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吴婆说你是凤凰要坠地?简直一派胡言,且不论从何而来的预言,它都会有所依据,凤凰也好,落地也罢,这都不是一般的预兆,顺天命则大昌逆则大亡的事也能轻易的预警给你?”
“那就是这都是假的了?”
“不急,待你占一卦,自有定数。知秋,把爷爷的麻钱拿过来。”
夏知秋听着就放下了手中的菜,李梅顺势就继续夏知秋还没做完的工作,切土豆丝。
等夏知秋把麻钱和本子找来的时候,夏祈年把他的小桌子已经搬过来了。案板上的土豆还没切完,李梅被夏祈年叫过去烧锅了。
顽强的土豆并没有躲过一劫,因为夏知秋又拿起了刀。
“沫沫,你把麻钱握在两手心,两个手拘紧些,摇的时候要吹口气。”
宋益沫听话的照做了,她没摇一次,三个麻钱都会有不同的意义。她只见夏祈年在本子上画了圈,圈,叉,圈,叉叉,叉。
宋益沫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呆呆地等着。
这个卦象本来的寓意是很简单的,它指的是人在老虎后面走,但是老虎没看到,按卦辞来说,这是好卦。但是结合吴婆的说法,倒是让夏祈年有些疑惑了。
因为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他想不明白。于是他把卦辞的意思给宋益沫说了,宋益沫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她决定还是呆在外婆家的好。
夜晚,夏祈年做了个梦,这个梦告诉了他真相。
第二天清晨,一年一度的朝会正式开始了,本来准备在外婆家修养的宋益沫被夏知秋早早的叫起来了。
“干啥啊?”
“爬山去不去?”
“我不去,我怕累。”
“那算了。”
“你不再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
“比如我和你爬山,你请我吃饭?”
“好。”
“你答应了?咦咦咦咦?你还是那个吝啬鬼大混蛋夏知秋吗?”
“是。”
“看你这语气我就知道没错了。”
“那你去不去?”
“当然去啊!只要你别忘了请我吃饭啊。”
“好,走吧。”
“走?现在?好歹我吃个饭吧?”
“太行山下有卖的。”
“今年要是没有咋办?”
“卖早点的早上四点多那会就过去了。”
“那,你请?”
“我请。”
“稍微等下,我收拾下。”
于是,在夏知秋等了半个小时之后,宋益沫才姗姗来迟。
宋益沫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状:“抱歉,我来晚啦。”
“走吧。”
“喂,大傻子,你说话能不能多说几个字?你话这么少我很尴尬唉?”
然而夏知秋自顾自的走着,没有搭理她。
今天停车场停了四五辆719客车,有一些上面直接挂着太行山直达的标识。张显和一群人在客车外面和乘客争吵着。他扯着嗓子喊:“今天谁都不准去太行山朝拜!”
“支书啊,你这就过分了!”
“就是,让你当支书不是让你来胡搞的。”
“村里这个庙会举办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恐怕你爷爷的年龄都没有庙会举办的年代多,你凭什么不让我们去?”
有的人甚至威胁张显:“不想干就说,有的是人愿意干。”
“好我的叔呢,庙会什么的都是假的!哄人的!”
“假又咋了?”
“作为新时代的接班人,我不能看着你们还受这些封建思想的毒害!”
“我看支书你才是中毒了!”
等夏知秋他们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群人和张显在理论,这群人有城市里游客,也有上坪村附近的村民,尤其是作为上坪村的特色之一,上坪村的村名也来了不少人。张显这边是他和村子里的一些支持他的人,两方人数看起来张显这边也是稍显弱势。
但是人数不多,拦住客车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就是双方争执不下,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这场闹剧直到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张显这边的弱势越来越大的时候才稍微告一段落,之后便进入了另一个阶段。张显顶着通红着脸,脖子上的血管都涨了起来,他气冲冲的喊着:“你们这些被封建思想影响的人!都没救了!”
宋益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张显,就躲到人群里了,她感觉她昨天是答应张显做“新时代的先进青年”的。
村里的老人站出来劝住了气冲冲的张显:“支书啊,你看啊,参加庙会不代表就是信封那些封建思想,外地来的游客也辛苦的跑了一趟,你说让人家空手而归也不合适吧?说出去你让外人怎么看咱上坪村?”
老人的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张显也就认了,但是他离开时的样子看起来他还是生气的。
“他没事吧?”
“没事,这种情况年年都有,他有些偏激了。”
“嗯?”
“太行山脉举办的是庙会,但是对现在的大部分人来说,这就是一场爬山活动。”
“哦。”
“走吧。”
开始的几辆车他们并没有挤上去,只能等了一会才坐上车,这也就导致他们到达太行山脉入口处汤谷时,已经快八点了,按古时即时,就是辰时快过半了。汤谷名字叫汤谷,实际上和汤没有半点关系,远远看着就是一片空旷的上坡地,上波地的一边是沿途摆放的十多家餐饮摊位,另一边是一条自太行山脉流出来的溪流。
熙熙攘攘的人们在这里聚集着。
夏知秋站在溪流边看着极速的水流,宋益沫命中水多,她并不喜欢往溪流边走,本来夏知秋还准备在往前走一些,却怕距离宋益沫有些远了。
以往他都是径直的往最边缘的地方走,今天一是关心吃早点的宋益沫,一是爷爷夏祈年出门时的告诫。
“知秋啊,以前我给你说过的事你还记得吗?”
“什么?”
“就是你命中有一场劫难的事情。”
“这种事情我不信。”
“不,你得信。”
夏祈年的眼神中似乎有无尽的魔力,让夏知秋本来准备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想法消散殆尽。
“因为它马上就会发生了。”
“切记一切当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