘书了。另外,在家里不能发福利吗?好歹你也是生肖灵兽啊,这么low的吗?”
“这秘书的事呢,你当也得当,不当的话,我找鲲鹏来和你聊?”鼠哥充满着威胁和幸灾乐祸的语气。
行吧,我认了,我最怕高空,连飞机都不敢做,更别说是大鸟了。姑且应承着吧,看看灵兽的秘书,究竟是做什么的。
“福利在哪都能给你发,我是无所谓啦,就怕吓着你家人才带你出来,这是为你好,懂?”我怎么感觉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充满着同情。我的眼皮子不由得跳了跳,总有不好的预感。
不知不觉走到了我家附近的一个小花园,因为天气太冷了,所以花园里空荡荡的。“行了,这里挺好的,就这儿吧!”
“这儿?有什么?”我环顾了四周,只有枯树白雪,没了啊。
“手伸出来”鼠哥跳到我的手上,爪子里还不忘玩弄着他的胡须,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唉,你小子走大运了。这员工福利的代价也太大了吧。”鼠哥说话间,两个小爪子用力一拽,硬生生从嘴边扯下一对胡子。只听到吱的一声悲鸣,鼠哥浑身颤抖着趴在我的手心。
虽然他吓唬过我,但听到这一声哀嚎,再看到它痛苦的表情,纵然我经常用小白鼠做实验,也于心不忍:“鼠哥,鼠哥,你怎么样啊?”
过了好一会,鼠哥的身体才停止了抖动,颤颤巍巍用自己的爪尖捏住两根胡须递到我面前,恶狠狠道:“爷这次亏大了。呐,接着。”
我一只手托着鼠哥,另一只手接过这两根细长的胡子,不明所以。鼠哥看了看胡子,看了看我,一脸肉痛地叹了一口气,只见小爪子一挥,那两根胡须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到了我的面前。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消失了踪迹。
我正纳闷,还没来得及发问,就感觉自己的嘴角边痒痒的,钻心的痒,仿佛一个团的蚊子排着队一个一个在我的嘴边叮咬。这种痒刚好在我能忍受的范围却恰好无限逼近极限。我开始疯狂地挠。
挠了两三下我感觉到了不对,我明明今早刚刚刮了胡子,怎么突然又长出来了?而且还这么长?两秒不到的时间,我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胡子,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你们见过关羽吗?十秒之内,我成了一个美髯公。
我害怕到已经忘记了手里受伤的鼠哥的存在,开始一边疯狂地挠嘴角,一边抓着自己柳枝一样的胡子不知所措。我突然明白了之前鼠哥所说的“怕吓到你家人”是什么意思了。
“没事的,一会就好了”,鼠哥自己爬上了一颗枯树,居高临下地告诉我。
“这是怎么回事?”我抓着胡子怒吼道。
“知道器官移植吗?用科学的解释就是,我的胡子移植到你的身上,发生了排斥反应,所以出现了自行肆虐生长的现象。用玄学来解释就是,你灵力不足,镇不住我的胡子。”
看到我要发更大的火,鼠哥连忙继续解释:“不过别担心,我的胡子颇具灵性,现在呢它就是换了个地方,适应一下马上就好了“
话音刚落,我感觉嘴角边痒的感觉逐渐褪去,而且满地的胡子也在渐渐地缩短。此时从旁边的树林里窜出来了一只猫,看到满脸胡子的我,嗷呜一声夺命而逃,可能是没见过“长毛的人”吧。
胡子完全收回来后,我摸了摸嘴边,感觉到了一丝丝的胡茬外,没什么不适感。但一想到我嘴边是一只老鼠的胡子,就不禁一阵恶寒,就算他是灵兽,那也......一言难尽啊。
“你还嫌弃我?你知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大的运,你知不知道我老人家这胡子是什么样的宝贝?”我忘了他会读心术,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我默默低下头没敢接下文。
“这胡子有什么用?”我忍不住问道。
“哼,现在想起来问了。”鼠哥一脸傲娇。“这事说来就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呗?”我没忍住接着吐槽了一句。
“你给我闭嘴,安静听着”。我不敢再说话,我怕再吐槽他会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