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还有细密雨声,大雨像是掉了链子的珠子,又似是开了闸的水龙头,又密又急,如同千军万马冲锋,真是让人心惊。
躺在床上的孙长宁眉头紧锁,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嘴唇紧抿,似乎正在做着噩梦。
“长宁,长宁.......”是谁在的耳边呼喊。声音有些嘶哑,却是有点熟悉。
这温暖的声音让孙长宁觉得在做梦,她不愿睁开眼睛,怕打破自己的美梦。
“长宁,我来看你了。“这样熟悉的声音,这样熟悉的调子,不用看,孙长宁也能猜出他现在的表情。
孙长宁睁开眼睛,梦里面的人正在朝她走了过来,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这就是曾经心心念念全是他的少年,当初把她放在手心疼宠的少年,他回来了了,她的心顿时漏调了一拍。
翟凤棉站在她的面前,孙长宁认真的看着他,他穿了一身黑色的劲装,袖子上绣着梧桐花,衬着他整个人英俊秀雅。他的眼睛黑沉如墨,仿佛漫天星光都在他的眼中。
还是曾经那张英俊的脸,还是那双多情的眼睛,但是孙长宁却知道,他变了。她喜欢的少年,少了常见的玩世不恭,多了几分稳重。
“你最近”
她们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住了口。翟凤棉冲孙长宁笑笑,才又重新说道,“你最近怎么样?”
属于男人的声音响起,已经脱离了少年的稚嫩,反而透着几分粗矿。
孙长宁看了他半响,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做梦,话没说出口,却是先红了眼眶,“你怎么来了?”
翟凤棉闻言,眉头深锁,心似是被扎了一刀,“长宁,欣媛回来告诉我你病了,所以我就想趁着赵君研上朝去了,来看看......
那你看完了,就快走吧。孙长宁打断翟凤棉的话,你以后别再来了,忘了我吧。
翟凤棉脸色瞬间苍白,他搂住孙长宁说,你要我忘了你,长宁,我怎么可能忘了你。我不甘心就这样不争不闹,就把你拱手让给别人。”
孙长宁没有答话,心揪着一般的疼。她知道赵君研这人城府极深。如果让他看出是翟凤棉帮助自己离开的话,那么他不会轻饶了翟凤棉的。
翟凤棉把她抱紧,认真的说,“长宁,我很想以后你生病是我陪着,我很想很想陪着你做任何事情。我想娶你,只想娶得是你。”
翟凤棉抱她抱得紧,孙长宁试着挣下了,他反而报的更紧了,他在孙长宁的耳边说,“长宁,还是不动的好。”
孙长宁有窘迫又脸红,一张脸像是挂在树上的蜜桃一样诱人。
翟凤棉看着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姑娘,嘴角微扬,他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坛酒,然后拍开了酒坛上的封泥,倒出一杯酒,仰头喝下。
他微红着眼睛,看着孙长宁说道,“长宁,记得你说过等你及笄的时候,就嫁给我,你说的话可还算数?这坛君子笑是我们一起埋在了梧桐树下,说你及笄的时候喝,如今你已经及笄了,我便把它挖了出来。”
孙长宁看着他,眼睛里的泪似乎掉不完,她喝了一杯君子笑,里面加了青梅,此时喝了,苦涩中带了一丝酸味,她咽下嘴中的酒,踌躇的开口,“阿棉,我出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