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派,完了!”
伴随着无尽的悲凉,躺在床上方老人眼角留下一抹泪滴,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滑落在地上。
“爹爹!爹爹您没事吧?”
老人转过头,目光慈爱的看向身旁的白衫少年,摇头道:“爹爹没事,只是心情有点激动……咳咳咳!”
见老人咳血,白衫少年瞬间慌乱起来:“爹爹你怎么了?我马上去去请大夫!”说完,白衫少年站起身,向着门的方向走去。
“月儿,你回来!咳咳咳……”
白衫少年走回床边,像乖宝宝一样站在一旁,不过从少年纠结的眉毛可以看出,白衫少年的此时心并不平静。
“爹爹……”
老者缓了一会儿,擦干了泪水,说道:“月儿啊,我们逍遥派自创立以来,便是中原武林中的佼佼者,历代逍遥派掌门,无一不是江湖上的顶尖强者,而数百年的逍遥大侠,我们的先祖东方先生,更是一统江湖的武林盟主!”
突然,老者眼角再次湿润,悲戚道:“可惜,我辈后人不孝,将门派经营到如此境地,门派产业纷纷倒闭,江湖上无人问津,甚至整个门派,只剩下我们东方氏父子二人。”
“爹爹,这不怪你,要不是大周朝廷破气弩威猛霸道,将中原武林死死压制,我们逍遥派又怎会落到如此境地!”白衫少年愤愤道。
老者没有说话,待白衫少年冷静下来,老者又说道:“时代变了,曾经无可披靡的武林高手,现在只需一颗小小的破气箭便能轻松解决,武功再强大的武林高手,面对满天箭雨也只得黯然饮恨。”
“就连香火鼎盛的南观北寺,面对这种情况也只能卖乖当花瓶……唉!”
白衫少年拳头紧握,额头青筋隐隐浮现,很显然,白衫少年此时的内心十分不平静,好似在压抑着怒火。
“爹爹,我们逍遥派……“
老者无奈的摇摇头:“孩子,武林衰败已是定局,这是中原武林无法抗衡的大势,这些年来在朝廷的打压下,大大小小的武林门派逐渐消亡,我们逍遥派的消亡让我很难受,却也在预料之中。”
说着,老者颤巍巍的从床上起身,白衫少年上前连忙搀扶着老者。
“爹爹,您的身体不好,你还是……“
“月儿,我们去书房一趟。”
白衫少年不再多说什么,清楚老者脾气的他连忙搀扶着老者,慢悠悠的前往书房。
两分钟后走到书房,一股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自逍遥派没落后,逍遥派的书房便好久没有维护了,以至于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看起来十分不堪。
老者离开白衫少年的搀扶,来到书房的最深处,走到第二个书架中探手一摸,只见一本厚实古朴的书籍从书架中抽出,用衣袖擦去书籍封面的灰尘,浮现出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武林通鉴》
老者手掌往书籍中一探,从书籍中摸出两个半圆形的青铜圆盘,转头交给了白衫少年。
“爹爹,这是什么啊?“白衫少年看着手中的青铜圆盘,疑惑道。
“这是圣堂之匙。”老者回答道,“在江湖上,有着这么一个传说,只要踏入圣堂,就能拥有超脱世界的力量,成为那自由自在的逍遥仙……而现在你手上的那两个青铜圆盘,便是开启圣堂的钥匙。”
白衫少年顿时大吃一惊:“什么?圣堂?!爹爹您不会是老糊涂了吧,圣堂不过是江湖骗子随口编出来的故事罢了,虚无缥缈又毫无根据,武林先辈们都说那是无稽之谈,世间怎么可能会存在这样一个地方。“
老者满是皱纹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不屑:“那不过是烟雾弹罢了,这世间确实存在过圣堂,圣堂的位置便在我们门派后山的禁地,而古代武林传说中的铁拳至尊,还有我们的先祖逍遥大侠,都曾进去过圣堂,这些在古籍中都有明确的记载。”
白衫少年还是有些不相信:“那爹爹,既然圣堂确实存在,那为什么爹爹您为什么……”
老者面露苦笑,说道:“我不敢去,虽然圣堂的传说被证实过,但无论是铁拳至尊,还是先祖逍遥大侠,他们在进入圣堂之后,便再也没有从圣堂中出来过,江湖上也没有了他们的身影,仿佛彻底从世间消失了一般。”
“所以,我们逍遥派先辈们得出了一条结论:圣堂只能进不能出,一旦踏入便会彻底消失在世间!”
白衫少年呆若木鸡,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世间居然有这等秘闻,而且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我继任掌门之后,年少轻狂的我本想进去一探究竟,只是你娘那时突然怀孕,让我不得不放弃了进入的想法。”
“而后面的岁月,你们母子二人更是让为父无法割舍,这更让我永远无法下定决心。”
说完,白衫少年眼眸浮现泪光,老者则是拍着白衫少年的肩膀,安慰道:“只可惜,随着我逍遥派的落败,我和你娘不得不拼命的维持着逍遥派的运转。”
老者抚摸着自己的一头白发,叹气道:“我是个武者,尽管人至中年便白发苍苍,但至少还扛得住,可惜你娘她只是个普通人,扛不住门派日益增长的压力,以至于……“
“呜呜呜……”
白衫少年无助的哭了起来,老者则紧紧的保住了少年的身躯,父子二人共同承受着此刻的伤感。
过了一会儿,白衫少年情绪逐渐稳定,老者用郑重的眼光看着他,说道:“我们逍遥派即将成为历史,明天,官府便会接管这里,到时,我们逍遥派的道统便会彻底灭亡!”
“东方落月!”
“孩儿……弟子在!”白衫少年,哦不,是东方落月回应道。
“我以逍遥派第八十代掌门的名义,将逍遥派传位于你,你,可愿意接过逍遥派道统,持圣堂之匙前往圣堂,去追寻传说中的圣堂之秘,为逍遥派延续道统吗?”
东方落月目光坚毅,用铿锵有力又略显稚嫩的声音答道:“弟子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