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是,白日见鬼,命不久矣。”頋雨荞这话一出,小蝶和小菊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怔了片刻,余归林终是反应过来,这臭丫头是变着法的骂他呀。
“秦锦若,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我今天,…我…”余归林气的咬牙切齿,开始语无伦次的指着頋雨荞骂起来:
“老子也不跟你扯远了,反正这婚约是定下了,信物也是你们秦府的,秦老爷,这事儿,你到底是认还是不认?”余归林不跟頋雨荞瞎扯,转而面对秦录荣。
秦录荣心里也是五味杂陈,頋雨荞说得也没错,秦夫人死了十几年了,怎么可能在十年前亲自定下这婚约?唯一的可能就是…
唉…家门不幸啊,秦录荣对此也是头疼。
“锦若说的没错,夫人过世已久,此事查无依据,怎能单凭你只言片语就草草应下婚事?”秦录荣当然不会把女儿嫁给这样一个人,他说:
“我儿幼时蒙难,身虚体弱,眼下实在不适宜谈婚论嫁,再者说,余公子今日着实让本官见识了你的人品,我儿将来的夫婿人选必是以知书达礼,性情温和为首选,余公子明显不是我儿的良人,还是请回吧。”
余归林炸毛了,做惯了霸王的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还知书识礼,性情温和,啊呸,当官的有啥了不起,他今日若不拿出点英雄本色来,这媳妇怕是要娶不成了。
余归林黑着脸指着頋雨荞父女道:“你们,你们这是摆明了要赖账是吧?我告诉你们,老子不是那么好忽悠的,老子…”
然而不等他放完狠话,就又被頋雨荞打断了,
“余公子,你对我就这么痴情,定要非我不娶吗?”
呃~这话听着好像有戏,余归林的脸色也缓和了几分。
“锦若”秦录荣唤她,要阻止她再与之纠缠。
頋雨荞则是向他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余归林剜了秦录荣一眼,才又对着頋雨荞看,
“秦小姐这是改变主意了?”
“唉,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嘛,余公子如此痴情,叫人好生感动,我若是再拒绝就说不过去了,”頋雨荞十分识时务的说道:
“既然迟早都是一家人,我也不就藏着掖着啦,戴着面纱说了这么久的话着实憋闷,反正不管我长成什么样,余公子都是不会介意的是吧?”
“那是当然,你可是我打小就定下的媳妇,长什么样老子都不嫌。”余归林豪气的回答,内心笃定这是一个美人。
“那就好,那就好…”頋雨荞边说边就伸手去解面纱。
余家的下人们也都是好奇的想一睹这小姐的芳容,岂知面纱摘掉的那一刻,惊喜却变成了惊吓。
“啊~~”先前簇拥而上的众人此时皆是纷纷避退,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惊讶,嫌弃,厌恶,淋漓尽致。
隔的最近的余归林更是不能接受,怔愣半晌后抬手一把将頋雨荞推得老远,他单手捂着眼睛对頋雨荞道:
“你,你怎么长成这个鬼样子?真是,恶心至极。”
頋雨荞一个踉跄了几下,被秦录荣扶住,咋一看到她的脸,秦录荣也是惊了一跳,
“锦若,你的脸……”
在场的人除了頋雨荞,就属小蝶和小菊最是淡定了,二人相视一笑,皆感叹她家小姐的先见之明。出门前,頋雨荞用油彩调了胭脂在脸上点上了麻子,还画出了一道道十分逼真的疤痕,新旧交错,就连她们都要认为那是原本就有的。
頋雨荞不接秦录荣的话,而是看着余归林,眸子里涌上水汽,带着伤心的语气说道:
“余公子,你,你是嫌弃我吗?你不是说,对我情根深种,非我不娶吗…”頋雨荞声情并茂,活像一个被抛弃的人,太逼真了。
“就你?”余归林嫌恶的转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呸。”
頋雨荞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你的德行又好的到哪里去?
“走走走,把东西给老子抬上,赶紧的。”
“真是浪费老子的时间。”余归林不理睬哭泣的頋雨荞,吆喝着下人搬上东西,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余公子,你就这么走了?不提亲,不求娶啦?”
頋雨荞貌似不舍得往外追了几步,见那一群人走的没影了才收了泪水,咧嘴笑了起来。
“早知道这样就能打发,也不用浪费这么多口舌。”小样,跟她斗,还嫩了点。
大麻烦终于走了,秦录荣也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严厉训斥了一句:“真是胡闹。”
“你这脸,这,怎么弄成这样,女孩子家家的,也不顾着名声,你…”
秦录荣摇头,本想教训她一番,想着还有贵客等在一旁,也只得作罢。
“老夫得空了再来收拾你。”
頋雨荞无所谓的朝他吐了吐舌头,没心思管旁人,带着丫鬟潇洒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