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九只带了隐七来到了晋侯府。
这里已经被打扫了,而且打扫的很干净,只是隐隐还能看到院中留下的斑驳血渍。
“主子,您说晋侯府都被灭门了,到底是谁把这里收拾的这么干净的呢?难道是还有活着的人?那些尸体又哪里去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们分开找找,看看这里有什么东西会留给我们?”
“主子为什么这么说?”
“卫龙特意跑来告诉我这件事一定有他的原因,他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应该是别人授意,所以我们得找找看。”
“那主子您小心点儿。”
“恩。”
墨初九先是来到了晋伯桓的书房,博古架上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古董,虽然这几日落了灰尘,但也看得出来曾经被擦拭的光鲜亮丽;书架上满满的书籍已经落了不少的尘土,被翻动过的应该也没几本,都是为了装装样子。
墨初九坐到了椅子上开始闭目沉思。
“主子,主子...”隐七从外面跑了进来。
“怎么了?”
“属下发现了一件东西,但没敢乱动,还是您过去看看吧。”
隐七说的正是晋琰房间内的那幅画。
画中的女子与现如今的墨初九极其相似。
“主子,属下觉得这个女子跟您有些相像,不过看起来似乎年纪大了些,会不会是您的母亲啊?”
“母亲?”墨初九平静的盯着画中的女子,的确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难道这真是自己母亲的画像?可为何会在这里?这里又是谁的房间?
母亲?哼!
哪个母亲会将自己的孩儿随意丢弃?
她展了展手心,这幅画由下至上的开始燃烧起来,“我没有母亲。”
火焰映射到墨初九的瞳孔,重新燃出新的欲望。
待画燃尽,画中的女子却活灵活现的出现在她的眼前,面若冰霜的脸上微微展露一丝笑意。
乾坤有定,万物有长;
风云变化,皆在我心;
泽长延绵,有始无终;
烈雪无痕,唯我独尊!
变化无穷,各有所归;
虚虚实实,皆由心生。
只东入北,西可抵东,南为孤,北通四方。
四兽灵智,为我所用。
情长、恨短,终是一撒灰烬;
玄关一足踏,万般毁于心。
切记,切记。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
墨初九这才回过神来,问:“隐七,你刚才听到什么了吗?”
“属下什么都没听到啊,怎么了?”
“那你什么也都没看到?”
“没有啊。”
“哦,没什么,我们走吧。”
“主子!”
被隐七突然这么一喊,墨初九也感觉到自己不对劲,伸手轻轻擦拭了一下脸颊,血!
她的双眼渗出的血液在脸上流出两道长长的血痕。
“主子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走!”
而于此同时,夜江也如墨初九一样,双眼充血。
辛白悄无声息的走近御座,伸手递给他一方帕子,“主上。”
夜江将脸颊的血擦了擦随手将帕子扔在了一边,辛白看了一眼扶起了夜江,“你现在需要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做的就告诉我,我去帮你办。”
……
长风被安置在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内,没有窗户,没有门,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整个房间内,除了自己睡着一张简易的床,还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摸着光滑如镜的墙壁,也没发现有什么机关之类的,喊了半天也无人应答。
……
墨初九回到住宅后,立刻将所有人都召集过来。
“你们还记得卷柏是如何解译天下的吗?”
“属下记得,卷柏说,民为天,有人的地方即为天下。”
“很好,你们跟着我就是为了一睹这天下,为了站于这天下的最高处。而现如今,若是让神兽出世,世间将会被涂炭,到时候即便我们还活着,那又有何意?”
“属下等但凭主子吩咐。”
“好,今夜,我们入世宫。”
“是。”
“在这之前,我要将你们身上的乌元收回,让你们重新做回隐卫,大展拳脚。”
“是。”
接下来,墨初九将心里想的计划跟隐四详细说了一遍,隐四便带着人下去准备了。
“主子,您的身体...要不然您就不要去了,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隐七略有些担心的说道。
“青龙城只是个开头而已,如果我们止步于此,又何谈其他三城?又何谈天下?”
“那就让属下留在主子身边吧。”
墨初九点了点头。
“主子,属下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怀远问。
“说吧。”
“东在天手下有五大领主,现如今,南侯亡,东爵离,但还剩三大领主一直却没什么动静,我们也查探不到他们的踪迹,主子以为,他们此时在做什么?”
“现在只剩北侯完颜烈了。”
“什么?”怀远与隐七同时惊讶的看向墨初九。
“我之所以让卷柏入世宫,就是想知道这个东在天到底在干什么。前些日子我已隐隐察觉到些气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东在天早已将温元刀、明成武、万里堂抓去喂了神兽了,就连前几日被灭门的晋伯桓的尸体也被带进了地宫。”
“他们可都是一方领主,掌管着青龙城的一切事宜,算得上是他的得力干将,他怎么会将他们全部喂了神兽?”
“还记得我们刚入城之时东在天迫不及待的下了几道莫名其妙的死令,还连着重伤了两大领主的事吗?”
“属下记得。”
“当时我就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而且你们不觉得东在天这个人很有意思吗?”
“有意思?主子为何会这么说?我们都没见过其真人,倒是没有这种感觉。”
“他原本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我竟然忘记了。”
隐七与怀远对视一眼,他俩听不明白墨初九说的是什么意思。
“在他的眼里,应该只有他自己,他从不会将其他人放在眼里,更准确的说,是无视一切。”
“主子,属下有些不太明白。还有,您刚才说那四个领主均被他带入地宫,那不是还剩一个吗?北侯完颜烈,他为何会被不同对待?”隐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