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呼啸声离我的耳朵越来越远,我们坐着一辆崭新摩托车在小道上颠簸。
这辆车的主人是阿力,我坐在他的后面,而我的腰间正环着一双手,一双非常好看的手。
这手的主人是戴琪琪,勒的我差点喘不过气来,我让她放开,她很认真对我说“你媳妇等一下没抓牢掉下去怎么办?”
她理所应当抱着我的腰,枕着我的背,发出诡异的嬉笑声。
出了普龙山后,坐了一个半小时来到区中心,我记得我下车就是在这里。
“早知道是这里,何必绕这么一大圈?”我不禁诽谤。
车子穿过四通八达的马路,带我来到一处医院,这医院的名字是“X市第三医院,非正常人类研究所”
医院虽然离区中心不远,但地处较为偏僻的地段,我看了一下,左边不远处是废弃的工厂,而右边是监狱。
医院的戒备很森严,高墙砌的有五米高,不止加上铁网,还通上了电压。
医院的大门是铁制,有三米之高,门上同样布满铁丝。
大门前有几名保安正在看守,一名警察正在焦急等待我们。
阿力介绍说,这名警察叫做戴贵,也是普龙村的村民,在公安局做一名普通的民警。
戴贵和守卫的保安打招呼,我们这才进了x市第三医院,非正常人类研究所,以下文中简称“三院”
院里气氛很诡异,凝重中带着一丝狂躁,一丝阴冷,一丝疯狂。
青郁的小道聚着几群病人,有的迷茫痴语,有的焦躁不安乱动,有的看似平常人,但却可以看出他们的眼珠正转动。
我们的进入好像打破一种诡异的布局,所有的目光都放在我们身上。
我突然有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但这些目光的主人却都是神经病患者。
有种如针扎的感觉。
戴贵带我们进了B座大楼,坐上一部电梯,电梯很空只有我们几个。
“等等我.”就在电梯的门快要被关上时,一只手挡住电梯,一个穿着白卦的医生闯了进来。
“你们那一楼?”他问了一声然后看到电梯按钮,六楼的灯正亮着“你们也是六楼,真巧”
“你是这里的医生?”我问他。
他点了点头,说“我是心理医生,我叫秦漠”
“这里面关掉都是神经病?”我又问。
他说“是的,这里关着这世上最聪明的智者”
“什么意思?你说那些疯子?”戴琪琪好奇问道。
秦漠裂开洁白的牙齿说“这世上的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只有偏于极端的疯子才能解读上帝的密码”
“哦?”戴琪琪继续说“神经病患者杀人不在少数,而且不用付法律责任,若算上这一点还真的挺聪明的”
戴琪琪不阴不阳的话,并未让秦漠感到不适应,他说“你只是看到表面,因为杀人而杀人的只能是神经病,而为了高尚理想去杀人,才是真正的疯子,真理的掌握者”
“真怀疑你是不是被病毒感染患了神经病”戴琪琪冷哼一声,不在说。
秦漠也不在意,目光一阵流连,最后落在我身上,他说“你会是一名疯子”
我听完本应该恼火的,但秦漠的眼神告诉我,他不是在开玩笑,于是我没了火气,反而来了兴趣“为什么这么说?”
他说“你处在无知和真理的狭缝,像一只臭虫在地狱里挣扎,选择无知和沉默,你将平凡。选择放弃生命,掌握真理你将是一只高尚的疯子”
“可我不是疯子”我说。
他笑了笑“每个病人都这么说,可他们也逃不了这里,就像逃不了命运的安排”
“什么意思?”我不安问道。
他说“造物者生了两个孩子,光明叫耶和华,黑暗叫做撒旦,人们恐惧黑暗而信奉光明,希望能借助耶和华的力量毁灭撒旦,但无知的人却不知道,光明和黑暗是共生的,没有黑暗哪来的光明。”
秦漠的声音越渐高昂,低沉,整个电梯都是他满是疯狂的嘶喊“为了世界上所有的光明,总得有人信奉黑暗,我愿意无私的奉献,投入撒旦的怀抱,用我的罪恶衬托光明。
而你将是撒旦的传人,一个疯子,一个人们唾弃的恶魔。
一个用生命照耀光明的智者,我的主人”
秦漠说完,气氛像是被凝固一般,每个人的呼吸都被调节器给调慢,彭动的心跳声占据所有的意识脑海。
谁也不说话,这时.
“叮”
电梯的们被打开了,门口站着数个白衣医生,二话不说就将秦漠拉了过去,三两下就将秦漠压住,秦漠也不挣扎,眼眸一直没有离开我。
“这人患有严重的妄想症,总是认为自己是撒旦的使者”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医生对我说,然后带着秦漠离去。
秦漠没有反抗,任他们带着离去,临走时嘴唇轻动,说“我们还会在见面的,不会太久”
秦漠被拉走后,阿力彻底松了一口气,说“我还真以为他是个医生,没想到是个神经病,刚才他真的是吓死我了”
这或许就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但直觉告诉我,这一切都没有想像中那么简单。
戴贵带我们来到一件房间,门前站着两名警察,甚至佩戴着手枪。
“就是看一个疯子,不必这样大题小做吧”戴琪琪疑惑问道。
戴贵说“犯罪嫌疑人,不止患有多重人格分裂,还伴有极度狂躁症,妄想症,已经打伤好几个警察和医生,真TM的,那力气简直不是人类该有的,要不是个神经病还真想一枪毙了他”
戴贵跟两名警察说了几句才放我们进去,房间并不大,大约只有十平方左右,窗帘被拉上,整个房间显得十分的阴郁。
戴贵说因为怕戴宏有攻击的武器所以房间内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张椅子。
椅子上绑着一个人,低耸着脑袋,杂乱无章的头发盖住整个面容。
“你就是戴宏?”我问道。
戴宏的身体一颤,慢慢抬起头来,我这才看清楚他的脸,他样子有四十多岁,脸上憔悴不堪,满是乱糟糟的胡子。
不过他的眼神很平静,并不是戴贵所说的狂躁症患者,他问我“你是谁?”
“我是来救你的”我慢慢靠近他。
“不”他摇头说“不,你救不了我,他是个疯子,他连我都要杀”
“他是谁?”我问。
“他?”他的声音渐渐失控。“另一个我”
“我可以帮助你除掉他”我说。
他想了一会,说“你除不掉他”
“我们可以试试”
我终于走到他的身前,把手放在他的眉心,一丝魂力侵入他的泥丸宫。
他的泥丸宫也是白茫茫的,但在这里我总是感到是两个世界。
一个是戴宏,一个是另一个他。
他和戴宏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戴宏有三魂七魄,而他只有地魂。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
我悄悄靠近他,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愕然跟戴宏容貌别无一二。
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的地魂睁开了眼睛,他问我“你是来消灭我的吗?”
“是的”我回答说“你是谁?”
“我是谁?”他的脸上寸断心肠的凄凉“有关系吗?你想那就动手吧”
他的言行举止很让我意外,眼前的他也完全不像阿力和警察所说的那样狂躁,癫狂。
“你不想辩解?”我疑惑问道。
“辩解?”他嗤笑一声“不需要了,对于我而言,死亡才是解脱”
“所以你控制戴宏自杀?”我问。
他微微惊愣“这是他跟你们说的?我承认我曾经是想亲自看看外面的世界,但我从未伤过一个人,包括他”
“那他的女朋友?阿狸呢?都不是你控制他杀的”我微冷问道。
“呵呵,原来是要问这个?”他微微诧异“你不是他请来消灭我的?”
“是”我点头说“但我也想知道真相,毕竟你和他长的一模一样”
“.。。,那好,我愿意把一切告诉你,但事实真相就靠你自己去判断”
接下来这个和戴宏长得一模一样的地魂开始讲述他与戴宏离奇诡异的牵绊。
他叫戴星,是戴宏的双胞胎弟弟,他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户口本甚至是在任何机关中,因为他出生不过十分钟就夭折,死的无声无息。
他是怎么存在戴宏的身体,他不清楚,只是从记事起,他就只能看着戴宏成长。
戴宏知道他的存在,但他并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他的父母。
戴宏的母亲是父亲花了三千元从外村买来,生下戴宏之后,几次想逃跑,都没有成功,反而被打个半死。
母亲因此并不待见他,父亲每次输完钱都会打他,而每次母亲总会在旁边微微冷笑。
他还记的母亲曾经说过他们父子就像狗跟狗,狗咬狗。
长大后,父亲死在别家女人的床上,他不仅继承父亲所有的恶习,而且越演越烈。
戴星曾经问过戴宏难道不能开始重新的生后?
于是他们离开的普明村。
离开村子的戴宏,小时候就读过小学,在城市里没学历,没文凭,只能做一些辛苦搬运工作。
但戴宏并不满足状况,他说他要出人头地,于是开始了不法勾当,敲诈,勒索,抢劫,做的一帆风顺。
最后做起放高利贷的勾当。
正在他风生水起的时候,他爱上一个女人,一个在夜总会上班的女人。
他爱她,爱的很疯狂,总会在夜总会上一掷千金。
但她并不爱他,他们的年龄差距太大,一个十九岁,一个三十九岁,整整二十年的差距,像一条无法跨越的深壑。
不过,最后他还是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