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颔首回道。
天色微亮,官道上便行驶着一辆马车,頋雨荞由顺天府的衙役护送着缓缓去往济慈庵。
翌日,秦录荣带着近年来的卷宗在下人的引领下踏进将军府的大门。
“下官秦录荣,见过叶将军。”秦录荣恭恭敬敬的朝着坐在院里的叶进凡拱手作揖行礼。
如今他虽任职在大理寺,可是下头的人还是习惯喊他将军而不是大人,只因战神将军的丰功伟绩太震撼人心,让人肃然起敬。
此刻的叶进凡一袭深蓝锦袍,面若冠玉,风度翩翩,除却眼神里的清冷和一身生人勿近的气场,倒是个不可多得的英俊少年郎。
修长的手指微动,将之前的卷宗合上,叶进凡侧头看向秦录荣,
“秦大人免礼。”
“谢将军。”秦录荣起身。
“下官已将近两年来的案卷尽数整理出来,请将军过目。”秦录荣招手示意下人将案卷呈上,恭敬的立于一旁等候指示。
看着这些堆成小山的文案,叶进凡也是头疼的,正如苏祁阳所说,现在的世道也太难了,堂堂一大将军竟被逼着弃武从文,跑去管这些破事。
能有什么办法呢,皇上委以重任,臣子岂有推脱之礼?
“可有什么疑案杂案?”叶进凡没有挨个去翻,而是直接开问。文官的活儿,他实在也是难消受。
“回将军,近两年,顺天府协同大理寺共同办案数千起,至今未破获的案件约莫三百起,其中有的是年久陈案,有的是牵连案件的人相继离世,无从查起,有的是……”秦录荣恭敬耐心的一一向叶进凡汇报着。
虽都是些小案件,叶进凡还是认真的听着,唯一严重的案件,应该就是井底藏尸,飞花杀人了,这些个衙役武功平平,跟不上思绪,抓不住凶手也不奇怪。
如果有得选,他都宁愿去训练新兵。
“知道了,这些案卷且先放下,秦大人先去忙吧。”
“是。”秦录荣拱手,退了两步又转回来,他道:
“将军,下官还有一事相禀。”
叶进凡薄唇浅浅一勾,果然还是一丘之貉吗?叶进凡慵懒的抬了一下手,示意他说下去。千篇一律的恭维和马屁,他到想听听这位以清廉著称的秦大人能说出什么不同来。
“听闻永宁县山匪横行,甚是嚣张,从此路过的商旅苦不堪言,京城的几个大商户几乎都吃过他们的亏,若是长久以往,下官担心……”
叶进凡微微抬手道:“这件事,本将军也有耳闻,待禀明圣上,自会带兵除害。”
“是,下官先行告退。”秦录荣说完拱手作揖,被人领着离去。
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叶进凡反而松了一口气,以前总听父亲叔伯说着官场难且复杂多变,如今他也成了官场中人,才略微了解了几分。
为官者,上忠君,下爱民,相比于那些个上门送礼,溜须拍马的人,这秦录荣还勉强算是个好官吧,只是不知,这样的秦录荣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只是官场磨砺下生出的假象。
叶进凡收回视线,拿起之前的卷宗准备再看一会儿,还没等他打开,叶鑫便从外面匆匆而至,
“公子,探子来报,徘徊多日的一群人今日一早悉数上了南山。”
叶进凡问:“永宁县那边可有消息?”
“山匪嚣张,百姓敢怒不敢言,他们占山为王,不曾离开。”叶鑫据实回答。
“不曾离开?”叶进凡放下案卷思纣着,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
“公子的意思是,城外的一群人和山匪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