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梧桐路,正值叶黄而陨的时节,在往年的这个时候就是枫城学院招新的时候。
走过枫城世纪公园,新生们就能远远的看到枫城学院。枫城学院是由华夏国教育局扶持开设的国家重点公立学院,本在上世纪就荣获了大西北之星的称谓。改革开放后,枫城学院一跃成为全国知名高校。
第二十四任校长本欲改枫城学院为“枫城大学”,当时申请没有通过,反对派的理由是作为一所百年高校,它应该保持他传承多年的名字,支持派则是认为新时代的大学应该符合大学的规格,例如这个名字,用学院来说有些不和它的身份。最终的结果是反对派获取的支持比较多,这也就是作为一所全国知名高校却有着像民办院校称呼的原因了。
枫城学院只有一个校区,占地规模从最开始的400平方千米到如今的1800平方千米,足足扩建了四陪的面积,这也是从树惠厅走进这个校园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望不见底的校园。
校记者站的张树灵老师曾不止一次的吐槽每天赶着来枫城学院上下班所走的路程太过的漫长。张树灵老师就是宋益沫的顶头“上司”张老师。
初来学校的宋益沫参加了好多社团和部门,从分院的团总支部门到学校的记者站,足足有6个。这6个社团和部门让宋益沫又累又爱。从小的来说,每个部门有自己的“例会”时间,不同的部门之间例会可能会重合。
宋益沫总是在选择和徘徊之间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以至于她回宿舍手机总是空电。这最大的原因是宋益沫的“博爱”属性,那个都舍不得,尽管她自己有时候会不开心,会厌倦,但是她没有退出任何一个部门。
直到2009年的12月24日,这是宋益沫永远铭记于心的一天。这天是她生日,但是却从早上七点开始上课,原本中午的休息时间要去画室加班赶期末国画作品,原本56节没课的时间班级临时要加课,原本78节也没课,但是她要去合唱队排练期末汇演。
等到夕阳已经红了半边天空的时候,宋益沫拿着手中只剩5%电量的手机买了午饭兼晚饭,付完款手机便自动关机了。提着打包的米饭回到宿舍的时候,拿着充电线给手机充了点,一边吃米饭一边哭,眼泪滴答滴答的掉在饭盒中。
蓝婷不知道宋益沫怎么了,只能急急忙忙的抱住宋益沫,一边抱着一边问:“沫沫你怎么了?”
宋益沫就靠在蓝婷身上一直哭也没有回答,蓝婷就一直轻声的安慰着她。
等到薛文静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蓝婷抱着宋益沫,像哄孩子似的,宋益沫手中还拿着米饭盒子。
那天起,宋益沫就退了合唱队和其他的两个不常去的社团,这时候她就只有艺术团国画队和校记者团了。
艺术团是因为宋钟国喜欢国画,画国画也是宋益沫一直在做的事情,记者站则是完全因为张老师的个人魅力。
这时候的张老师还住在学校,他每个周的周四会在新闻宣传中心108办公室开展培训,培训的内容从最开始的新闻基础知识到后来的新闻结构分析,每天他都是乐呵呵的很阳光也很暖心,只是他培训的方式让宋益沫略感头疼。
张老师怎么培训呢,他总是拿着一篇稿件,从开头到结尾,一个字一个词语一个句子的过。他的声音往往和魔咒一样让宋益沫“痛不欲生”。
“你看这句话有问题吗?”
能问出这句话,这肯定说明这句话是有问题的。
“有。”
“不错,你看它哪里有问题?”
面对这个问题,不专业的宋益沫往往是支支吾吾的,然后张老师就会贴心的指出来问题再哪里,随后他就会问:“那你觉得应该怎么修改?”
对于问题都没瞅出来的宋益沫而言,修改就更是问题了,又是尴尬的支支吾吾,说一些即明显又简洁的改法。这时候张老师就会告诉她们怎么修改。
第一年新闻宣传中心表彰大会宋益沫没去,首先是和艺术团的年会冲突了,艺术团那边她掏了10块钱的年会钱,其次就是她觉得自己没资格,就写了一篇“人物专访”还基本是在时任记者站站长的刘妮妮学姐的帮助下和张老师对文章的修改下才能算得上是一篇真正的人物专访。
但是后来,宋益沫看到新闻宣传中心给优秀学生发的奖励是充电宝。就这一点,改变了宋益沫的大学规划。
不只是生日那天,在枫城学院还有很多次的因为手机没电而让宋益沫苦恼的事。当时一个价值100块的充电宝对她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但是这个东西只要在记者站表现得优秀就能得到。
看了新闻宣传中心表彰大会后,宋益沫想的就是明年她一定要站在哪里,为的只是简单的一个充电宝。
天意是站在宋益沫这边得,2010年再来学校参加记者站培训的时候,记者站只剩了5个人,其中吴姗旺学姐还是和刘妮妮学姐一个年级的,这时候已经大三了。
枫城学院记者站在2008年的时候出现了断层,只有一个学生是08级的,而这个学生也在10年初的时候退出了。这个时候宋益沫就无比的感慨,上次培训还有16个人,而就在一转眼间就显得无比的“萧条”。后来听吴姐姐说,她本来也是要退出的,但是张老师挽留了她。
这也可能是吴姐姐后来非常“佛系”的原因之一吧。
第二次培训的时候,108办公室就坐满了人。他们有男有女,有高有低,有的可爱,有的壮实。也就是这个时候,宋益沫坐实了“学姐”的称呼,虽然她只有大一。
这些新来的人是张老师给校长反应,由枫城学院各个分院推荐而来的,他们大部分是大一,也有一些大二和大三的,比如王素琴,她就是大三的。
这年的樱花节、运动会,让这些人留了一部分走了一部分,这个时候的吴姐姐基本已经是半隐退了,除了带培训外,她已经不参加记者站的事务了。
吴姐姐一走,自然而然地由大一新生宋益沫扛起了重任。也是这年,宋益沫取得了让她觉得有资格参加表彰大会的成绩。首先是在樱花节中写了几篇侧记,又因吴姐姐去写樱花节的对外通讯大稿件,安排记者站学生记者来写稿子的工作就交给了宋益沫。后来在吴姐姐的推荐下给王素琴学姐写了人物专访,这篇人物专访宋益沫很用心,得到了王素琴学姐和张老师的一致认可。
2010年是枫城学院的建校100周年校庆,校庆定在了国庆期间,准确的说是十月一日。这段时间,各地的校友们陆续回来给母校庆祝生日,这也让枫城学院学生记者们很忙,就在这个时候,宋益沫给张老师提出了退出记者站的想法。
她给张老师发:“张老师,我对不起你,我要退记者站了。”
她的理由是:“我在新闻方面真的也没有什么天赋。”
但是张老师没有同意。
张老师给他回复道:“我不同意,好好加油,要想没有烦恼,只能自己越来越强大。”
这个记录宋益沫保存到了现在,每当她失落的时候看一看这些记录,就会发现世界是如此的美好。除了这些还有曾经高中的语文老师麻一平老师。
那时候的麻老师刚刚从安西师范大学毕业,就被安排到了枫城第三十二中任职毕业班的语文老师。她有着极其强列的责任心和爱心,稍微有些乐天派,有时侯又有些犹豫,经常和同学们开玩笑。
她讲课很认真,经常私下里问同学们她讲的快不快,有没有听懂。但是有时候又觉得她太小心翼翼了,经常因为学生的要求而调整自己的教学安排。
那时候宋益沫经常和麻老师在QQ上聊天,麻老师就对宋益沫保有厚望。那时候的宋益沫总喜欢自己忽悠自己,每次考试的时候总是答的很随意,麻老师讲的东西宋益沫一向是不背的,总是喜欢按自己的理解来答题。正如她之前给张老师说的,她的文学天赋可能真的一般,于是她的成绩一直就不高不低的。
每次月考后麻老师的压力很大,这是宋益沫隔着手机屏幕就能感受到的。有次麻老师给宋益沫开玩笑说这次她阅的很严格,同学们的成绩都很差。
宋益沫就说:“没事!我心大得很。”
“那不行。”
“咋不行,反正和我关系不大,我该会的都会,不该会的就不会。”
“不行的原因是我对你抱有太大的期望。”
“可是我要做一个安分守己的乖宝宝。”
“那不行。”
“我会催促你的。”
这部分截图也是一直留在宋益沫的手机里和心里,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结束的时候,麻老师讲着讲着就哭了,她一边哭一边给同学们道歉。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同学们,但是对不起的一直都是同学们呀。
这天宋益沫觉得自己也挺混蛋的,从来没有给过麻老师期待的答复。
但是好在那年同学们考的都还可以,麻老师也算是完满完成任务了。
校庆活动结束之后就到了新闻宣传中心的表彰大会了。这年宋益沫获得了最佳新闻奖,但是奖品却不是充电宝而是水杯,这让她有一些失落,但更多的是骄傲感。
一个阶段的结束就有新的阶段的开始,人生总是不停的前进。新的阶段里,宋益沫希望她总有一天会以一个大记者的身份回到以前记忆停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