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叶的第二具分身被鼠哥斩灭后,看起来眼前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步履蹒跚地走向被沙利叶洞穿了五次的菩提,只是想,摸摸他们。
我有些心疼,也有些抱歉,如果不是我带着沙利叶来到了这里,他们也许会在京都故宫这里,被皇城的灵气滋润,而如今却是见到了千百年前的宿敌,反而遭受了无妄之灾。
我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树干,小声地说了一句:“抱歉啊!”,不论如何,他们也曾试图保护过我。
我抚摸着一个又一个被沙利叶洞穿的伤口,却发觉,这些伤口,竟然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也就是区区三五分钟,五个洞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什么情况?我不明所以地看向鼠哥,而鼠哥则是报给我一个无奈地耸肩。
菩提的伤口痊愈了,从我的掌心传递而来的是一种,生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我只是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气息传递到我的身体中,自然而然地就能确定这是一种勃勃的生机。
这股气流在我的体内循环往复,不断修复着我受损的内脏。
第一次,是菩提传给我的凉爽的气息;第二次,是鼠哥把我的血打进了我的嘴里;第三次,是菩提传给我的生机。在这三种不同物质的作用下,我感觉我被沙利叶重创后的身体竟然恢复了八九分。现在除了有些疼痛和不适之外,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了。
“鼠哥,这是怎么回事?”我询问鼠哥,主要是针对菩提受伤却可以自行痊愈而发问道。
“呃,一下子和你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好事就对了”我感觉鼠哥的神色有些异样,但又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就只好作罢了。
我和鼠哥看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就决定回家,毕竟经过斩杀沙利叶这件事后,我再也没有了继续游玩的心思。
“鼠哥,那他们怎么办?”我指的是昏倒在地的零星几位游客,以及被我搞晕过去的讲解员。
鼠哥摸了摸下巴,说到“黄粱决吧,我施展一下黄粱决,让他们自行修正记忆,以梦游的状态回去,而自认为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说着,也不见鼠哥有什么动作,也就是过了几秒钟,就“好了,走吧”。
你认真的?这么快?好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我和鼠哥出了英华殿。但谁也没有料到的事,第二天的微博热搜是“故宫英华殿寒冬凛冽,一夜之间菩提竟满树苍翠”。
当我知道这个新闻的时候,我才开始意识到,事情远远不是那么简单的。而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几乎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我的考研成绩下来了。我,没过国家线。意思就是,我没考上。
当我从故宫回到家时,我看到朋友说,考研成绩出来了,我就怀揣着一种忐忑和激动的心情打开了网页,想去查看自己的成绩。
第一眼看过去,241,我的想法是,看错了吧,哈哈哈。
我双手捂着眼睛,重新,乍一看,我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确实就是这个成绩。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辛辛苦苦努力了一年的结果,但最后却换来了这样的一个结果,我不知道该怎么想,也不知道该想一些什么。
我的大脑整个就是放空的,我没有任何念头。我回忆不起来我学习的生活,我想不起考试的状态,我忘了我的目标。我好像,迷失了。
我很想哭,可又哭不出来。我有点想发脾气,可是不知道该向谁去诉说。
茫然过后,我真的感到了无尽的孤独感。
我想起考研复习,一个人在自习室挑灯夜战的晚上,想起了感冒发烧却依旧不想放弃刷题的日子,想到宿舍的兄弟们去嗨而我选择继续留在这里做题的经历。
我感觉,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付出而已。
考研就像一个渣女,我就像一个舔狗。我费劲心思去讨好,去付出,去巴结,而最后,她选择了别人。
我脱掉了拖鞋,整个人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腿之间。我没有哭,因为我觉得哭没有用。
我现在所拥有的情绪,只是茫然和孤独。我呆呆地坐着。
在我看不到的角度可以发现,我屋子里的一盆百合、一盆君子兰开始枯萎,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凋谢。
北方的冬天屋内是很暖的,而我的屋子则是迅速地降温,我的身体周围出现了灰暗的波动。当然,这些我都看不到而已。
屋外,鸟鸣,犬吠,风声,通通寂静了下来,安静的可怕,一切都散发着“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一样的气息。
本来鼠哥看我心情不太好就没有来打扰我,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思考。而如今出现了这样的局面,鼠哥第一反应是想来叫我。
“嘿,小子,醒醒”鼠哥说着就要来拍我。平时鼠哥一跳就可以上到我的肩膀,而今天,鼠哥刚刚接触到我肩膀外围灰暗的波动,就立刻被弹了出去。
鼠哥落地后站稳身形,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周身灵力运转,重新向我扑了过来。结果必然一样。鼠哥被弹开,而我则感受不到任何外界的变化。
“坏了”鼠哥惊叫一声。本来鼠哥在围绕着我苦思冥想,但他突然转身跑了出去。从我的卧室跑到了烟姐的卧室。
此时的烟姐,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只不过,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冰冻的状态。
看来,是我身上的寒气袭来,将烟姐在一瞬间冰封了。
“小子,你可闯大祸了”鼠哥咬牙切齿地说道。
“四灵听令”鼠哥凌空漂浮,庄严肃穆地说道。
“青龙在东,守木位,号孟章神君”
“白虎在西,守金位,号监兵神君”
“朱雀在南,守火位,号陵光神君”
“玄武在北,守水位,号执明神君”
“我在中,守土位”
“四灵四象五行大阵,起”
随着鼠哥的厉喝,我和烟姐住的整个别墅周围出现了五个虚影。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而正中是一只洁白如玉的老鼠。
法阵一出现,周围即刻恢复了往常的状态,只不过从书上落下的一只只被冻死的麻雀揭示着刚刚发生的不平凡事情。
鼠哥在烟姐身上下了防护的结界,防止烟姐和外边那些麻雀一样。
“小子,多大点事啊,你值得这样?这可如何是好?”鼠哥一边挫着手,一边焦躁不安地在屋子里来回不听地走动着。
而我,放空了思想,断绝了外界的五感,整个人,来到了一个空空如也的地方。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到,一切,都是一片黑暗。
这是哪里?我在哪?我是谁?我来做什么?
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