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那夜也只是南柯一梦而已,许是把玩的时间久了,这壶光泽更佳越发好看起来,席正云对此壶也越发喜爱。
时光如流水飞逝,转眼间那豆蔻少年已到该成家之时。
这席家少年出落俊俏再加有这制壶手艺,家境殷实。不少人家都想将女儿托付给他,这也成了席正云头疼之事。
一日傍晚,席正云像往日一样坐在院子里的古树下把玩着爱壶。自语道:“我字奕歌,亦唤你奕歌。奕歌可知我垂心于你呢?”
说罢又自嘲般笑了起来。
“可你只是一壶,我终该娶妻生子。至少不能让这门手艺没落了去。”
“这些年我有心事便想诉于你听,可你终不能知我意,因你只是一壶。”
“想必那晚也只是南柯一梦,但奕歌姑娘却夺走了我的心,不能知意,却已入心。”
“如今我便要向前踏出一步了,可我不舍将爱壶赠与他人或是换金。只得将你埋于这古树之下,愿百年后能有有缘人得此壶。望奕歌姑娘不要怪罪于我。”
一番话说罢便将壶深埋于地下。
各家姑娘于席正云而言没什么不同,他的心早已埋葬在那古树下。随意挑选了一个身材样貌都过得去便去提了亲。
成亲那日,席府上下张灯结彩。府中下人忙前忙后宾客亲朋来人众多,一片欢天喜地喜气祥和。一时间好不热闹。
谁人都看不见后院的古树下那落寞的女子,一袭素衣望着前院的热闹景象。
直到夜晚来临宾客散去,才见到那心上的公子,可他身侧已有佳人良配。烛影摇红之间只觉得自己该是心痛该流出泪。
可她只是奕歌,那把壶。何来的心何来的泪。
公子你可知,奕歌只是由你心而生由你念力而生,本无道行。那日入梦感念公子,便已是倾尽全力。
奕歌从未离开,只是公子不曾看见。
奕歌并非无情,只是无法再入公子梦。
公子的心事我皆听到,每每同公子一起难过一起快乐。因为我就是来自公子的心啊。
你说我不知你意却入你心,但公子不知的是奕歌虽无心,却想为公子修一颗心,让公子住进来看看奕歌心里早就有你。
今日公子大喜,奕歌却不曾感受到公子的喜悦,甚至感受到无奈与凄凉。公子不该是这样的。
奕歌多想上前陪伴公子身边,甚至妄想着那凤冠霞帔下的女子是自己。
今生怕只能在这树下陪伴公子,公子于奕歌是大恩之人。恐今生无以为报。
唯愿公子今生事事都可得偿所愿。
这古树的已不知在此多少年,早已幻化成精。这块宝地所蕴含的天地灵气不可估量。
“树精婆婆,你可知何谓喜欢?”在席正云将她埋下的第一日她便见到这个树精婆婆了。
“不知。”树精婆婆顿了顿继续说。
“在这树下我听过太多诺言,最后也都化为了泡影。”
“树精婆婆,你知道有心是什么感觉吗?”奕歌继续问着。
“不知。”树精摇了摇头,多少精怪试图修出一颗心,可又有几人成功?
“树精婆婆,我想修一颗心。让公子可以进到我的心里。”
树精听着小壶精的话微微一愣,继而一笑没在接话。
公子啊,下一世。奕歌定修出一颗心后不远万里找到你。
向公子诉明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