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急急忙忙跑出来了……”从后赶来的袁青衫忍不住抱怨。
杨之勉当时就那么丢下一干人径直出了门，让大家都有点傻眼了。
“你呆了这么久，是和文媚商量善后事宜吗？”杨之勉笑着转身迎向袁青衫。
此前他一直在思索，如果文媚拒绝了他的提议应该如何处理后续。
但看到袁青衫埋怨多于忧愁的样子，知道事情并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袁青衫白了杨之勉一眼：“还不是在帮你说好话……虽然昭仪确实有些失仪，但你也不能一走了之啊！”
杨之勉一阵苦笑。
袁青衫当然不知道水浒传的典故，也就以为文媚只是开个玩笑，但杨之勉可不这么想。
当然，杨之勉也不觉得自己是潘安再世，随随便便勾引到人妻这种事只可能出现在小说里。
杨之勉嬉皮笑脸地凑上去：“你既然这么安心陪我聊天，那应该有好消息吧？”
如果袁青衫谈不成，以她的性子，九成会把杨之勉拖回去。
袁青衫狐疑地看了杨之勉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我原以为昭仪会发火，没想到她长吁短叹了一阵后，还是表示会尽力而为……”
杨之勉哈哈一笑：“她是聪明人，知道为自己的利益算计，怎么办心里有数……”
“不是这个意思……”袁青衫摇了摇头，“我也说不清，总之昭仪让人觉得怪怪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杨之勉最烦就是女人的第六感了，赶紧转移话题：“袁总捕，现在是说文媚有什么想法啊，又不是让你破案，你想这么多干嘛……”
袁青衫叹了口气：“别叫我总捕了，已经不是了……”
“这么快吗……”杨之勉略一沉吟，“六扇门那边朝廷有什么安排？”
袁青衫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杨之勉知道袁青衫还是为了自己担心，也不好多问什么。
杨之勉把手搭在袁青衫的肩膀上，语气平和：“文媚有什么想法？”
袁青衫皱着眉摇了摇头：“她也说没办法，就算竭尽全力，也不可能几天之内扳倒皇后啊……”
杨之勉灵光一闪：“要不然这样……你既然要封公主，总有食邑吧？能不能先去封地把传送阵法搞起来，敕封的程序先缓一缓……”
“这……恐怕不一定行吧……”袁青衫眼神满是忧愁，“传送阵法固然重要，但也不是急在一时……”
“唉……”杨之勉打断袁青衫，笑了笑，“那是表面的说法，实际上我是让你在六扇门之外重新拉起一队人马，直属于皇帝的……”
袁青衫的眼睛亮了起来。
六扇门隶属于刑部，而刑部又隶属于尚书省。
随着江湖势力的日益强盛，六扇门的重要性日益体现，但皇帝却鞭长莫及。
袁青衫在六扇门呆了这么久，自然知道皇帝的心结。
现在，杨之勉提出另行组建直属于皇帝的秘密组织，就是瞅准了皇帝的痒痒肉。
“这……能行吗？”虽是询问，但袁青衫明显已经面带喜悦之色。
杨之勉略一沉吟：“你还是和文媚谈一下吧，她总比你我清楚皇帝的心思……到时你可以说，自己现在刚离开六扇门，还有影响力招募人手，过久了就不好说了……”
“嗯……我也差不多是这么想的……不过……”袁青衫点了点头，转而又面露难色。
“怎么了？有事不妨直说，跟我还客气什么？”杨之勉用力拍了拍袁青衫的肩膀。
“我是想着……你们仙台宗能不能借调点人手……”袁青衫尴尬地笑了笑。
构建传送阵法需要大量玄者，而朝廷显然缺乏这方面的人才。
“就这？”杨之勉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不说我还要说呢……你看，我们仙台宗的金陵产业大都放弃了，必然有不少冗员。更何况，金陵分舵那么多常驻人手也会让皇帝忌惮……”
“那就好……有你的承诺，陛下那边就更有信心了……”袁青衫点了点头。
“说起来……提到传送阵法的问题，你好像也没迟疑，现在已经基本敲定了吗？”杨之勉有点狐疑。
“嗯，陛下基本上已经同意。朝臣虽有零星反对意见，但也不成气候。说到底，这是一举多得的事，谁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倒是你让导善大师提的比武大会，朝臣还是有点争议。主要还是担心玄者云集京城容易导致安全问题。”说着，袁青衫又泛起一抹愁云。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安全问题总有对策的。再说了，你觉得我娘那个境界的玄者会无缘无故去伤害朝廷命官？”杨之勉摇了摇头。
袁青衫苦笑：“就怕有什么缘故啊……谁希望自己的命掌握在别人的一念之间呢……”
这下杨之勉也哑口无言了。
宗门和朝廷之间多少还是有些矛盾的，只是大家一般比较克制而已。
实际上，李倾帘当初就“有缘有故”地杀了一大批杨家人，虽然现在除了杨之勉和李倾帘以外恐怕也没活人知道这个“缘故”了。
而杨之勉自己也能深刻体会什么叫“命运掌握在别人的一念之间”，毕竟他能听到李倾帘地的心声。
杨之勉敲着额头：“这样的话……似乎一个宗门只出一个人就更有必要了……”
袁青衫眯起了眼睛：“什么意思？”
杨之勉正色道：“之前我和导善建议过，就是一个宗门只允许派一人参赛。如果考虑安全问题的话，那就让随行的长老作保。如果出事，就取消这个宗门本次及以后的参赛资格。”
袁青衫点了点头：“这主意倒也有可取之处，虽然实际运作方面……”
“实际运作方面你们去想，我就纯粹只是出个主意……”杨之勉挠了挠头。
“你倒是会当甩手掌柜……”袁青衫忍不住揶揄。
“朝廷又没给我俸禄，我操那个闲心干啥……”杨之勉一摊手。
“那……那……”袁青衫涨红了脸，越说越小声，“那我呢……”
“放心……”杨之勉叹了一口气，“你我皆是修玄者，时间还长着呢。有道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就算到令尊令堂百年之后，我们再考虑都来得及……”
杨之勉此时突然想起江小红的话，略微有点愁怨。
看着杨之勉的样子，袁青衫也忍不住伤感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