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书苑门口不停的敲击着石门,大喊着师傅,但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她也试图想办法打开那道石门,还是徒劳。
隐二脸色苍白的一直低着头,没有发表任何言语。
隐三还是面无波澜的看着。
“三哥。”墨初九终于放弃了这种笨拙的办法,转头用乞求式的眼神看向隐三,“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师傅?”
“不知道。”
墨初九发泄一通后渐渐冷静了下来,单手扶着石门,言语哀忧,“三哥知道什么?有什么是三哥知道的?能告诉我吗?”
“我只能告诉你,近日所发生的一切主子早有预料。”
“但没有解决之法,是吗?”
“是。”
“看来三哥这里是没指望了,在这麒麟阁内还有别的指望吗?”墨初九微微闭目,沉思了一阵。
“六哥...”她喃喃自语,脑海中来回闪动着隐六的身影。
“小妹怎么会想到我?”
隐六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身后,脸上还挂着一幅事不关己的面皮。
隐三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六哥有办法救师傅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会想到我?”
墨初九暗暗吸了口气,想了想,道:“因为我知道六哥并不属于这里,应该会有我想要知道的东西。”
“哦?为什么这么说?”
“在我进入麒麟山后,只有师傅、三哥和七哥知道我的名字,而六哥见我的第一面便脱口叫出了我的名字。”
“一个名字而已。”隐六若无其事的说道。
“十八告诉我,隐卫中只有十哥、十三哥、十四哥和十五哥可以出山,其他人是一概不允许出山的。六哥又是如何知道我之前的名字的呢?”
“我说了,一个名字而已。”
“六哥说我们有缘,说明六哥曾经见过我,不是在这里,那便是在城中了,我想应该是在乾七他们来到东城之后吧。”
“有何依据?”
“在东城,我一直是一个无人问津,甚至是招人讨厌的乞丐,我本以为这就是我的命。谁曾想在一夜之间,我却成了人们不惜掘地三尺掀翻城池也要找到的猎物。六哥是否也算在其内,或者比他们更早些?只不过在那一夜,六哥才找到了我。”
“难道你认为我跟他们是一路人?”
墨初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说道:“十八曾经说过,他在这里闻到了一种外来的味道。由此看来,他所闻到外来的味道并不是因为接触了外人所产生的,而是六哥你忘记了遮掩,或者是有意为之。”
“我虽然不知道六哥是什么人,但我知道你并不是像三哥说的那样只是为了那个晋二公子做事,或许那个晋二公子才是在不知不觉当中为六哥做事而不自知的吧。他对于六哥来说只是个挡箭牌对吧?”
“还有,师傅在处理六哥这件事上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难不成师傅早就知道?师傅怎么会放任一个外人在麒麟阁内肆意进出,难道只是因为六哥你有一个隐卫的身份吗?”
“六哥屈身隐忍在这麒麟阁内也是因为我吗?”
“因为你?因为你什么?”隐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问。
“因为我的身世。”
“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隐三一直静静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虽面上没表现出什么,但内心中对墨初九的洞察力暗暗瞠舌。
“六哥现在可以为我解惑了吗?”
“你想知道什么?”
“我该怎么做才能救师傅出来?”
“怎么,你不问问我关于你的身世吗?”
“我的身世我自己会弄清楚的,既然有这个事实,也不必急于一时,更何况,就算我问了,六哥怕是也不会告诉我的。”
“你长大了。”
一句你长大了,让墨初九内心翻腾起无数难以言表的情绪。
显然,刚才自己的推论并没不是完全正确,至少,在隐六关注自己的这件事情上,并不像刚才说的那样,他并不是在乾七入城后才留意到自己的。
隐六一直在关注着自己。
在自己受了那么多磨难的时候,他一直在冷眼关注着自己,哪怕是在生命垂危之际,也是如此吧。
“办法不是没有,但恐为时已晚...”
隐二终于抬起了头,狠狠的看向隐六,眼中的红血丝可怖的吓人。
“晚不晚不是六哥说了算的,六哥只要告诉我怎么可以救师傅,或者怎么能先打开这道该死的门。”
隐六想了想,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其实对于你来说,既简单又很难。”
“云书苑启用期间,作为当任传承,是可以随意出入的。”
“你什么意思?”墨初九有些不解。
“主子为你强开了云书苑违反了圣令,他本该受此劫难。”
“什么是圣令?”
“这个,恕我不能为外人言。”
外人?谁是外人?
隐二隐三不约而同的斜眼看向他。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拜师,算不得真正的书苑学子?夫子曾经对我说过,对于师傅,只可为师,不可为父。师傅也不允许我对他下跪,这其中是有什么缘由吗?”
“夫子?”隐六双眸紧缩,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是跟我的身世有关吗?”
“这些话你大可不必说,你要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会为你带来杀身之祸的。”
“有些事难道是想捂便能捂的住的吗?乾七不照样找上门来了?还有那个半截入土的老道士。”
“最好还是等你再强大些的好。”
“逆境才可以练就强大,我希望越早越好。”
此时此刻,墨初九完全明白了隐六的意思。
她退后几步,面向石门,双手交叉,掌心向外。
隐六见状急忙呵斥道:“墨初九!你想找死吗?”
墨初九没有理会他,单膝下跪,双掌下放,扶于膝侧。
“墨初九!就算你决意施圣礼拜师,但你有没有想过杨逍他受不受的住?”
“受不住也得受!小女墨初九,今奉杨逍为师,为师为父,天地承鉴,我心明月。”
说完,掌心翻转,指尖划过掌心,一细血痕出,奉于额间成印,收膝跪拜。
一叩
二叩
三叩
礼成!
隐六紧咬着牙,干着急却无法做出任何行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墨初九的荒唐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