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冲突啊，把他逼急了就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疯掉了。”
“如果他真的在乎这个，不管是不是他疯了，你这么拿掉他的面具他都会疯的。”
“我发现你胳膊肘真的是往外拐呀。他只是你徒弟而已，你居然拿你外孙的生命去开玩笑。晟儿醒了我就告诉他。”
面对凌微的威胁断念无动于衷。“整天威胁晟儿的人不是你吗？他向来很分明的。特别是他报完仇之后，他不会伤害晟儿的。
我都觉得是他们俩人现在有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也许是因为他们都被你所欺负吧。”
凌微白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你看错了，是我儿子。落花有意，人家流水无情。”
“看出来啦，那你还不对晟儿好一点。”凌微突然摆出了一副无奈的姿态。
“我也想对他好一点，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家家大业大的，如果没有足够的本领。晟儿就要被他们给撕掉了。”
这个断念又何尝不明白。但看着外孙受苦心里不好受罢了，所以他也没有阻止，要不然早就阻止了。这个话题稍微沉重了的话题。
“你打不打算将他手里的产业夺过来？”
“算了，人家辛苦这么久，手里得有点东西吧，我也不是这么个不讲理的人，对吧？其实你外孙在你心里占的地位比你徒弟要多呀。”
凌微故意挪揄他。断念白了她一眼不说话了，这个人就是这样子。见缝就插针，还插人家的人尖上。
第二天早上，张旭峰就开始教导田晟。挺像那么回事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挺和谐的。
凌微拿着水果一边吃一边看着，心里算计着什么时候下毒比较好。是当着儿子的面下，告诉他人心险恶呢，还是背着儿子告诉他世界美好呢？
凌微有些难以抉择。选错的话，可能会给儿子留下阴影。她这么想着想着。
张旭峰就走了过来。他给田晟布置的作业，田晟现在正在写作业。
“怎么？真的担心我对你儿子出手，所以在这里守着？”语气很平淡。其实如果换位思考，自己也会在这里守着的。
“坐吧，有件事问问你。”凌微一秒变得很正经，张旭峰觉着有些不妙。“你是打算问我手里的产业吗？”
“你放心吧，我还没有贪心到那个程度。我听说你的脸毁了，我可不可以看一看？”张旭峰愣了一下。
“一定要看？”“你这问题问的是不是有些太好笑了？我可不是你认识的那些大家闺秀。
我杀的人都不一定比你杀的人少，你居然问我这个问题。你要是不想给看就说嘛，其实我搞不懂你一个大男人，干嘛这么在乎脸？要是我是男的，我都剃个光头，整天洗头很麻烦。”
他觉得这个女人。每次说话都喜欢跑偏题。“你如果真的想看的话……”
张旭峰说着就伸手去摘脸上的面具。凌微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
“等等。我是想说。这么恐怖的一幕，应不应该让我儿子看？”
“你恨他父亲？”张旭峰看着她问。正常的父母都会选择不让孩子见的。起码在他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没有啊。你们家不就是因为看了太多美好的东西，才落到这个境地吗？”
张旭峰无话可说。突然一下觉得很伤心，就跟凌微动起了手。凌微没有防备，险些就被他伤到了。
凌微也很生气。虽然是惹到了他，但是。他居然敢弄伤自己，而且是往脸上打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张旭峰反应过来，露出了愧疚的眼神，她还是跟张旭峰动手了。也许是张旭峰觉得愧疚吧，对她一直是手下留情了。
这下凌微心里更难受了，明明自己学了这么多年的，居然比不上这个人，果然天赋这种东西真的是压人一筹啊。
因为一直打不赢，凌微一生气就走了。张旭峰回去的时候看到田晟正站在门口好像是在等自己。这么大的动静，他应该看到了。
不知道会不会让他心里留下阴影。会不会让他恨自己呢？自己居然对他的母亲动手。
“吵到你写作业了？”“我娘生气了很难哄的。”田晟淡淡的说着。然后将写好的作业递给了张旭峰。
凌微一连消失了许多天。田晟不在乎，断念也不在乎，但张旭峰却有些疑惑。
他也让得愿去打探过他手底下的那些产业，没有什么问题呀，她究竟是在做什么？
“你不担心你娘会有什么问题吗？他这么久不回来。”张旭峰觉得和一个小孩子谈论这个事情不太合适。但这个小孩表现的太过成熟，让他忍不住问。
“我娘不会有事的，在我能保护自己之前。而且我娘说了。她生气的时候喜欢打人。为了不打我，她还是出去住一段时间的好。”
虽然田晟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张旭峰隐隐觉着，这个小孩好像恨上自己了。“你恨我吗？”
田晟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口没有回答，但是这个举动，聪明的人都知道，这是默认的意思啊。
“想不想报复我？”田晟摇了摇头。“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时才觉得田晟跟普通小孩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娘对你还好。”
两天之后张旭峰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发现。自己又中毒了。他强撑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等着。
在这个家里能给他下的也只有一个人了。这个人给他下完毒，应该会来兴师问罪的。
果然没一会儿，门就被踹开了。凌微抱田晟一起过来了。田晟乖乖的趴在他母亲的怀里。没有了之前的那个不安。
“看到没有？惹娘生气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也一样。以后你要是不听话。也是这样的下场，懂了吗？”
田晟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点了点头。“你想不想知道他面具之下是什么？”
田晟有些发抖。听这话感觉是件很恐怖的东西。“不想看，那你先去找你外公。”
凌微将田晟抱到外边交给断念。还亲了他一口，嘱咐他早点睡觉。
张旭峰没忍住，吐了一口血。擦完嘴边的鲜血，凌微就进来了。看了他一会儿之后，将他的面具拿了下来。
凌微觉得还好，跟普通毁容的人差不多，虽然她那个时代已经没有毁容这个事了。
不过她有电视剧可以看啦，电视剧会说一些以前的事情的。
凌微仔细看了一下，然后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而且特意将这个椅子放到了张旭峰的对面。
“可惜了，这张脸就被毁了。不过当时他虐待你的时候，就没想过把你眼睛给挖了吗？”
张旭峰此时疼痛难忍，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凌微的问题。“挖了的话我怎么看得见？”
“看来变态在什么时候都会有啊，竟然让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受苦。他怎么没把你变成太监？这样子的话你不是更难受吗？”
张旭峰觉得幸亏自己当初没有落入这个女人的手里。
虽然他也没有什么未来了，但是他也不愿意成为一个太监。
听说尸体残缺的人是无法进入轮回的。想到这里他又突然自嘲起来。
自己进入轮回要怎么样？重新来一次吗？投胎这种东西太难说了。也许比这一辈子好，也许比这辈子还烂。也许不投胎才是好的选择。
“你戴着面具是因为不愿意面对过去吗？”张旭峰觉得这个女人永远。能够知道人心最软弱的那一部分。
“看你都说不出话来了，先把解药吃了吧。”凌微拿出一颗丹药递给他了。
“你想开点。我也有跟你类似的遭遇，不过比你好一点。你可能不信，但是看在上一次我揭开你伤疤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至于另一个世界。不知道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可能是作孽太多吧。
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回去，应该是不能了吧。我那一边的亲人都很疼我。
我在乎他们，但是却永远也看不到了。你的亲人死了，我的亲人不见了。
我这边的亲人对我也很好，但是。我还是选择了出来啊。我就不是个乖乖听话的孩子。管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
张旭峰听着一愣住了，没反应过来，信息太多，重点太多，他没办法将这些东西理顺了。
而且他现在还在中着毒呢，身体又疼痛，实在是难以集中精神想这些。
“说白了。我上辈子死了之后投胎了，不过别人不记得前世，但是我记得。
你知道有时候记忆太好。不是一件好事。现在还偶尔想起我上辈子的亲人。还记得你父母亲长什么样吗？”
房间沉默了。只听到外边虫子的叫声。张旭峰也好受了一些。他松了一口气。“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不为什么，只是话赶话说到了而已。不过，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我不觉得，你能杀了我。
我既然敢告诉你，我就有能力除掉你。”
张旭峰突然笑了一下。“你不会这么幼稚，以为我告诉你这些是相信你吧？”
张旭峰点了点头。“我是这么觉得。”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就相信了一个人不会背叛我。”
“我师傅？”他觉得断念和凌微的感情好像很好，但是他又觉得好像不是这么简单。
“他不在这里。不过他虽然不会背叛我，但恐怕也不会帮。他也知道我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