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处处显示着诡异的山村中心,聚集着众多同样佩饰着兽骨一样大的挂饰,就连婴孩的身上都涂绘着花花绿绿的条纹。这些村民神色穆然严肃甚至有些人分明显露着狂热的神色。在这种肃穆的环境下即使是最为淘气吵闹的孩子都安分的没有一丝的吵闹。众人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高高的祭台,摆放着各式山林中的猎物还有众多的山珍。平时极为珍惜的贵重物品就这么随意的堆放在上面,但是所有人都没有任何的贪念。祭台没有任何神圣的感觉反而血腥气弥漫,野物的新鲜血液浸染了整个祭台,但是这些村民却无动于衷,好似他们进行的并不是神圣的仪式倒反倒是像一种特殊的祭典。
‘’哐当哐当‘’响亮的击打声打破了诡异的宁静。一个头戴花绿色头饰,身穿鸟羽蓑衣的老巫祝缓缓走来。手中敲打着锥形的铜器,额头上刻着深深的皱纹。双眼已经有些浑浊了,嘴唇泛白干裂,灰朽衰败的气息扑面而来。可以看出这已经是一个陷入生命最后时期的老迈巫祝。即使是这样的老巫祝,行走起来反倒并没有老年人特有的笨拙动作,反而快步登上祭台。要不是清楚的看到他是已经是半只脚踏入死亡大门的老人,你恐怕还会以为这是一个正直壮年的棒小伙子呢。
一直走到主祭位面前,仰望着这个已经陪伴着自己一生的图腾石柱。一脸虔诚的默念着祷词,像枯枝一样的手深情的抚摸着石柱。转身面对着围绕着祭台的众多村民,他用深情的眼神看着自己从小到大一直生活的村庄和那些活生生的村民。一幅幅过往的记忆画面匆匆从自己脑中闪过,他那浑浊的眼睛湿润起来但是人已经老到了这种情况已经再也没有办法流泪了。饱含深情的目光看着每一个村民,好似要将他们铭记在自己的脑海深处。
从回忆当中会过神来,老巫祝突然发现自己最为重要的继承人反而并不在这里。深深的皱起眉头,那皱纹甚至要都要遮住双眼了。‘’山伯还没有回来吗?‘’老巫祝那中气十足却又后劲不足的声音在整个祭台四周回荡。‘’山伯他为了尽可能提升您的仪式完成度,独自一人去向山尊求取恩脉了。无论成功与否现在也已经到回来的时候了。‘’同样有些显老的一个年老村民回答着老巫祝的问题。
话音刚落一道矫捷的健壮身影就出现在了祭台前。‘’喂喂,你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歹是我救了你啊,就不能慢慢……?‘’依旧还在不停抱怨着的张篮溪猛然看到密密麻麻的村民,顿时被惊住了,话语瞬间就说不出来了。刚刚经历过差点被暴躁村民撕碎的场景,看着同样散发着凶悍气息的村民,说实话没有牙牙在自己身边还真是不适应啊。以前牙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是一旦牙牙不再陪着自己自己才发现都是牙牙把自己照顾的太好了,助长了自己的依赖感。以至于现在这么缺乏安全感,看着纷纷看向自己的村民她恨不得轮流来一次地图炮轰炸,完了已经留下心理i阴影了。
‘’山伯,这位是谁?为什么我会感到一股亲切感出来,就像当初亲自面见山尊时一样。我相信山伯你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你知道这是多么重要的仪式,不会带危险的外人来到这里。‘’这番话好似已经耗费了他的全部精力,本就浑浊的双眼显得更加无神。好似并不在意自己爱徒的回答般一样,颤颤巍巍地转过身去再次凝视着图腾。敬重的看着自己的尊师同时也是自己前行的引路人,如今已经要踏入山境的巫祝大人。顾山伯厚重沉稳的声音传来:‘’她是在我谒见山尊之后不慎落入森妖陷阱是突然出现解救我的人,她的脉并没有开放,十足的野人。我已经探查出她对于我们‘’封横‘’并没有恶意,不敢让她打扰山尊于是将她带来村中,好叫尊巫知晓。‘’张篮溪听着这个讨厌家伙的话,生气的撅起小嘴。‘’什么叫做野人,唯独你没有这个资格这么说我。还有你这个闷油瓶竟然敢怀疑我,亏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丝毫没有关注张篮溪的争辩。
‘’尊巫,我已经求得山尊的恩脉。一定能够帮您一举完成仪式。‘’顾山伯一脸欣喜的说道,即使是他依旧感受到十足的欣喜。老巫祝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山伯,何必为我这样一个将死的老家伙消耗你自己在山尊那里的恩眷。‘’有些落寞更多的是欣慰,当年那个一心只想着复仇的小家伙也已经成长成能够安心交付使命的可靠巫祝了。
‘’山伯,你成长了。从仇恨当中解脱出来了,我也能够安心将巫位交给你了。‘’自从那次抗击战之后再次没有过笑颜的老巫祝,难得的露出了笑容。虽说知道死亡并不是自己的终结,但是能够有这样的继承人依旧是值得自己的高兴。‘’小姑娘,十分感谢你解救了我们村落的巫祝继承人,你有资格获得我们村落的尊重和善意。我代表村落感谢你,我们将会好好报答你。作为谢意,我允许你见证我们的祭礼。‘’老巫祝适时的向张篮溪表达了善意,在老巫祝的首肯下早就对张篮溪有着好感的村民们就纷纷热情的将她围绕起来。不习惯这种突然之间的热情的张篮溪一脸懵,这种迷迷糊糊就成为‘’自己人‘’的操作实在是秀到她她了,你们这么草率真的好吗?明明刚刚自己甚至都生出杀人祭天的操作了,结果怎么就突然划归友军了?
暂且不管异常热情的村民,在老巫祝的主持下,所谓的神秘祭祀仪式展开了。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和老巫祝同款巫服的顾山伯恭敬的半跪在老巫祝面前,老巫祝同样肃穆的将自己的头冠戴到顾山伯头上。绿油油的头冠看得张篮溪一脸尴尬,可是自己周围的村民丝毫没有任何异样,好似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当头冠完全戴在头上,老巫祝扶起顾山伯并大声欢呼起来。周围的村民都狂热的欢呼起来,张篮溪同样被这种氛围所感染,虽然她并不清楚这到底是在庆祝什么,就因为老巫祝给顾山伯戴了一顶绿帽子?
正不知所解,突然整片土地连接远处的山脉突然震动起来。顺从冥冥当中的脉络,一股伟大浩瀚的精神意志和力量传来。周围的村民更加狂热虔诚起来,纷纷崇敬的张开双臂做拥抱状,好似这是一种特殊的礼节一般。张篮溪同样在村民的狂热神情下张开双臂,瞬间整个祭台上的祭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失。一道道精纯的力量温柔的进入自己的身体,强大但是并不暴戾的力量好像顺着自己某种脉络涌来,这力量顺着这脉络不断循环起来。张篮溪自己原本并没有感知过的奇异通透感传来,好像自己被顶到了极点又突然喷薄而出一般。整个人突然感到身体一清,整个身心的精华都被调动一般转化成了一种奇异的力量。好像自己原本被堵塞的身体和心灵意志被外力疏通,就像原本阻碍自己与世界的那层膜被刺破,这就是他们所说的脉吗?张篮溪明悟道,随机陷入高潮一般的快感当中。
随着力量不断的消耗,力量终于耗尽不再对村民进行洗礼。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山脉的巨大投影,连绵不绝的山脉和密林中最为高大雄伟的主峰上竟然显现出似人的巨脸。‘’谢山尊赐礼。“如山洪爆发一般的响亮声音异口同声般响起。山脉巍峨并不为所动,一座侧峰倒是同样显化的面容看着顾山伯露出满意的微笑。
这时,顾山伯一脸严肃的拿出自己从山尊那里求来的长枪。在山脉投影的映射下,整个枪身泛着华贵的金黄色。同样看着他拿出长枪的老巫祝,微笑的看着他。‘’我很高兴送我上路的是你,以后村子就交给你了。我会庇佑着你的。‘’顾山伯握着长枪的手微不可查的颤抖着。深深吸了口气,郑重的点了点头。‘’开始吧!‘’老巫祝一声令下。顾山伯的长枪瞬间洞穿了老巫祝的心脏。老巫祝瞬间失去呼吸,顾山伯冷冽的脸上看不出喜悲。用黑色的弯刀将老巫祝的头颅,四肢从身躯上切割下来。挖出被洞穿的金色心脏,一口吃掉。
张篮溪惊悚的看着突然上演的血腥场景,顿时感到凉到骨髓的寒意。看着自己身边密密麻麻的村民,张篮溪瞬间感到自己来到了一个可怕的魔窟,关键是自己还是主动撞进来的,才逃出狼窝又进虎穴,张篮溪感觉自己上辈子一定是个“善良的人“,‘’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