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我怀着坎坷的心走进教室,祈祷着今天不要有任何意外发生。
但事与愿违,就在最后一个人走进教室坐上座位的时候,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这并不是有什么力量在干涉我们,而是紧张,不管多么不想承认,但时间一到,还是会本能的害怕,害怕未知与之后我们不得不面对的事情——杀人与被杀。
在一段时间后,正当几乎所有人准备松一口气时,那声音凭空出现:
“由于这次的我指定的人没有完成任务,所以……”
那声音说着,班里的一个人凭空飞到空中,在空中拼命挣扎,慢慢向讲台移动,慢的就像要每个人都记清楚他的面孔一般。
“现在实施惩罚。”那声音说完。
那人的身体周围逐渐开始散发热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嘴巴一张一合,还在说些什么,但我们听不到,之后他痛苦的倒在地上,双手捏着胸口,眼睛挣得像要凸出来,嘴里还不停的吐着鲜血,身体周围的热气越来越明显,直到最后他突然抽搐了几下,不在动弹,但这还没有结束,他周围冒着的热气越来越明显,身体渐渐融化,随着蒸气慢慢消失。
我的身体僵硬地无法动弹,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滚,最后是在忍不住,“呕”的一声,吐了出来,而周围的人的反应也和我差不多,教室里弥漫着酸臭味。
这时,那声音开口道:“这就是没有完成任务的惩罚,按照你们的话来说应该是叫“人间蒸发”对吧?”
那声音顿了顿,好像是要给我们思考的时间,继续道:“虽然他没有完成任务,但这场试炼依然没有结束,我会再指派一个人,不过这个人也完成不了任务的话也是跟现在一样,甚至更加凄惨,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直到有人找出凶手,或者这个教室里只剩下一个人为止。”
“还请大家接下来继续加油。”说完教室里便没了声音。
在随着声音消失的一瞬间,我们的呕吐物也随之消失,空气里也没有了任何异味,这一切仿佛都是虚假的一般,没有任何实感。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在沉默中度过,我的大脑像处理不了这样大的数据一样宕机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时不时冒出来几句哲学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这种情况持续了将近一天,大脑终于在晚上的宿舍里完全恢复,看着宿舍里其他的人的脸上都布满着恐惧,我也不得不接受这一现实。
接着第二天,我的心情奇迹般地并没有什么大的波动,看着周围的人不安的表情,我的心里有点难受。
因为,在看见周围同学们一脸不安的之后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无所谓,跟我无关,要杀人的人也不是我,被杀的也不一定是我,其他人总会有办法的。”
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了所谓恐惧的情绪,现在有的只是对他人的冷漠与对自己的不关心,也可能是特殊的事件放大了自己的本性也说不定。
这时,曾政和张铭走了过来,小声说道:“关于昨天有人突然消失的事,果然是那个谜一样的声音搞得鬼吧。”
“对啊,除了用那种神秘力量以外我估计也没什么人能从一个人的面前凭空消失了。”我叹了一口气,把刚刚的想法抛之脑后。
“那我们现在改怎么办?照那个声音所说的寻找那个潜在的杀人犯?”曾政问道。
“也只能这样了,看见了那种场景,就算不想杀人也变得不得不杀人了吧。”我伸了个懒腰,“而且如果不出现被害者的话这个所谓的试炼就不算开始,你们俩还是小心点好,别给别人一刀捅死了。”
“那我们三个以后一起行动怎么样?这样的话如果遇到了什么意外可以相互有个照应,而且如果有人怀疑我们的话也有人可以证明我们的清白。”张铭提议到。
我们同意了这个方案之后,曾政说道:“没有办法在受害者出现之前找到犯人吗,虽然知道可能有人要死了,但坐视不管心里还是有点抵触啊。”
看着曾政略带失落的表情,我提醒道:“我说你啊,最好还是不要抱有这种想法比较好,之后可能会有更多的人死去,还是趁早打消这种想法吧,否则会活的很辛苦的哦。”
“嗯,我也知道,但心里就是很难受啊,有种无法静下来的感觉或者说是不能这样下去的感觉。”
我听了曾政的话之后说道:“是像正义感那样的吧,算了,该说的都说了,我也不把我的想法强加给你,总之你自己小心点就是了。”
接着便不知不觉的迎来了放学的时间,有人提议到:“要不之后我们每天就把放学后的时间拿来讨论关于那个神秘声音的各种情况怎么样?虽然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发生相类似的事情,但先决定好一个集合的时间总是没错的。”
等全班都同意之后那人便继续说道:“那么事不宜迟,关于这次试炼的事,杀人犯可以自己站出来吗?”
“你傻吗?哪有还没杀人的人自己跑出来自首的。”坐在第三列第四排的云峰大声道。
讲台上的班长挠了挠脸笑道:“如果犯人人自己出来了的话我们班不就可以少失去一个同班了嘛。”他看着讲台下面的同学继续道:“出来吧,我们都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就算那个声音出来了的话我也会为你求情的。”
台下的人面面相觑,并没有人站出来,而我一如既往地把脸贴着桌子,因为是最后一排,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我的脸上正在辛苦的压抑着自己的表情。
即使心里再怎么觉得好笑也绝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笑出来,如果笑出来了的话我的所处的境地就不妙了。
一边辛苦憋笑,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这个班长是真傻还是装的,先不说看见了昨天那种残酷的死法之后还要犯人站出来这种荒缪的想法,关键是那最后一句'我会为你求情的',他以为他是谁,求个情就能让那个拥有神秘力量的声音手下留情?这也太自大了吧,也没看他昨天为那个死的人求情呀,现在来一个'我替你求情,你出来叭'这是史无前例了吧。
时间在我吐槽同时一分一秒的过去,讨论也随着没有可以拓展的话题而结束。
讨论时间结束之后我也跟着曾政张铭一起回到了宿舍。
夜色渐深,月高起,一场没有血的惨剧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