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再也不敢了,日后一定更加勤奋。”林寻双臂环紧,哭着说道。
从前也时常被师傅责罚,但师傅只是让他面壁思过,还从未动手鞭笞,今天师傅发了这么大的火,看来是真的动怒了。
“日后日后,有多少个日后够你虚度?今日之事就得今日完成,若是都用日后,那也不必再做什么了,回去睡大觉好了!”
“是,徒儿知错了,您就饶了徒儿这一次吧,以后再也不敢了。”林寻带着颤抖的哭腔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萧青邦那严厉的眼神。
“为师当然可以饶过你,可别人会饶过你吗?若是有一天敌人找上门来,你如何应付?现在为师也许可保你一时,难不成能保你一世吗?”
“是,徒儿知道了,徒儿知道师傅是为了徒儿好,师傅您别生气了,徒儿一定谨记于心。”
唉~
老者内心一声叹息,但脸上依旧是一副严厉,现在对他的慈悲必会成为他的将来埋下软弱的祸根。
“坤舆图参悟的怎么样了?”
“什么《坤舆图》?”
“包裹里的不就是《坤舆图》吗?你别告诉为师你不知道。”
“师傅不是叮嘱徒儿不可以看吗?徒儿不曾看过。”林寻信誓旦旦的说道。
老者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一副严厉的姿态,林寻依旧面不改色,显出一副毫无所知的表情。
老者深吸一口气,平静的继续说道:“很好,世间险恶,学会隐藏自己真实的想法和意图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有时候必要的谎言也未不可,但在为师这里却不必如此,否则只会让你踏入歧途。”
林寻低下了头,摸了摸前胸,眼珠在眼眶中打转,须臾抬头答道:“师傅,您不会怪徒儿吧!徒儿也只是偷偷看了一眼,但是看不懂,还不曾领悟。”
老者点了点头,“你虽力量不凡,但天资不足,故而很多东西往往要比别人领悟的慢了些。”
“您是说徒儿愚笨吗?”林寻言语中透出些许不服继续道:“难道还有别人比徒儿聪慧吗?”
“当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切不可轻世傲物。”
“哦。”林寻轻咬着下唇,眼睑低垂,满脸的不以为然。
林寻的记忆少之又少,因为他的记忆是从被萧青邦捡回来的那天算起的。
他只记得逆灵峰中的一切人和事,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成天跟一些飞禽走兽较劲,自以为自己功夫了得,除了师傅,自己无人能敌。
林寻的秉性萧青邦是清楚的,若是特意嘱咐的事他必不会放在心上,反而越是让他求而不得,他才会越上心,故而才交代不让他看包裹里的东西,果然,他还是忍不住看了。
“《坤舆图》深奥难懂,其中又藏玄机,以你的资质是很难参悟的,弄不好会适得其反,所以你还是以后不要再看了,小心收好便是。”
玄机?什么玄机?难道是什么高深的武功秘籍?还是有什么宝藏之类的,藏宝图?听师傅的口气应该是暂时不打算要回去了,我天资不足,等着瞧吧,我一定会弄清楚的!林寻暗暗琢磨着。
“是,徒儿知道了。”
“还有,为师教你的玄影步,你一定要勤加练习,若是再像今天这样,下次就不单单的受罚这么简单了!”
“是,徒儿一定会勤加练习的。”林寻低着头小声答道。
“今日不许吃饭,不许睡觉,为师改日再来查验!”
萧青邦丢下这句话,甩甩衣袖转身离去。
若不是因为他有奇特的命格,老夫也不必待他如此苛责!
萧青邦暗自想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
林寻当然没有乖乖的练功,趁着萧青邦不在,迫不及待的跑回山洞里,将那副《坤舆图》从怀中拿出来挂在洞壁之上再次认真琢磨起来,若不是师傅让好好保管,他应该早就把这张图撕吧烂了。
连续看了几日都没琢磨出这幅图里画的山山水水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抓起了地上那只‘兔子’,双手紧紧的掐着它的脖子。
这只所谓的‘兔子’只有一只耳朵,却有三只眼睛五条腿。
‘兔子’早已在他抓回来的时候就没了生命体征,此时也只能任由他的摆布了。
一阵咯吱咯吱的骨裂声,‘兔子’的脖颈被捏碎,紧接着是头骨,五条腿被生生一个一个扯裂,血腥味让他兴奋起来,口中嚼着血骨,双目转向挂在洞壁之上的《坤舆图》。
身侧一丝寒气在游走,他突然打了个冷颤,转脸看向洞内深处,怎么会突然觉得冷?
扔掉手中的‘兔子’,取来一只火把,走向洞内深处。
洞壁之上湿漉漉的,而且还散发着丝丝寒气。
林寻慢慢抬起手,伸手触碰,触手刺骨般的寒气通骨入心,他迅速抽回了手,火把上的火焰发出‘嗞嗞嗞嗞’的声响,而且还在萎缩,像是惧怕这寒气一般,很快便化作一股青烟彻底的熄灭了。
空气骤冷,林寻有些害怕,急急跳出了洞口往回跑。
……
“你们都下去吧!”
“是!”
杨逍走了进来,墨初九看了他一眼继续作画。
身定如坚,落笔有劲;
墨随心走,心随念动!
不到一年的时间,她果真能学到如此这般?
若不是这期间所发生的种种,若云夫子还在,那么她应该算得上云书苑里最得意的门生了吧!
墨初九在认真的作画,杨逍在认真的看着,两人默契的互不打扰。
画中的图案渐渐清晰起来,杨逍眉心紧蹙,紧咬着牙,负于身后的手掌紧紧的握着。
【幽暗的黑色密林,四周环着的乌水跳跃,似一张张欲吞噬一切的大口,一张方形台柱旁,一名麟甲护身的男子一副痛苦的表情扶着台柱,左肩麟甲破裂,散出阵阵黑烟。】
许久,墨初九抬头微微一笑。
杨逍盯着她,眼神的询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墨初九读懂了他的眼神,诡异的笑了笑,‘你猜!’
杨逍明白,除非她想说,否则自己根本问不出什么,所以他瞟了一眼自己的左肩,眼神缓和了些,然后微微摇了摇头,‘这件事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