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早上,云山大学旁边的一座桥的周边被警察用警戒线划分开来。
河岸上,显眼的白单子和几个围在白单子附近的警察成为了焦点。
在现代社会能直接看到尸体或者说面对凶杀案还是非常小概率的事情。
对于喜欢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来说,这样的事情真的是不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的是没脸回社区,甚至可以说被长辈冠上不关心国家大事,不关心生活琐事,更严重的可能会被冠上“是个看起来不错其实是个废物的东西”。
尸臭还是传到了离的近的围观群众的鼻子里了。
这下是真的可以确定是出大事了。
无论是自杀还是他杀,如果处理不好这次事件,没控制其影响,很容易会让这附近的经济低迷和居民恐慌。
尤其是在大学附近发生了不良案件。
这会对学校和同学产生多大的影响,没有人能够测量但是绝对不小。
并且对于任何一件无头无尾的案件,大部分人总是会随着时间开始对它开始进行最恶意的揣测。
不想承认但在这里这是事实。
妖魔鬼怪什么之类的,在民间还是有很大的风向。
所以处理这件事,可是得要让罗局长头疼好几天了。
不过对于处理影响,现在的罗局长更关心得是死亡原因。
尸体看起来较为浮肿,但是腐蚀的并不严重。
得知人物背景和人物活动时间顺序都是大众不关心的,现在能稳定民心得就是案件的死亡原因。
“罗局,初步检验是溺水,但是。。”法医说到了一半声音变低了下去,有着抬头纹的额头上的眉毛深深的皱在了一起。
罗局知道这名老搭档在验尸方面是有独树一帜的地方,经过这十几年的相处,他犹豫不决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件事有很大可能性会是谋杀。
“没有其他伤口?”
“有两处淤青,是钝器所伤,但不致命。”
罗局那老辣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决意,看着自己的老兄弟,心里千回百转,“这样,你先带着尸体回去检验,有什么新线索先不急,给那些人透个底。不管怎么说,溺水最好。”
法医看着眼前冷着脸的老伙计点了点头。
虽然这么做对于政府部门那边是有点不负责任,但眼下这么做可以缓缓那双方一触即发的局面。
这次罗局来在别人看来是有点小题大做的嫌疑,但是在这一段特殊时期,任何一步棋都必须小心谨慎。
十年前的事情自己也还记得清清楚楚。
近千人送命可不是一场美妙的面包宴会。
就在这时,“罗局”一个警员远远的跑过来,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
“小杨,怎么了?”罗局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相当温和。
这种年轻人在社会上经历的少,自己一点点的关心就会有非凡的效果,轻松,双赢。
这不是什么什么阴谋诡计,只是对人心得一定了解后,高效率的集中团队力量的策略。
而且对人的
小杨警员端端正正的敬了礼,然后对他说道:“穆同志在清韵公园那边找到了新线索。”
小杨清楚罗局对穆警员关注超过别人,这是一个好的机会。
虽然自己很嫩,但也懂得正确辨认“大腿”,并合理的抱上去。
这么做简直百无一害,顺利的话回报可以用暴利来形容,坏的话自己也没任何损害,轻松,稳赢!
闻言,罗局先是点了点头,再沉吟了一会做出决定,“走,去看看。”
让才来两天的新同志派到现场勘察这个决定是罗局自己做的。
对他而言决定虽然有点草率,但无关痛痒。
更或者说,他自己也急切地想知道那些关于穆警官的传言的真假。
这个故人之后,真的也天赋非凡?
如果是,那他执意要查往事,自己该怎么做?
老穆的案件重提,自己能承受的了吗?
对于罗局心的问题,没人会知道,也没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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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医院病房中。
暗淡的房间里,苏佑铭和张舜两人在床上对视而坐,两人手里都握着几张牌,借着窗外都市的余光努力识别着牌面。
过了一会,苏佑铭还是面无表情的苏佑铭,而张舜就不再是荷包鼓鼓的张舜了。
整个楼层都显得相当的安静,路灯依旧照亮走廊。
“我,这”,连输十七把的张舜猛揉自己的长发,“这概率上都不允许出现啊!”
没有理会他的抱怨,苏佑铭冷酷地面前的四百元收了起来。
“哇啊,兄弟,你笑一下吧,嘲讽一句也好啊?这么酷干什么?赢我的钱这么简单的吗?”
这种赢钱后的表现张舜也就在自己老爸身上见到过,就好像自己的钱本来就是他的一样,那么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你是不是用了魔法?我严重怀疑你出了老千!”
张舜一边说着一遍将牌一张一张的拿到面前仔细观察。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又在爆发中消失。
“这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连输22吧?哦,不,这,我。”
苏佑铭看着抓狂的死党心里还是有了丝丝愧疚。
毕竟用那未知的力量作弊,真的有些过分了。
郁闷至极的张舜也觉得他作弊了,但是自己完全没有找到一点纰漏。
真的有这么完美的老千吗?
有的话,怎么能和自己这种好朋友使用呢?
怎么能做这种不是人的事呢?
就算是放在荷包里自己也会良心不安的吧?
对吧,老苏,这钱你一定不安心吧。
喂喂,你要干什么?真的要拿钱吗?我不要面子的吗?
可恶啊!
“不要乱加旁白好嘛”一旁的苏佑铭也看不下去。
“再说,我凭老千赚的钱为什么不能收?”
此话一出,张舜当即就红了眼,浑身颤抖着,低吼道:“看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怎么可以对善良的我出老千?!”
“嗯?我出老千了嘛?”
张舜一愣,左脸开始低微抽搐,“刚刚不是说你。。”
“你有证据嘛?”
“我。。。”
一时间,黑暗再次凝固,只剩下淅淅沥沥的洗牌声。
张舜感觉自己今天晚上长大了,似乎是再一次遭受到了社会的毒打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就好像是闷热的夏天,这个人都是头昏脑胀反应迟钝,而此时突然一场鼻血就会人感觉自己浴火重生一般。
这也就是为什么男孩子喜欢在夏天看比较刺激东西的缘故。
我们暂且可以认为是“生物天性”。
在这一晚上,张舜开始看不懂自己这位朋友了,他好像被一层神秘的薄纱给笼罩,让人觉得有一种另类的美感。
随便,我将薄纱命名为卑劣。
“别加旁白了。”苏佑铭打断了张舜的臆想,这家伙再想下去了,自己恐怕会被“叛变”,“你说今天早上的死者昨天和我妹妹见过面?”
张舜耸了耸肩,满脸迷茫。
这混蛋都这样对我了还想吃白食。
苏佑铭瞥了他一眼,慢慢地将扑克放入盒子里,“我有两张红玫瑰的通饮卷”。
这家伙还想空手套白狼?!
可恶!
他不知道自己在我自己的信誉值和头皮削一样不值钱嘛?
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这种自信?
张舜假意扣了扣脸,很深沉地看向窗外,“我回去的话,车费应该不低吧?七八百?哎,生活好难。”
说完,怅然一叹。
气氛再一次冷凝,好似夜的温度。
这家伙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不知道我的意思嘛?
这目光看的我鸡皮疙瘩直起啊!!
就这样过了一分钟。
“要不,”尴尬被最终苏佑铭打破,他试探性的问道,“今天晚上一起睡?”
这!!
生物警觉报警铃爆炸的张舜,掠了掠额前的刘海,一脸童真的样子。
他低头看了看床下的鞋子,这里太危险了,今天晚上的苏佑铭不正常。
一定有问题!
可能是遇到脏东西了!
自己还是赶快离开吧。
刹那间
“啪”
一堆纸重重的放在了他的手上。
“这厚度,这气味,这质感。果然你还是你啊。”
苏佑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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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起来也巧,那天我和海玲去公园散步,结果就看到了茹雪。当时她还背着包,带着太阳帽,穿着很是出尘。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女人————就是死者,然后两个人就手挽着手走了一段路。我当时就没有跟上去了,你知道的,海玲好不容易有一次休假,我得配着她。然后就是,就是,让我想想。”
看着张舜单手撑着下巴回想的模样,苏佑铭用高低眉的注视来表示怀疑。
“别这样看我,当时我们在公园里喝了点米酒,我有点醉。”张舜挥了挥手让他表示放松。
“嗯嗯,后来我就准备去公厕解决一下,结果就看到了那个女人,她后面还跟着好几个男人,都是穿着马甲看起来真像拍电影。
我当时没跟上去,尿急,出来之后就看到那个女的被好几个人追,那女的从我面前路过,那香味,啧啧啧,咳咳好的,我懂,放下我的鞋。对了,我记起来了,一开始我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怀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后面就一直没看到了。”
说到这里,张舜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站了起来,“我现在才注意到,哇哦。这东西有点不简单欸。感觉好刺激。”
而此时的苏佑铭眉头却皱了起来,思索了一下,他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死党,“你能确定是多久不见得嘛?”
兴奋的男子此刻也感受到了苏佑铭的认真,稳重下来,仔细想了想,突然增大眼睛,“这,好像是在见过茹雪之后。。”
两人对视了了许久。
蜗牛轻叹一声,轻轻的眯起了眼。
“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