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幽光的丛林里,狼岳一群人休息了一会后,又继续鼓起干劲的出发,奈何又走了几十圈,还是在原地,原先因疲惫不堪而随地休息来不及细想,但现在人群却变得暴躁不安,再这么下去,不会永远出不去了吧?狼岳抬手叫停族群,让他们原地坐下。
“各位,恐怕我们陷入阵法之中了,没找到方法,我们怎么转都是白费劲,现在我们坐下来好好想想有没有听到或者遇到过这种阵法?”
狐伊早就不想再转了,第一个便软绵绵的坐下休息,哪里还有心思思考,狐裘倒是作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就连狼一也只能一脸担忧的耷拉着脑袋,一群人鸦雀无声的坐在地上。
“这阵法……”中间有人突然小声的嘀咕。
“嗯?”狼岳望着坐在他对面一群人中的中间位置一个腼腆秀气的男子,有点面生,应该是狐族的吧,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狼岳一脸期盼的看着他。
良久他才抿了抿嘴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红着脸说“以前听族里的长辈说过魔都外障有能让人找不着方向的阵法,一旦进入就找不着东南西北,只能在里面打转,之前好像有族群不小心闯了进去,被困了好几年,不过……”
他脸仿佛涨得更红了。
“不过什么?你快说呀!”狐伊自己想不出来法子倒是不妨碍他卖力催别人。
“二弟,休得无礼。”狐裘使了个眼色让狐伊注意一下态度,狼叔叔看着呢,怎么能当着狼叔叔的面这般无礼。
狐伊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
“你,这”狐裘被弟弟这幅态度气的不轻,转头向着狼岳赔笑。
“哎呀,现在最重要是破解阵法,礼仪这些我们出去再说吧。”狐伊在听到狼岳这段话之后,认同的笑着重重的点头,狐裘一脸无可奈何的微笑,大家认真的盯着连耳朵都红了的男子。
“不过,后来有族群无意中破了阵法,他是……他是……”说到重点突然又断了,真是急死一群人。
狼一看着男子的眼睛,对他微笑点头示意他勇敢说出来。
男子鼓足勇气“听说他是撒了泡尿,阵法突然就破了个边界,后来一族人一块撒尿,那阵法便被破了。”
一群人听完气氛变得有点尴尬,虽说修炼成精前,就地撒尿是天性使然,但成型后各族都有了隐私意识,何况这里现在是狼族和狐族两个不同族群,集体小解可是从来没有过呢。与大家尴尬气氛相反的是狐伊。他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是这么简单的方法,他看到大家沉默不语就知道肯定跟他这个谄媚奉承的大哥一样好面子。
“这有什么,我们化为原型撒不就行了?”狐伊难得智商上线,大家听完面露喜色,对呀,化为原型,做出那样的行为也不过一句天性使然罢了,大家紧蹙的眉头立马舒展了。
一致同意之后,狼岳便按年纪给大家排列位置,年纪大的在前面年纪小的在后面,一字型排开,从边界预计破开,仿佛在进行一项庄重的仪式一般,狼岳无可厚非排第一,他的后面就是狐裘,狐伊和狼一是同岁数,但狐族一向尊敬狼族,狼一便排在第三,排最后面的就是年纪最小的,也就是那名脸红的跟番茄似的男子。他们统一右手伸直,手掌摊平,手向前方划圆三圈后关节缩回腋下,手成爪子向上,然后用力手掌一翻手打出去,在一道淡绿光和淡红光相互交织间,全体变成毛绒绒的狼和狐狸,它们默契的抬起右腿向角落撒尿。
就在这时,四周一下子变成了白天“啊……”一声声尖叫声响起,原来阵法是一层透明薄膜一样成球形挂在半空中,下面是枝繁叶茂的静悠谷,尿液顺着薄膜像一条条小瀑布似的直泻而下。
此时一群人正从静悠谷路过,人群中有男有女,他们看到眼前这副狼狐撒尿的景象,都惊呆了,女人们边尖叫边捂着眼睛,男人则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薄膜挂在路的正中上面,他们得从这层薄膜的下方才能过对面,但这群狐狼却在上方撒尿……这过也不是,不过也不是。
狼狐二族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撒完尿都很自觉的保持原形,它们此刻的想法就是:绝对不能化为人形,被认出来就更丢脸了。“你们是不是有病?”
人群中一个长相粗犷的男子指着球状薄膜上的狼狐族大骂。
“还不快下来。”另一名男子也怒吼道,其他人更是起哄叫嚷着要揍它们。狼狐族倒是想下来,这尿也撒了,人也得罪了,可阵法却没破。
集体一副郁闷的样子望向后面年纪最小的。忽的狐狼两族面色变得古怪,明明安排在最后面,现在却凭空消失了。
“那个家伙不是你们狼族的吗?”狐伊皱着眉头看着狼一问。
“我还以为是你们族的。”“……”两族一对口便知被摆了一道,只能苦着脸任由下面愤怒的人群咒骂。大概是看到上方的狐狼充耳不闻,骂累了的男女们便也没了兴致,放下狠话就走了。看着暂时空无一人的四周,狐狼们才化回人型。
白天的静悠谷与夜晚相反,热闹的很,一拨人走完又一波,有的时候是其他成精的族群,它们也试图与狼狐族交谈,但它们也对此阵法爱莫能助。每一波人和族群都留下几句安慰的话就各自赶路了。
毕竟谁都不想见识傍晚后的静悠谷。特别是有狐狼族这么活生生的例子在,它们走得更快了。狐狼族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波人来一波妖走的,白天就那么过去了。
可怕的傍晚就这么来了,四周鸦雀无声,鬼影也没有一个,烟雾层层缭绕,天色渐渐暗淡,黑暗笼罩整个山谷,地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缕缕细小的蓝光,狼岳警惕的望着四周,它们还是保持原形,淡绿色和淡棕色在黑暗中发着光的眼睛紧紧盯着下方。
生怕一不小心又会发生点什么,四周依然一片寂静,蓝光缓缓交错成一股流淌似的河流在地上飘动着。沙沙的声音从远到近,狼狐族立马背靠背警惕起来,它们看到一条条藤蔓延伸过来,看不到尽头一样的长度,蓝光透过藤蔓,可以清楚的看到藤蔓里清晰无比交错着的细筋和清澈淡绿的液体,仿佛人身体里的血和筋脉。
它们不敢发出声音,静静的凝视,在它们聚精会神盯着下方的藤蔓的时候,挂着它们这个薄膜球体的大树上,一条血红色的巨蟒正慵懒的醒来,蛇眼惺忪,它正好躺在大树巨大的树干上,长长的尾巴蜷缩成一个圈,蛇头搭在圈中间,血色的鳞片呈云豹状花斑点点整齐排列,随着它清醒过来,身躯一下子鲜艳清晰,泛着丝丝银光,它正冷冷的看着在它下方薄膜中被它耍了一番的狼狐们,甚是有趣,盯了一会后,它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法子,邪媚一笑,吐出红色分叉的信子,它把尾巴一甩重重的打在薄膜上,随着一阵叫喊声,薄膜里的狐狼们来不及反应就随着薄膜掉到地上而互相撞到了一块,狐伊手刚摸到撞得发疼的额头又被一股猛力甩走,藤蔓把刚着地的薄膜球体甩开了,球体又往树上飞去,如血蟒意料中一样,一场好玩的踢球运动拉开了帷幕,血蟒和藤蔓们乐此不疲的把球体踢来踢去。
可怜的狐狼族还没看到罪魁祸首就集体晕了过去。血蟒看到它们都晕了才又把球体挂回了原位,嗖的一声便妖娆的滑走了,藤蔓也知趣的继续向黑暗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