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继续吧,我去做顿好吃的庆祝一下。”秦殊让梁都从自己身上下来,“都都,你最近是不是又长胖了,勒得我脖子疼。”
“我要吃鸡腿卷饼!”趁秦殊还没走远,梁都大喊道。
“不行,前两天宰的鸡还没吃完,不能再杀一只鸡了。”秦殊回应道。真的很好奇梁都的爹梁珂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还替梁都养了很多牲口在明月宫下面,他们在这里,除了见不了阳光,真过得挺滋润的。秦殊原本瘦弱的身子,现在已经圆润了不少,再加上每日劳作,身体更加有曲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这明月宫里,她的身体、肌肤都比以前好多很多。看来明月宫是一个养人的地方。
现在的秦殊,出落得更加别致了,若是说她以前的容貌只是中上等,那么现在便是跟鱼夕一样,是上上等的尤物。
一顿畅快吃喝后,梁都又被宋钦业打发洗碗去了。
每每饭后,都是他们的娱乐时间,内容大都不是文就是武。在这过程中,除了梁都和宋钦业,秦殊也增进了不少武艺。
“唉,看,一击就中。”秦殊指着刚刚射出去的箭,一脸得意地跟宋钦业炫耀。
这是他们偶然在明月宫里找到的前人遗留的武器,按照时间来算,已是有百年历史,居然锋利不减。
“是不错。”宋钦业看了一眼,然后自己站在远处,也射出两箭,先后正中靶心,“哎呀,手抖,不小心多射了一箭。”这下他也得意地看着秦殊。
“哼。”秦殊不乐意,这宋钦业分明就是故意的,又想逗她,她抬起手臂,瞄准靶心,也是连发两箭,同样正中靶心。
秦殊瞳孔变大,愣愣地看着正中靶心的箭,确定不是错觉后,高兴得蹦起来,向宋钦业跑去;“阿烨,你看,中了!哈哈哈哈,第一次两箭齐发还能正中靶心,我好厉害啊!哈哈哈哈......”
宋钦业看着眼前激动得抱住自己的女子,心里也是十分喜悦:“嗯,不错,进步很大。”
感受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冲动,秦殊松开宋钦业,站得扭捏,手尴尬得不知道放在哪里。
宋钦业此刻看到秦殊的反应,也有些尴尬。就算是那年在云州,他们曾经关系最好的日子,秦殊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对他亲近。
若不是外面的世界还有牵挂,他一定愿意舍弃阳光,同秦殊在这里度过余生。没有他人打搅,没有凡事操虑,只剩彼此与生活。
但现在正是只有彼此的生活啊,宋钦业能够感受到,这近一年的时光秦殊已经对他不再抗拒了,甚至是更加亲近,有时两人之间还会有些暧昧。
他搂住秦殊的腰,反身让她靠在旁边的墙壁上,让她的被紧紧贴在墙后,然后她把环住:“殊儿,我们在一起好不好?”说完,他低头,吻住她的唇。
秦殊被宋钦业这一下绕得有些懵,等她回过神来,嘴唇已是被他侵占。她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推开宋钦业,可是,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她好像并不讨厌。于是,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扶上宋钦业的腰。
宋钦业感受到秦殊的动作,心里甚是喜悦,更是加深了动作。
待秦殊快要沉沦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梦里的身影:身着太监服的卫辛,满脸尽是惨白,他深处幽暗之中,想要用力抓住自己,他嘴里喃喃道:“殊儿,别抛弃我……”
秦殊猛地挣开眼睛,一把把宋钦业推开,然后用力地擦着自己的唇。她蹲下,,皱着眉头,鼻子一酸,一滴又一滴地泪从眼眶里流出来。
她怎么可以这样!她爱的是卫辛。卫辛已经所剩无几了,不能再被抛弃了,她心心念念的人,一直是卫辛……怎么能够……背叛他呢。
宋钦业讶然,他看到秦殊难受的模样,顿时慌了:“殊儿,是不是……我弄疼你了?”他蹲下,靠近秦殊,可秦殊马上把脸别过去。
“你怎么了?跟我说好不好?”宋钦业一边说,一边在想自己刚刚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惹秦殊不高兴了。
见秦殊不回应,宋钦业便温柔细语地,慢慢安慰着她,小心翼翼。他真的,很怕看到她哭,她委屈,她不高兴。
“我……”秦殊终于开口了,她抽噎着,“我们不能在一起……卫辛……”
只是听到“卫辛”这两个字,宋钦业便什么都明白了。他对于卫辛,没有底气。
一个人在陷入痛苦而又变得绝望,反反复复地经历着的时候,若不是伤害自己,就是伤害别人和自己。而他,是后者。
不管是不是有心的,宋钦业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直接或间接地,伤害了他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人。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有些造成的伤害,是比刻骨铭心还深的,就算是用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都不会释怀。他无话可说,他无力为自己辩解,他应该是罪有应得。
“抱歉,阿烨。”秦殊站起来,擦干净眼泪,“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但是,我的心里,从始至终,都有卫辛。”
“我们青梅竹马,从小心里就有彼此,在我还是情感懵懂的时候,我这辈子就已经认定他了。不管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什么样,就算他抗拒我不肯面对我,他都是我的卫辛。”
卫辛,是秦殊这一世的白月光。
“我懂。”宋钦业苦笑,他懂,她又何必说得那么清楚呢?
“边州之战后,我的人把卫辛安置在宫里了。我现在去干活吧,争取早日回去。”带着苦涩和窘迫,宋钦业刻意回避秦殊,推门而出。
在宋钦业走到拐角处的时候,碰到了梁都。
梁都委屈地哭着,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害怕被人听见,这一下被宋钦业撞见,小男孩赶紧抹掉眼泪,一脸犯错模样地看着宋钦业。
“你都听见了?”宋钦业问到。
“嗯,”梁都哽咽着,“我听到姐姐哭,我也想哭。”
宋钦业心疼他,弯着腰摸了摸梁都的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把梁都抱起来,走回他们的卧室。待离秦殊远了,梁都不怕被听见了,便大声哭了起来。
“哥哥……姐姐为什么要……要喜欢其他人?她不是应该喜欢……喜欢你吗?是我们一家三口不好吗?”在潜意识里,梁都已经把宋钦业和秦殊当做了自己的家人,类似于父亲母亲的那种。他不喜欢他们难过,不想要他们分开。
宋钦业把梁都放在床边,自己也坐下给他擦鼻涕和眼泪:“哥哥以前做了一些错事,姐姐不会喜欢哥哥的,她喜欢的人,不是哥哥。”宋钦业想到梁都一个人在明月宫那么久,也是可怜,“都都,别难过,就算哥哥不和姐姐在一起,我们都不会抛弃你的,你是最可爱的人了,哥哥和姐姐怎么舍得呢?”
凉源。
等了两个月,秦十里都没有收到鱼夕的回信,正当他准备再去玫园催催时,石家堡来信了。
秦十里接过下人送来的信,刚看到信的前两句,他的手便开始忍不住得抖,他心急,迅速看完信后便让人被马车去皇宫。
在马车里,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信,忧心忡忡,神识恍惚。
他的底线,被触及了。
“品之,你那么急,这是鱼夕那边有消息了?”梁蝶一听人汇报,便打算直接抛下西镜王和曾国公以及宁耿枫和宁耿云去寻秦十里,可西镜王对梁蝶的事十分上心,不顾及避讳,让到宫门口的秦十里骑马前来。
“不,这是石家堡的信。小蝶,我现在需要你,跟我去阜城,救嫦嫦。”秦十里表情凝重,他这辈子的底线,就是他这个妹妹,从小到大,谁敢伤秦殊,绝没有好下场,当年调戏秦殊的纨绔子弟,他事后一个也没有放过。唯一一个漏的,就是宋钦业,只能怪他自己能力太弱,不能与宋钦业抗衡。
听到阜城,梁蝶顿时疑惑,秦殊和阜城有什么关系?
“品之,这到底怎么回事?嫦嫦怎么会在阜城呢?”她都快忘记阜城了。从她出了明月宫的那一天起,她就没有想过再回去。当初她阿娘被带走,她对梁珂是有怨的。若不是他为了守护明月宫,阿娘怎么会那么轻易被带走呢?在她阿爹眼里,阿娘比不上明月宫。
“嫦嫦跟宋承烨在边州之战后便一直在一起,是宋承烨带她去的阜城,多半是为了明月宫。他们在阜城跟肖家发生了一些冲突,后来就在机缘巧合下进了明月宫。从那个时候算起来,已经有一年了。”说到此处,秦十里有些奔溃,被关在一个地宫里一年,还能生还吗?他最爱的妹妹……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就……若是如此,不管肖家是不是母亲娘家人,他倾尽所有,都有把这笔账跟肖家人算清,为嫦嫦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