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像呢。”
肖蓝天点头表示赞同：“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恩赐吧，没有想到，我们肖家居然还有血脉在外面。”
“可是……”肖白云回想起今天肖绿水的话。
“父亲一直知道秦殊的存在，不过看她这些年过得不错，也没有想要认回她的想法，毕竟当初，上一辈的关系并不好。父亲逝世之时，才告诉我和大姐，我们还有亲人，特意叮嘱我们，若是对方有难，一定要鼎力相助。当时出了一些意外，云州的探子没来得及传达消息，等我们再联系上的时候，秦殊已经进宫了。”
肖白云突然沉默，不说话了，急得肖蓝天赶紧问到：“可是怎么了？”
“没什么。”肖绿水止住口，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顾虑。
肖蓝天突然想到什么：“三姐，我来之前，你没有动过伸展镜吧？”
“没有呀，我在你后面到的，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肖绿水有些疑惑。
“那就奇怪了，按理说我们三个离开后就没有人开过来呀，我记得二姐之前用完伸展镜那视线不是对着宋国皇帝的，可我刚刚突然想起我看的时候，那伸展镜就是对着宋国皇帝的。难不成，在我们来之前，还有人来看过？”
“不会吧，现在这个监听室，只有二姐、你和我能进，闲杂人等是不能进的，二姐跟我们一起走的，之后就出门办事了，应该不会回来看。是不是你记错了？”
“可能吧。”肖蓝天觉得自己没有记错，可三姐说的也有道理，这下他开始怀疑自己了，“二姐会怎么处理这个宋国皇帝呀？万一把他放了，他带兵打我们怎么办？我不喜欢打打杀杀的。”
“不会的，他要是报仇，也不会选这个时候，现在宋国朝局动荡，有得他忙的，哪有空管我们。而且，你不喜欢打打杀杀也没关系，你前面还有我们这三个姐姐呢，天塌下来，有我们撑着。”肖绿水笑笑，摸了两下肖蓝天的头。
肖蓝天皱眉，把头歪到一边，抱怨到：“三姐，我现在不是小孩子了，你就别摸我头了，会长不高的，况且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让别人随便摸头呢？”
“哎呀，我们小弟长大了，现在都知道维护男子汉的尊严了，可我是姐姐也不能摸吗？姐姐不是一般的人呀。”
“不行，姐姐也不行，我要强大起来，给姐姐们撑起一片天，让以后姐姐们依靠我，不再让姐姐们这样辛苦。所以，姐姐也别把我当小孩子摸我的头了。把我当一个成年人对待。”
“人小鬼大。”肖白云看着肖蓝天露出一笑，然后离开监听室，肖蓝天跟在她后面：“我不小了，真的！”
牢房里。
“哎呀，我肚子有些疼。”宋钦业捂住自己的肚子，忍着身体的不适。
秦殊赶紧起身，走到宋钦业旁边：“你这是怎么可？不会第一天就被人下毒了吧？”
宋钦业看了一眼秦殊，无奈笑笑，沉默一小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才说到：“我只是肚子不舒服，想要出恭。”
尴尬。
他堂堂皇帝，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自己想要出恭，以前都是身边的人太监察言观色，他还不需开口，往往都准备好了。这到了外面，不方便的时候自己去就行了。可现在被锁在地牢，这是要他就地解决吗？
不，不可能的，他好歹是一个皇帝，怎么能够在这样开放的空间出恭呢？旁边还是自己最喜欢的女人。要他真这样做，形象一定会大打折扣吧，有失龙颜。
“你能不能给外面的人说一下，让我去一下茅房，毕竟在这里解决，对你对我都不好。”已经尴尬了，就不怕再尴尬了，宋钦业这次比上一次容易开口多了。
下人来了，见状，却对宋钦业说：“小少爷说了要照拂姑娘，但二小姐也说了，我们只负责公子的吃食，其他不必管。”
宋钦业气得脸都绿了：“难道要我在这里出恭吗？”
下人却给宋钦业拿来一个恭桶。
“我要是在这里出恭，想必会给秦姑娘带来不便吧。”宋钦业说着，给秦殊递了一个眼神，却看见她在憋笑，毕竟难得看见他窘迫的样子。
秦殊见宋钦业的视线投了过来，赶紧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是呀，这要真是在这里出恭，受罪的可是我的眼睛和鼻子。”
下人想了想：“既然是为了秦姑娘，那公子就请跟我来吧，这旁边就是恭房。”
闻言，宋钦业有想杀了这个下人的冲动，不，应该是杀了肖绿水的冲动，竟然这般羞辱他！
可是，有地方上厕所了，但这地方也离牢房太近了吧，就在牢房旁边，那不是里面发出什么声音，外面听得一清二楚吗？
甚是为难，但也比在外面出恭好吧？宋钦业鼓起勇气，视死如归地踏进了恭房。可这恭房，未免也太简陋了吧，从外面看还好，这里面就是泥土搭起来的土墙呀，还好这牢房不常住人，不至于里面有很多飞蚊，但真的，这坑大的，一不小心就会掉进粪池里了。
难怪肖蓝天要特意给秦殊准备一个恭桶，再搭上木板，而且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材质的木板，隔音效果居然很好，秦殊去上厕所的时候，凭他这么好的耳力，也只是听见一点声音。
现在要是他在里面动作太大，秦殊在外面一定听得见吧。
宋钦业巡视着周围的环境，一脸嫌弃，突然，他看见了恭房上方有铁丝环绕着木头柱子上用来固定门，他心里盘算着什么，把铁丝扯出一小圈，然后想办法把它弄断。
费了好大的劲，累出了一身汗，他才勉强把铁丝弄断一半。不行，不能再磨蹭了，要是现在再不出去，怕是外面的人会起疑。
只能等下次了。宋钦业把铁丝缠回去，让人不易发现它的异常。
过了一会儿，宋钦业终于磨磨蹭蹭地出来，可是却没有水洗手！这待遇……他甚感羞耻，低着头回到自己的牢房，不同秦殊说话。
待下人走了，秦殊才走到宋钦业身旁：“喂，你放心吧，我不会多想的，在这种条件下，很正常嘛，不能说明什么的。”
宋钦业内心微微松了一口气，可面子还是拉不下来。
“再说了，我可是那种不拘小节的人，这种事我不会在意啦，也不会说出去的，出了这里，我保证没有人会提起这件事。”
“难道在这里你就可以随便提起了吗！”宋钦业小声抱怨着，他只觉得此刻自己的脸十分地烫。
“不会不会，”秦殊连连摆头，“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提这个事，你放心吧。至于肖家姐弟，他们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会以这种低俗的事为乐趣呢？肯定也不会说的。”
“可他们都这样做了！”
秦殊看着宋钦业生气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
“你笑什么？”宋钦业感觉更加羞耻，她怎么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呢？
“我是突然觉得，你这样子挺可爱的，难得见你生气的时候话那么多，还是为了这种事生气。”秦殊笑着说到。以前她记忆中的宋钦业，可没有这种样子的时候，或许是有，她没有发现。这样子的宋钦业，挺想让人亲近的，没有帝王的那种疏离感。
宋钦业脸更加红了，秦殊这是在夸他吗？好像自己刚刚的表现确实有些孩子气。他堂堂帝王，常常需要做到的就是临危不惧，坐怀不乱，可现在居然为了这样的小事发脾气。这样一想，他也笑了。
有一种回到青春正年少时候的感觉。
二人相视一笑，然后被对方的笑容感染，又开始放声大笑。
他们之间，很久没有这样了。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镜湖别院主厅堂。
“二姐，我把物资更替完毕了。”肖蓝天把物资记录的折子递给肖绿水，“还有之前查出破损的地方，我已经让人修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下去呀？”
“城东兵马营的人选也选好了，我按照大姐的要求，选了二十个精英，兼顾武力和智力，还有五个经验丰富小有名气的盗墓者。”肖白云也给肖绿水汇报情况。
“现在还不到时候，我们需要等大姐和姐夫回来，只有我们去的话，不安全。姐夫经验丰富。还是等姐夫带人去吧。”肖绿水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折子，她思索一小会儿，“但是，现在宋国皇帝已经找到我们了，我怕以后日子不太平，能不能守住阜城，没有十分把握。”
听肖绿水这么说，肖白云也想起来了以前的事：“高人说过，今年宋国必有动荡，肖家也会牵扯其中，最后成败，我们的选择很重要。但是，一定不能违背祖训，参与朝政。”
“希望大姐去洛州会有收获，给我们指明方向。”肖绿水起身，“收拾一下吧，我们明天去入口探一探。”
到了深夜，宋钦业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在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看守人步伐轻，但他能依稀分辨出人的来去，这两天，他一直在观察他们换岗的规律，然后默默记在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