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爱丽丝的心里很舒服,就像吃了几粒感冒灵一样,暖暖的,特别贴心!
她本来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还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让老段变成了一台无情的人形自走破案机器。
看着每天忙忙碌碌的老段,这让骄傲的爱丽丝的情绪又酸又涩。但生性骄傲的她是不会低下高昂的脖颈,索性就想着既然你不理我,那我也不理你。
但没想到昨晚上老段提着晚饭回家后,竟然告诉自己他完成了任务,终于可以帮自己变回人形了!
这句话在爱丽丝脑海里抡了一记大锤——原来老段那样子逼着自己认真起来的原因就是为了自己最开始说的那一句‘等你攒够了魔原子,先帮本小姐变回人身。’
直到今天早上,老段那一副喜形于色的表情历历在目。似乎……就连这碗小鱼干都变得美味儿起来。
“但是你之前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啊?就算需要认真推理,可……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爱丽丝一边吃,一边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老段抓了抓头皮,“似乎从小我就这样了,记得当年我大学的导师也研究过我的情况,可连她都没有什么办法。所以……我也就不太多想了。”
“哼!不只是个贱民,还是个怪人!”爱丽丝一撇嘴,想着老段到底是为了自己,而且人各有异,便也不再纠结。“那任务现在完了吗?没有什么奖励吗?”
“完了是完了,可是……为什么还没有完成任务的提示啊?”老段奇怪的道。“任务还一直在倒计时!”
“嘎嘣——嘎嘣——本小姐怎么知道。”爱丽丝将小鱼干咬的特别用力,“会不会是你其实没有完成任务?或者这些任务会等待时间到了之后自动完成?”
“这不应该吧。”老段挠了挠头。“案件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啊?”
“是吗……嘎嘣——”
“在一小时以后,警方将会把保险单、尸检结果、Allerbmu公司的余孽作为呈堂证供,继而宣判李崇身负一系列的罪行。而陈莎莉也作为曾经的嫌疑犯,将会洗净冤屈,回到正常的生活当中。”老段一边想,一边叙述道,“这样一来,李崇的阴谋也宣告破产,自然高昂的赔付金额也落不下来,他的父母不仅仅要孤独终老,并且还将永远的失去唯一的儿子。”
“呼~”爱丽丝似乎吃完了早饭,她一推小碗,一边用爪子洗脸一边儿用一种故作沧桑的口气道,“虽然这也是他咎由自取,不过在浑浑噩噩的过了一生之后,最后想到的还是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这也算是他还有点儿良心吧。”
闻言,老段心里也有点感叹。他在断案的时候必须得摒弃人情,但回到家里后个中滋味愈发涌进心头,让这个在平日里有点儿文学素养的‘普通年轻’激起了一种提笔书写的冲动感。
“嘟——嘟嘟嘟——”突然,老段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而来电显示是老段的老师——钟期。
“喂,钟教授?”段殷提上耳边,不咸不淡的说道。
这时,爱丽丝观察到,段殷似乎不知不觉的又进入了一个更奇怪的状态。比起之前在断案时的冷血无情稍微显得有一些人情味,但若是说亲密却远远也扯不上。
“段殷啊,之前你让我查的药已经有结果了。”钟期的嗓音依旧清冷,不过此刻却带有一丝丝的慵懒——就像是早起还没睡醒的人一样。
“怎么样?是不是……”
没等老段说完,钟期又道,“呵呵,这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一样?
老段忽然愣在了原地。
等等……如果真的不同的话。
那么这个案件……
“这种药名为‘tnaryt’,是外国研发的一种面对心脏疾病的特效药,目前并没有投入大量生产,呼——”钟教授喘了一口气,似乎她正一边打电话,一边儿穿衣服起床,“虽然经过实验,发现这种药物是对付心脏病、心血管疾病的好手,但在对脑部某种疾病的实验当中,却发现‘tnaryt’竟然可以神经中枢系统起到非常大的抑制效果。”
段殷并没有接话,他静静的等待钟教授的结论。
“知道吗?这种抑制效果虽然远超于镇定剂,但……只有在换某种脑部疾病时才会起作用。”
“脑部疾病……”他知道,一种更为匪夷所思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呵呵,你的推理刚好与陈莎莉背道而驰。”钟期轻笑几声,“那种药物对她母亲来说可不是粮草,而是让公主永远沉睡下去的毒苹果!”
……
任务时限:0.5h/72h
张出尘坐着警车赶往法院,三天前的案子就要在那儿有个结果了。
想起来这几天的经过,其实远远谈不上操劳。
平日里鲜少有杀人案发生,但只要出现就无一不是上新闻的大案,没个十天半个月的难以解决。而这回却有‘高人’相助,竟然三天就能破案。
他已经开始捉摸着回家休几天假,好好陪陪老婆孩子。
“电话!张叔,电话!”
沉浸在幻想里的张出尘被身边的年轻警官叫醒,原来才是自己的电话响了。
他按开锁屏,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却是段殷,这不由得让他一愣。
“喂?段兄弟?”
“张警官,从现在开始你听我说,一个字的不要漏!”对面的声音似乎非常急迫,这令张出尘也不由得纳闷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
“真正的杀人凶手不是李崇!”老段的每一个字像连珠炮一样吐出,“陈莎莉!她才是那个穷凶极恶的暴徒!”
“啊?!”
张出尘顿时惊到说不出话来,而身边的年轻警官看见张叔如此失态,也忙关心起来。
“你别说话!”
年轻警官没想到,一直稳重严谨的张叔竟然挪开耳边的电话,压声朝自己怒吼起来。
“你说……怎么回事儿?”张出尘来不及对年轻警官解释。
“在你们的档案里,有一份十四年前的杀人案,死者是一位年仅十四岁的小男孩。他曾在‘河堤中学’念书,当时在班级上、学校里的名声不是太好,常常有女孩子被正值青春期的他骚扰。经过调查,在某一天的放学后,他被发现死在人工景区的河里,死前身上连中数刀,并且有一刀极其残忍的割断了他的生殖器官。”段殷出乎意料的诉说起多年前的惨案,张出尘的脑海里也显然没有忘记那件案子。
不过,接下来老段的发言不由得令张出尘感到心中一缩。
“‘河堤’中学是燕京市郊区的一所中学,位于河堤村。而陈莎莉的老家……就在河堤村!”
“等等!你是说……”
老段没有过多解释,他转言又说起了另一起案件:“在十年前,陈莎莉高中毕业进入大学,当时在她的学校中同样有一起类似的案件。”段殷停顿了一会儿,喘了口气道,“当时有一位校外的公子哥儿,常常开着宝马停在学校门口。他口头上是想邀请学生妹去酒吧坐坐,实则是想灌醉她们发生关系。然而,就在某一天的清晨,本应该在床上搂着美女醒来的他,却发现被埋在校园的花园里。同样的是……他的生殖器被狠狠割下。”
“在六年前,陈莎莉毕业。她的母亲却不幸染上了某种类似于肿瘤的脑部疾病,按理说那种疾病在现在的年代也不算太难治疗,不过奇怪的是医院按照规格用药却怎么也治不好。所以,从此以后陈莎莉的母亲终日昏睡不醒,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植物人。”段殷在电话那边摸着手中的药物说明,“经过钟教授的询问,事实上她对她母亲自发病以来一直使用着抑制病情好转的违禁药物。”
“最后,在两年之前陈莎莉加入了Allerbmu公司……”
“等等!”张出尘不得不打断段殷,“陈莎莉她不是一直就在她现在这个公司吗?她是什么时候加入的Allerbmu,社保局的档案里也不曾有记录啊!”
谁知段殷却淡淡说道,“她和李崇一样,是外编人员。既不牵扯到犯罪,公司的员工里也不算她。”
“……”张出尘沉默了数秒,慢慢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变数。
警车此刻已经停在了路旁,看来法院这一趟似乎是去不了了。
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张出尘终于出口问道,“证据……有吗?”
“钟教授帮我联系到了一些专业勘探人员,发现在陈莎莉家里的橱柜后面有一块很小的暗格。”一边说着,段殷想起了昨天在挂掉钟期的电话后,和她派来的帮手去了一趟陈莎莉的家。
“我们打开暗格后,发现了陈莎莉的宝藏——几个摆的整整齐齐的,并用模板钉住的器官标本。”
“但是……”
“除此之外,我们并没有发现她杀害李崇的证据。说不定李崇或许只是自杀而已,也或许乖戾的陈莎莉早就盯上了李崇,这一切的真相却是掩盖在一层迷雾中的又一层迷雾。”
“虽然这样有悖于她一直以来都是精心算计过才杀人的犯罪策略,但我觉得……”
“如果能让她母亲醒来的话,说不定真相就在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