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道白光呼啸而来!
当打开宿舍门的一刹那,一把长刀砍向我。
在这紧急关头……
说时迟,那时快!
艾乾从背后猛地推开我。他用右手臂挡住了刀。刀破棉袖,血流了出来。
黑影仓皇逃窜。我慌忙攥住艾乾的胳膊,奔向医院。
医生说:“好险,差点伤到骨头!”
人在经历突发事件时,脑子反映速度往往达不到事件的发生速度,事件发生速度之快,使得意识措手不及,思想的情感不能真实表达。
刀突然快速砍来时,被酒麻醉的头脑并没有感到恐惧。事后回想:那场面是何等惊心动魄啊!弄不巧,会一命呜呼!“出师未捷身先死,受此一刀多不值!”。背脊不禁一凉!
我感触更深的是艾乾的举动:生死关头,毫不犹豫,挺身而出!何等的义气肝胆啊!又令我想起了古代为义献人头的高老鹞。
艾乾在医院养了一周的伤。我和甄一圣去接他。
我抱拳说:“兄弟,为我血染风彩,我代表八辈祖宗感谢!日后如有所求,当以重报!”
艾乾说:“我想要的,只怕哥舍不得!”
我笑说:“除了她,要命也可!”我指了指甄一圣。
甄一圣害羞地低下头。
正如我们所估计的,那晚黑影是童学浩的。
这件事惊动了上头领导,据听说主谋可能会被开除。
甄一圣、艾乾、我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简直胡闹!争风吃醋,报复行凶,这是港台剧的情节。你们几个居然在学校上演了。你以为你们是周润发?把我们学校当江湖耍的吗?我听说你称呼光火为‘老大’,是吗?”班主任用手指使劲戳了下艾乾。
“那是喊着玩的!”艾乾低着头,嘴角挂着不服的笑。
“他没有名吗?以后叫名字。你们不要认为这是小事。这不是闹着玩的。主谋会被开除的!告诉你们吧,童学浩将是第一个要被开除的。你们把事老老实说清楚,等侯上边处理。”班主任表情严肃。
我们感觉事情真不是那么简单了。低着头,不说话。艾乾的笑容消失了。
“事出有因,我已经掌握了一部分。那你们谁先说?”班主任问。
“我先说,老师…”我刚想说。
“还是我先说吧!”艾乾打断我:“原因是童学浩追甄一圣,遭拒。”
“这,我知道。你说细点,他是怎么追的,怎么遭拒的,什么原因报复的?”班主任拿起笔准备记录。
艾乾看了看我,我表情暗示他实话实说。
“童学浩那天在教室骚扰甄一圣,他被撵出来。我和光火很生气,打算教训教训他,警告他以后不要再骚扰。所以,那天我们打了他。他怀恨在心,就发生了那晚砍人事。”艾乾说。
“教训他,是谁出的主意?”班主任咄咄逼人。
“是我,我出的主意。我是主谋!”艾乾毫不含糊地说。
我内心异常吃惊!
兄弟真够义气!
甄一圣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你说的是实话?”班主任不相信,他停下笔,把玩着。笔在手中跳舞般旋转。
“千真万确,老师!当时,他骚扰甄一圣时,我在场。光火根本不知道。甄一圣可以证明。”艾乾说。
班主任望着甄一圣。
“是的,老师!”甄一圣点点头。
“另外,他为什么砍伤我,而没砍光火。这也是证明!”艾乾说。
“那你为什么这样做,说说动机?”班主任抬头整了整眼镜,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之势。
“因为……因为我暗里喜欢甄一圣!”艾乾红着脸,语出惊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们睁大了眼睛……
班主任过半天才说话:“你们先回,等候处理吧!”
回班路上,艾乾说:“说这些,是为了把这事顶下来。我成绩不好,开除我没事,但是你不行!”
我说:“谢了,兄弟,又欠你个情!”
几天后,童学浩,被开除。离校时狠狠地说:“我不会放弃的!”
艾乾被留校察看,依旧呼我“老大”。
我被警告。写了好长的检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