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茂盛的树林之中,敕魅看到了自己准备的马和马车。他先是把洛亭心放到了一边板凳上,又把陈谞放到了另一边板凳上。
“别动。”声音冷酷又绝情。
敕魅的脖子上架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刀把华丽极了。
他迅速用两指夹住刀刃,用内功一下就把这刀刃给震断了。
“小陈谞,别开玩笑。”
“我可是皇上,你不准这样叫我,快跪下!”对方的声音明显弱了几分。
陈谞转过头来,双手使劲掐住他的脖子,面目狰狞。
“皇上?你凭什么称自己为皇上?你连保护自己下属的能力都没有,你连保护住自己皇位的能力都没有,你凭什么称自己为皇上,你要是皇上,你要是有能力,敕惑他就不会死。你根本就不配做皇上。”
陈谞听他说时不断地喘着粗气,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敕魅把手放开。
“咳咳咳……别说了……别说了……”他轻咳几声,捂住自己的耳朵,生怕再听到什么。
“要不是敕惑,我已经把你杀了。”
陈谞没有说话。
敕魅也没再说了,他不过还只是个小孩子,要是真能懂这些的话,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造反了,不会有那么多的贪官污吏,不会有那么多的贫困百姓,不会有那么多的兵将战死。
敕魅坐到马上。
“驾——”
马连着马车一歪一摇地穿梭在树林里,东方,灿眼的太阳当空悬亮,照耀着每一颗原本处在阴暗中的高木。
这就是所谓的普度众生吗?
看来他和车上的这位总督大人还要教这个小皇帝很多。
他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那条路必然是刀剑相向,鲜血铺地,最后一无所有又应有尽有。
他会成为一个好皇帝吗?
或许会,就算不会,他也得把不会变成会。
马儿带着敕魅一行人从小树林走到了山上,又从山上走到了山下,又来回翻过了几个小山坡,这才到了一个小镇子前。
洛亭心揉了揉混涨的头,缓了缓,才发现自己坐在一个马车里。
对面的一根板凳上躺着四肢着地的陈谞,完全没了一点皇帝架子,剩下的仅为一副孩子外表。
“皇上!”刚起来就被吓个够呛的洛亭心有点崩溃。
“别叫了,人家只是睡着了而已,你急什么,急眼吗?”马车车帘外传来了一阵懒洋洋的声音。
洛亭心想了想,这才想起来。
“你是敕魅?”
“正是在下。”
“你疯了,竟敢谋害皇上,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呵呵,我疯了,我这个人还真是疯了,早知道就该在昨天晚上把你们两个都杀了,要么就等陈危带着一大堆将士找上门来,把你们杀了,挂城门上鞭尸个三天三夜,那多威风啊。”
“这么说,还得谢谢你了。”
“谢谢到不至于,多没诚意。以身相许这个倒是挺有诚意的,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我觉得你也可以试试断子绝孙。”
敕魅咽了口口水,心想,这人不能太过挑逗了,得循序渐进。
“逗你玩的,我堂堂靳朝第一刀,怎么会被女人束缚,被情字捆死,那是他们那些凡夫俗子才会干得愚蠢事。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要不我们合作吧?”
“合作?”
“对啊,合作。一起碎婪,扶帝,守住着靳朝江山如何?”
这些话正说道洛亭心心坎上了。
这位传说中的人物,终于要大展身手了。
“好啊。可是,你要我怎么相信一个曾经要谋害皇上的人?”
“我觉得你有点没转过弯,我要是真想谋害他,就昨天晚上,他最起码已经有了数十种死法了。”
洛亭心满意地点了点头。
“暂时相信你。”
敕魅把马车停到了一座豪华的宅府前。这里是——唐府。
“万分荣幸。”
“荣幸什么?”
“幸得洛总督的信任。”
“也承蒙敕少侠这一路的关照了。”
敕魅下了马,把帘子拉开。
“把陈谞叫下来,我带你们去个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