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另一个侧面,对一切毫不知情的赵玄终于踏入了平凡世界所隐藏的背面。赵玄只是像平常一样返回自己,思考着明天是不是再找个兼职给可怜的钱包回一波血。
他就这样突兀的穿过了预先被设立的干扰立场,仅仅是感到一股烦闷。没有来由的他不禁感到了一阵恶寒,好似这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他的手机突兀的没有了信号,这让他十分诧异这个区域还没有偏僻到连信号都这么不稳定的地步。加上没来由的恶寒,他终于把注意转移到了自己周围。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到,周围有种奇异的氛围有股没来由的恶意抨击着思绪,大脑也一阵乱颤催促着赶紧逃离。但这些混乱的生物信号在经过脑域时却诡异的被扭转成了超乎理智的吸引力,冥冥中有种扭曲的愉悦感。赵玄本来紧皱的眉毛舒缓下来,说实话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
他就像一个陷入了瘾症的狂徒一样追逐着着愉悦感的源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完全不符合自身的性情。摇摇晃晃的转过了街角,那股愉悦感像潮水般没来由的又退去了。赵玄的大脑不断颤动着,头上冒出丝丝热气,脸红的吓人,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填补猛烈消耗供给脑部的氧气。意识终于不再像飘在空中一样,终于有了实感。回想着那完全不受控制的身体本能一阵后怕,难道是那个可恨的医生对我做了什么手脚?赵玄气得牙根直疼,轰鸣的声浪突然爆发,气劲吹散了衣衫和头发。
他就算再怎么大条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漆黑一片的天空、漫天的泥雨、到处拍打的黑色浪涛、令人作呕的臭气、诡异的气氛,更让人吃惊的是在这种怎么看都不正常的场景中竟然还有两个有着各种特效的人在挑战他的理智。“假的吧,可恶,我一定饶不了那个庸医,现在都出现幻觉了。”赵玄试图用这种苍白的语言来挽救他那可怜的世界观,可是气劲余波带来的气浪硬生生把他推到了老旧的墙体上。他感到这二十年来辛苦保护的世界观碎了一地,名为理智的弦差点就崩断了,头一次对折磨他的异常生理构造心生一丝感激。但这种冲击对任何一个相信科学的现代人来说都算不上轻松,即使赵玄本身的认知就不属于正常人类的范畴此时也陷入了轻度的自我怀疑和否定当中。
石粟现在的感觉很不好,连续使用了两次远超自身位格的力量,意志被磨损的感觉可谈不上美妙。这次的神秘强度太犯规了,根本不是区区两个下位个体可以解决的。他明白此时果断撤退才是明智的选择,但他和衍墨都默契的没有提及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虽然明白在队伍当中被人看作是只会使用蛮力,头脑简单没架子的怪大叔。但是只会用蛮力不学会隐藏自己的人可没法在这种动荡的时代生存。动用作为底牌的幻想之人虽然是无奈之举,可是放任这种规模的天灾爆发不管实在不能面对那个人。
自己对权限的开发还十分浅薄,能够两次施展已经到极限了。黄金之人虽然现在能够暂时争取到喘息的机会,但开发不足能够借用来的有限爆发一波后已经后劲不足了。更要命的是超位者现在还没有降临,已经说明了对策部对眼前这柱存在的威胁等级预估严重不足。
当疑似核心的人脸对他投来注视时,呼吸猛然一窒连身上金黄的光辉都颤动起来。石粟心中明白恐怕它已经度过了最初的磨合期,已经能够把注意力转移到现世了。对付刚刚只凭借本能战斗的巨大泥怪个体尚且占不到优势,对这种本身位格超然的现象体岂不是更加糟糕。石粟的面容无喜无悲,肃穆异常。绿色的头带瞬间绷紧密密麻麻的符文显化使石粟主人格获得清醒,果断撤回超载的权能,快速后撤想要脱离黑色泥浪的领域。一条光带飘逸的飞来为石粟挡住了泥污,“大叔,都说了不要那么冲动了。”石粟悄然退到了衍墨身边“我们已经争取不到时间了,不过这样的话也足够了。”“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啊,我们已经努力了。”
“咳咳,我这是怎么了?”此时墙角的赵玄挣扎着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疼痛,深入骨髓的疼痛。整个身体就像散架了似的,胸腔火辣辣的,就像是从油锅里捞出来似的全身滚烫,使不出力气。茫然的望向那黑色的一片区域,瞳孔迅速紧缩无神,回忆想潮水一般涌入。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已经完全疯掉了啊。”泪水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流出,憋屈、不甘、痛苦的压抑此时却丝毫无法感受到。只有一种解脱了的释然从心中蔓延而出,紧接着而来的就是诡异的宁静。脚底涌现出一股暖流,身体已经开始自我治愈了。他颤颤巍巍地朝着那个区域走去,仅仅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造成了他的不幸。经历了大起大落他急需一些事物填补缺失的人生意义,平静下来的他身上彻底展现出了平常被掩藏起来的本来面目。
石粟和衍墨瞬间凭借超凡的感知觉察到了缓缓走来的赵玄,“只是个普通人?不对,这里怎么会有普通人存在?衍墨,你心理诱导是怎么布置的啊。”石粟咬牙切齿的控诉娇小少女。“明明是你自己一点都不稳重,只顾着莽冲才害我留下漏洞的。”两个人互相甩锅。
“衍墨,带着他撤退吧。”“凭什么是我撤退,你回不去的话,我可没办法和芸姐姐交待。”“现在可不是扯皮的时候,虽然这么说很羞耻。但我早已经不能再让重要的人为我牺牲了,知道吗衍墨?”“唉,噢,大叔你好坏啊,我说你怎么这么煽情呢,原来是支援到了啊”少女鄙视地看着尴尬挠头的中年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