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李蕊自从上次从燕王府回来之后,也病了一场,毕竟大冬天的被风瑾那一桶冰水浇下去,任谁都受不了。
想起那天受辱的情形,她就怒不可遏,可是转而想到到时候她能顺利的嫁入王府,便又乐不可支起来。
她自信,朱棣很快就会来找他,因为她觉得只有她才可以给他解毒。
于是纵然身处病重,每天也会把自己打扮得如花似玉的,她要朱棣每次见她都是明丽动人的。
可是一连等了几日,却迟迟不见他来,今日已是初五了,明日就是他们的大喜之日,她有点按耐不住了。
莫非他不知道自己中毒了吗?又或者他已经有了解药?
她想到这,莫名的烦躁起来,正在这时,她的侍女打水过来给她洗漱,她便激动的问侍女,“燕王是不是到了?”
侍女摇了摇头,便把水放下帮她洗漱,谁知,李蕊一手便把水打翻在地,拿起妆台上簪子对着那侍女说,“燕王来了,你是不是没有告诉我?”
侍女见她突然发狂,吓得直往后退,“小姐,奴婢……奴婢……真的没有看见燕王殿下……”
“胡说,他肯定来了,是你,是你没有告知我,是不是,是不是?!”李蕊近乎发狂的逼近那侍女……
恍恍惚惚间,李蕊好像看到了娉婷一般,便更疯狂起来,“是你,肯定是你不让殿下过来的,是不是……”
便狠狠的朝侍女的身上扎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累了,看着地上的侍女狠狠的说,“你该死!”便回床上继续睡觉了。
窗外的李祺看着妹妹这般模样,心疼万分,便立即叫人把那侍女扔出去。
李祺坐在床前,看着李蕊沉沉睡去的模样,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当年得知失散多年的父亲已在京城为官,母亲便带着他与年幼的妹妹进京寻父,可谁曾想路上遇到流寇,母亲为掩护他们俩,被流寇凌辱杀害,从那以后,李蕊便开始受了刺激,常常精神恍惚,后来终于找到了父亲,在精心的调养下,逐渐恢复。
自小,但凡她想要的,父亲与他都会倾其所有的满足她,而致使她求而不得时的癫狂……
李祺万分怜爱的给妹妹盖上被子,柔声的说,“蕊儿,睡吧,有哥哥在,只要你想要得到的,哥哥一定会帮你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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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院中。
梅娘将娉婷的嫁妆一一打点妥当,米儿数了一下,大小物件竟有几百箱,除了燕王送过来的聘礼、徐府自己备下的全数陪嫁了过去外,梅娘又从杭州老家运了各色上等丝绸锦锻上百匹……
娉婷看着单子,笑道,“这估计把您这家底都陪进去了吧!”
梅娘拍了拍衣袖,做出两袖清风的样子,“唉,谁让我嫁女儿呢!”
娉婷撒娇的将头靠在梅娘的肩膀上拱了拱,酸楚的说,“有你这个“娘”真好!”
如果自己母亲还在,她也会为她感到高兴吧……
梅娘又拿出一个锦盒,轻轻的打开,里面是一对晶莹剔透玉镯,“这是上好的和田古玉打造的手镯,乃我祖上传下来的,虽然未必能配得上你燕王妃的身份,但是也是我的一份心意,收下吧!”
娉婷一看这便是无价之宝,又是祖传下来的,本欲推辞,但是梅娘显然是告诉自己,在她心中,自己便是她的亲生女儿,于是便收下了,并说,“明日大礼我便要戴着它……”
娉婷还没说完,却听见风瑾大喊,“小心!”
只见一行黑衣人蒙面手持利剑扑面而来。
梅娘惊得大呼,“来人啦,抓刺客……”
这时,又一位黑衣人倒刺下来,与刚来的黑衣人打作一团,一时间刀光剑影,难分胜负,突而一把利剑摆脱风瑾的纠缠,径直向娉婷刺来,梅娘下意识的挡在了娉婷前面。
只听“哧”的一声,一位黑衣人挡在了他们面前,身中利剑。只见他一脚将那人踹开,然后左手捂住伤口,又与那人厮杀开来,几个回合下来,那人也被刚受伤的黑衣人刺中了腰腹部,并将他腰间的一块玉佩也劈落了下来……
终于徐府的侍卫闻讯而到,将那些黑衣人团团包围,经过一阵厮杀后,除了那名前来救援的黑衣人,与被他刺中腰腹部的黑衣人逃离了之外,其他人都被拿下。
娉婷本欲留下活口,谁知,那些黑衣人却全部自绝了。
侍卫在那些黑衣人身上搜寻了一遍,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看来都是死士!”娉婷不知到底跟谁结下了如此的深仇大恨,非要置她于死地,而且是在她大婚前夜。
如果,她真的要猜想,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娉婷正在深思时,却发现风瑾晃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她也受了重伤,亏得她以一抵那么多人。
娉婷立马让人请大夫,担心的问风瑾伤得重不重,可风瑾却摇了摇头,说只是皮外伤而已,不必挂心!因为此时,她最担心的是那位被刺中胸口的黑衣人……
娉婷也一直在猜那位救她的黑衣人是谁,只是却没有任何头绪……
她拿着刚刚被击落的玉佩,陷入了深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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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雅致的房间内,一位黑衣人躺在床上,任凭穆辅辰在他的胸口处理伤口,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你说你有这种好事,干嘛不叫上我,我都好久没打架了,正手痒!”
见他不理自己,便也懒得再说,因为害怕伤口感染,便对他说,“我可准备淋酒了啊,你如果忍不住就叫出来,反正我这僻静,叫破天也不见有人听见!”
见他依旧不作声,便小心翼翼的将酒淋在了伤口上,只见那黑衣人,咬紧牙根,眉头紧皱,额头已经冒出许多汗来,可就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穆辅辰,见他这般,摇了摇头,“你说你这何必呢,还好没伤及要害,就差那么半寸,你就得求我明年的今天给你多烧点纸了!免得你一个孤魂野鬼的在下面没钱花……”
见他干脆闭上了双眼,压根不理他,所以便嘟囔着,“看来你不仅是木头还是个哑巴,不对,木头本来就不会说话……”
于是,穆辅辰便让他早些休息,自己去忙其他的了。
谁知他刚推开门,身后便传来,“明日……”
穆辅辰没让他把话说完,便打断了他,“明日的事就交给我了!”说罢关门而去了。
穆辅辰摇了摇头,嘴里唠叨着,“跟我说半个字都嫌多,嘿,一有事关于她,便又开那金口了……唉,这世间的男人啦,终究都是重色轻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