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改良后,李健以为就可以开始制作了。只是冯乐说还不行,他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
虽然在雕刻聚火阵时,就已经实验过充能术了。电能也可以使用,只是对身体的损害更大。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他要做到两点:一是提高自己的等级,加强术能量的储备,减少充能术的使用时间。二是提高雕刻时术能量的使用率,缩短雕刻时间,间接的减少充能术的使用时间。
这两点中提高等级这条是没有办法一时提高的。
提高雕刻时术能量的使用率这条最主要的问题是工具,在麦杰克有专门的雕刻刀。它可以减少雕刻时从异术师传递到法阵上的能量损耗。按百分比来算,在麦杰克用的雕刻刀的损耗在5%,而现在在蓝星用的高达50%。找到一把好刀,就能减少能量的损耗,也就能缩短雕刻时间,从而减少充能术的使用时间。
要找到损耗最少的工具,只能是把市面上所有材质的雕刻刀都买一把来,还有很多没有成品的材质,甚至还要找人专门做出来。
把自己遇到的问题和李健说了一遍,让他搞定。李健两手一摊,表示没办法,他们信用卡已经爆了,没钱了。
要把能弄到的材质都实验一遍是没问题,问题是没钱,像金,银还有一些比较稀有的金属,这些材料就很贵了,还不要说找人来做的人工费了,他也不认识这方面的人。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没钱,要去演出赚钱,演出要达到轰动的效果,就又要先花钱,而他们没钱,死循环了。
李健也知道问题的难处,就表示自己回家找李豪拿,他肯定会给的。冯乐很不想要李豪的钱,要不是刚开始起步需要钱,前面的1W塔币他都不会要,何况现在要的又不是一笔小钱。只是他现在没有其它的办法,又不想降低表演的标准,看来只有找李豪这一条路了。
既然没办法继续实验,索性冯乐把今天的训练也停了,准备和李健一起回市区,当面李豪与商谈。
李豪与儿子外甥有段时间没见面了,知道他们为了保密,不好呆在市区训练,自己也没多去打扰他们。本来都打算最近找个时间去看看他们了,没想到今天晚饭前他们就回了市区。
知道冯乐有事和自己说后,店里又不是适合谈话题的地方。李豪就在店里打包了一些饭菜,还破例让儿子抱上一箱啤酒,回家里边吃边说。
冯乐也不急,先把肚子填饱,在与舅舅小酌几杯后,才把自己的来意与想法说出来,并表示会打欠条,等赚到钱了在还给他。
李豪听了之后,马上就来气,怒气冲冲的朝冯乐吼道:“你是把我当外人是吧?你从小到大,我哪里亏欠你了?李健有的,你都有,李健没有的,你一样也没有,就是怕你有什么想法,觉得自己不是这个家的人。在我心里你和李健一样都是我亲儿子,就算我走了,家产都有你一半。现在就来和我分你的我的了?这不是打我脸吗?钱有,借条免了!”
见李豪生气了,冯乐立马道歉安抚他。
不过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只是向他解释了自己的想法:这次实验要用的材料很多,也不知道哪种比较适合,而充能术也不是万能的,冯乐的术能量不足,没有找到合适的材料是做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次只能先用一些容易弄到的材料,不提这些平常的材料的价格,如果这些都无法达到冯乐要的效果,那就只能去找更稀有的材料实验,这样要用多少钱就没有底了。就是李豪拿冯乐当亲儿子,李健对他也很好,他才更想要打欠条,不能侵占到李健的权益。亲兄弟都还明算账,何况这不是一笔小钱,一定要分清楚。
李豪和冯乐两人都不让步,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嘴的,都想要说服对方。
李健见二人脸红,脖子粗的,赶紧打断二人,发表自己的意见:“冯乐,你听我一句,还是按我爸爸的来吧,首先是我提议来找老爹要钱的,我对你用钱,一点意见都没有。其次冯乐你把异术都教给我了,这点钱又算什么。”
冯乐让李健别插嘴,这是他和舅舅的事。
前面的说辞当然都是冯乐的借口,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现在都还搞不清楚。他们现在这样对待冯乐,都是因为冯乐是他们的亲人。而真正的冯乐灵魂去哪里了,是消散了,还是占据了他原本的身体,或者其它的可能,他不知道。
他相信应该不是自己主动占据冯乐的身体,不过他都到这里来了,肯定是有一定的关联的,蓝星现在又没有魔法仙术,就记忆中的雕像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因素造成这样的过失。他们对冯乐越好,冯乐就越愧疚,教李健异术,算是弥补自己可能的过失。
李豪被打断后也冷静了下来,开始心平气和的和冯乐交谈。
“我理解你的意思也知道这是你的好意,不过还是要按照我说的来。”
见冯乐还要说话,右手下压,让他等等。
李豪又开口接着说:“乐乐你先听我说完。你是怕你哥吃亏,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是他赚大了。虽然你哥的资质差,也就学点皮毛,可是不代表他的后代也都差啊,这可是永不过时的本事,可以兴旺整个家族的。而且算钱的话,只要那些富豪知道你真的是会像魔法一样的异术,他们愿意用多少钱来和你交换?不用再说了,如果你还觉得亏欠,就明天帮我一个忙,算是我给你的佣金,我和你哥去给你弄那些东西。”
看李豪的态度很坚决,冯乐也就随他了,只是很好奇,舅舅能有什么事要自己帮忙。细问之下才知道,他这段时间经常缠着王瞎子,给他带烧鸡,请他吃饭喝酒,阿谀奉承之下,套出他很多话,只是与李豪的期望大相径庭。
在一次酒桌上,李豪把王瞎子灌的眼花耳热,李豪又一再追问: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仙啊?王半仙算的这么准,一定是学过什么仙法吧?您是怎么给人算出他的问题啊?这一类的问题。
王瞎子被他问烦了,借着醉意向他坦白。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哪里会什么仙法算命,说白了都是蒙人的,给人测字看像算命都是靠察言观色,还有一些小技巧和特定的话术来忽悠人的,所以经常能说出来算命人自己想听到的话。
而李豪想追问上次连心里话是怎么算出来的时候,王瞎子就醉倒,睡过去了。之后无论李豪在怎么问,他也都不说一个字,连请他吃饭喝酒也都不去了。
李豪不知道王瞎子说的是真的,还是看出李豪的心思,故意借着酒来让李豪死心。李豪自己有生意要忙,不可能天天去找王瞎子。就这样放弃吧,觉的又有点不甘心,还不知道他是怎么算出自己的心里话的。
现在要冯乐帮的忙,就是让他去试探试探王瞎子,看是不是如他所说的一样,他就是个普通人。如果他确实有点本事,李豪店不开,天天去缠着他都没问题。
听了李豪的话,冯乐自己都对这个王瞎子起了兴趣,在麦杰克要知道别人的心里活动,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何况是在蓝星上。
答应了李豪的请求后,也就不和他们客气了,向李豪说明自己的要求,都是要金属材质,并且分成两个部分,一个头,一个柄,可以拆卸和组装,还画了个草稿给他。柄的部分也画了一个同样的草图给李健,让他去给自己弄各种不同树木做成的柄,如果需要可以安装到金属头上。冯乐这样安排是因为在麦杰克有些特异木头的传导性不比金属差。
第二天一大早,李豪和李健就早早的出门了,冯乐难得休息一天,就多睡会懒觉,去找王瞎子可以不用这么早。等冯乐起床时,都已经块到中午了,到店里吃过饭后,才步行往唐人街走去。
这是冯乐第一次来到唐人街,这里的建筑与天使之城其它地方大相径庭,很有自己的特色,走走停停,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就会驻足欣赏一会儿。
他冯乐按照李豪的描述,再用流利的中洲话问问周边的居民,很快就找到了挂着“一本相命”招牌的房子,这就是王瞎子的家。大门没关,看来房主在家。
冯乐进到屋里,就见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带着墨镜趟在一个又是他没见过样式的躺椅上,这应该就是舅舅所说的王瞎子了。
王瞎子左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的收音机,右手轻抚趴在身上的黑猫,收音机里面放着京剧,王瞎子时不时的也会轻哼几句,渴了就会半起身子,小抿一口放在旁边茶桌上小茶壶里的清茶。
冯乐虽然听不懂收音机里在放的是什么,不过这也不妨碍他觉的好听。他没有出声,看着躺在摇椅上,轻微摇晃的人与猫,莫名觉得这个画面舒适安逸,不忍打断。
直到一曲终了,收音机里播放起下一场。王瞎子没有继续听,关了收音机,起身,把黑猫放在了地上。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坐到主位上,做个请的手势,示意冯乐坐下来。
“您知道来人了?我刚刚进来时好像没有发出声音吧?”冯乐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听你的声音很年轻,就斗胆叫你一声小友了。这位小友应该听说过,眼盲时间长的人,听力都不会差这句话吧。你从大门进来时我就知道了,这里也谢谢你,没出声,让我听完这首曲。”
说完后,王瞎子又起身,到旁边的茶桌上,先用水壶里的水给一个杯子荡了荡,在倒上水,放在了冯乐的面前。
冯乐没有听过那句话,看这行云流水的动作,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能看的见。
见冯乐没回话,王瞎子就继续说:“这位小友,怎么称呼,第一次来我这把,来找老夫是有什么困惑吗?”
“我叫奥托·冯·歌德,叫我奥托就行,不用全称。我很喜欢中洲文化,听一个住在唐人街的同学介绍安利后才知道了中洲的玄学,我想多了解,他就推荐我到您这来。”
冯乐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中洲名,这个名字算是自己的本名。今天只是来试探的,要是试探出王瞎子有点东西,李豪还要与他接触的。而李豪在唐人街内还是有点名气的,很多员工都住在唐人街里。要是告诉他常用名,搞不好哪天他就会知道自己与李豪的关系。
王瞎子有点惊讶,这洋鬼子说的中洲话真好,他不说自己根本听不出来对面坐的不是中洲人。还有点窃喜,自己的名声什么时候这么大了,都有外国人专门来找他了。
“这位奥托小友,你的中洲话说的真好,家里有长辈是中洲人吗?”王瞎子很好奇,觉得一个外国人说的比自己的川普还标准。
“并没有,我是从小就喜欢中洲文化了,家里就给我找了个老师教我中洲话,要是哪里说的不标准或者说的不对,冒犯了,请包涵。还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你说的比我都好了,鄙人姓王,别人都叫我王瞎子或者王半仙,你随便怎么称呼都行。你想了解哪一方面的呢?”
“那我就叫您王师傅了,我知道的不多,都想了解了解,主要是关于您的职业这方面的。”冯乐喝了口杯子里的开水,他不急,慢慢来。
现在愿意了解这方面知识的年轻人不多了,街头上骗人的又特别多,年轻人就更反感了,都没人学,老祖宗的手艺都快失传了。有个鬼佬想听,又不是什么特别保密的事情,王瞎子就与他好好的说道说道。
王瞎子就和冯乐侃大山,从周易开始,聊到阴阳五行八卦又到周公解梦。冯乐很想努力的记住吸收,中洲的很多神话传说人物的本事都是从这些知识里面来的,每种能量体系都有自己的特殊之处,值得学习。只是每个词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连在一起就抓虾了,很多古语都不懂是什么意思,听的云里雾里的,王瞎子说到兴起,插嘴都插不上,就看着王瞎子的上下嘴唇在那啪嗒啪嗒的说个没完,很有催眠效果,他都快睡着了。
“等等,王师傅,等等,听我说几句。”见王瞎子说1个多小时后,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冯乐不得不打断他。
“您前面说的,让我对这方面的知识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就是后面说的有点太深奥了,我没太听懂,能不能介绍几本书,入门到深入的,我可以回去好好研究,遇到看不懂的做好笔记,下次再来向您请教。”
王瞎子被打断后,意犹未尽,难得有人喜欢这些,不过还好还有下次,给冯乐介绍了好几本书。
冯乐得到书名后,也没告辞就走,自己来的目的还没达成呢。
“王师傅,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对这些更有兴趣了,能不能实操一把,给我看看手相,告诉我您看出的东西,然后给我说说大概的原理?”冯乐用略带不好意思的语气问道。
“当然没有问题,你把手伸过来。”王瞎子没觉的有什么,准备好好的给他露两手。
冯乐听闻后把右手放到桌上,王瞎子左手托住着冯乐的手,右手摸索冯乐的手掌纹理,手指。边摸边把自己的一些见解及出处原理告诉冯乐。
冯乐在王瞎子与自己接触后,就调动体内的能量,进入王瞎子的体内各处查看。术能量与电能不同,不像电能进入人体是那么的刺激有害,它给人带来的是温和无害的。冯乐调动的能量是能够探测的最小值,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股很轻微的热流在体内乱窜。
冯乐时刻准备着,要是王瞎子停下解说,拿开自己的手,就反抓住他的手了。只是不知道王瞎子是年纪大了以后,对身体的机能反应迟钝,没感受到那股热流,还是已经察觉了,只是觉得是无关紧要的小毛病,还是什么其它原因,不得而知。他并没有做任何反应,还在继续自己的说解。
本来冯乐都已经做好是王瞎子的各种反应的应对与说辞,就是没有料到他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冯乐也没想着说加大能量,去刺激他,一样要他有反应,只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把王瞎子全身探测一遍就结束了,刚好王瞎子把话都说完了,拿开了自己的手。
王瞎子说完后,还反问冯乐听懂没,还有没有什么疑问。冯乐就随便应付了几句,他根本都没在听他在说什么,注意力都在探测上了。
已经探测完了,虽然对王瞎子还有一些疑问,不过已经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东西,冯乐也没有在多呆,就多次谢过王瞎子的慷慨解惑与教导。借口自己还有事,向王瞎子告辞了。
结束拜访后,冯乐还想着留点钱给王瞎子,当作是学费。王瞎子怎么都不肯收,好说歹说都没用,他称有人想学这些东西,他就很高兴了。与舅舅口中的贪财形象完全不一样,冯乐也没在意。
王瞎子还一直要送送冯乐,冯乐也一直推辞他的好意,就让他送到门口就再怎么也不肯让他送了,直到走了老远,回头还能看到王瞎子倚在门上,往这个方向看来。
冯乐不知道的是,在他走过一个弯路再也看不到那里时,王瞎子罕见的没有出门,人在家,就关上了大门。他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做什么,就没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