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把短刃?”青年说“这把短刃的具体年代已经无法考证,也就无法估计价值,所以在本店是非卖品”
“非卖品?”我问。
“是的”青年回答。
我的心莫名感到一股强烈的失落,我能隐隐约约感到短刃的牵引,仿佛是从灵魂中来的召唤。
“不过.”青年眼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本店对于此类商品有个规定,只要你能让它认主,自然可以一分钱都不用就归你”
“是吗?”我心中燃起喜悦的火焰,一发不可收拾。
青年笑说“认主之前必须交付一万元的手续费”
什么?一万元?
骗子,绝对是骗子。
我心中开始向青年下了定义,不过我与断刃的牵扯却是随着时间增长而变得更加深刻。
“如果认主失败呢?”我问。
青年挑了挑眉“繁古屋从不做亏本生意”
我正犹豫不决,青年又说“放心,繁古屋从不强买强卖,但凭自愿,如不愿你自可离去”
“我愿意”我坚毅说出这三个字,没有后悔,只是心情变的紧绷。
我将剩下的钱拿出一万交给青年,青年一乐,从玻璃柜中取出紫色短刃,递给我。
短刃很冰,还未接过就能感受到冷冽的寒气,接过后一股寒气像针扎入手心。
我仔细查看短刃,短刃紫的妖异,上面雕刻着我看不懂的梵文,密密麻麻小到肉眼难以看清。
“怎么认主?”我问。
青年说“但凡通灵之宝都有灵,你输入魂力,若是亲近自然会有反应,若无动静,恐怕就是失败。”
“就这么简单?”我不信问他。
青年肆无忌惮说“自然,不过现在想退钱可不行”
我试着将阴气灌入短刃,却如泥牛入海,了无声息。
我不甘心试着灌入更多的阴气,但全部都不管用。
我一气,感觉就像是个傻子?
恐怕被骗了,还在替青年数钱。
可能从一开始他就设了陷阱,一步步诱惑我跳下险境。
想到此,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心口窜上脑仁,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突然
泥丸宫的二魂光芒大盛,天魂所散发阳气与地魂所发阴气相容,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像吃了兴奋剂一般,处于激昂状况。
一股阴阳之气,前所未有的强大灌入短刃之中。
突然
短刃黝紫的刀身金光大盛,无数的金色符文围着短刃转悠,这符文像是阵法,却又像是咒法。
似佛门的符文,却带着一丝邪性。
带着道家的自然气息,却又平添无故暴虐。
总之就一个字“邪”
这是我对这把剑的第一感觉,但这个字像是在我的心里扎了根,发了芽,成长成一颗参天的大树。
“这样算成功吗?”我问青年。
青年苦兮兮说“邪门了?许多大师都无法做到的事既然让你一个新人给办成了?”
我收回阴阳魂力,却发现灌入短刃的魂力一点也收不回来。
我连忙断了灌输,短刃这下才失去了光芒,但那份冷的气质却更甚。
青年摆摆手说“算了,这短刃你拿走吧,他也替我赚了不少钱,希望以后你莫要默了它”
青年说完回到柜台,又继续玩他的电脑游戏,突然他的身上让我感到一丝的神秘,仿佛身在雾里。
我打开繁古屋的门,心中虽然困惑,但怕青年反悔,只恨自己怎么不多长一条腿。
“等等.”青年突然叫住我“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钱龙”我没敢多想,报上姓名,抱着皮包和短刃撒腿就跑,根本不等青年下一句话。
直到我上了出租车,我才松了口气。
此时才回过神来“他为什么要说现在?”
我望着窗外发呆,我好像见过他,但又不知道在哪里?
回到公司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吹风他们正在吃着外卖,正好还有一份,我拿了过来。
边吃边将皮包扔给吹风,“还你”
“对了”我献宝拿出短刃,在所有人眼中转了一圈“你们谁能看出这把剑有什么名堂?”
公孙一把抢了过去,细细打量后说“看着材质好像是天外乌邪陨石所铸,单看这手法也看不出是那代大家所铸,这符文我可从未见过,这是从哪来的”
“繁古屋”我兴奋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不好”听完吹风大呼一声“李老头有危险”
李老头?
“李老头是谁?”我问道。
吹风未明说,看了我一眼,急冲冲出了门。
公孙沉吟一会说“李老头正是繁古屋的老板,虽然见面不过数次,但也知道整个店就他一人,哪来伙计?”
我心中一惊,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回到房间后,原本是想要练习画符,但整个人的心情都平静不下来,所以也就放弃了。
三个小时候,吹风回来,将我们叫了出去。
我问他怎么回事?
他说那青年人有问题,繁古屋从未招过伙计,而李老头在内阁的一个房间被发现,不仅被人绑了,连怎么被打昏的都不知道。
吹风说“以前我经常进出繁古屋,对里面的东西也大体有个印象,但这把短刃我从未见过,刚才听你说起,我就开始怀疑”
“那青年为什么要卖我这把短刃,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我惊声问道。
“应该不会”吹风送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我“这是那个人留给你的”
我头大接过纸条,突然有些害怕,要不要打开?
最终,我还是打开了纸条,上面写着“邪厌的刀我还你,或许我应该等着你回来”
邪厌的刀?
“难道这把短刃的前主人叫邪厌?”我心中不禁猜测。
可是他那一句等我回来,是什么意思?
他在等谁?为什么要等我?
不?我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他等的并不是我。
而是他,我的前世。
我仿佛在那一瞬间明白了离开后,青年为什么会问我“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原来他认识他,他在等着他。
他是谁?而他又是谁?
我又是谁?
一个谜团还未解,另一个谜团却已经悄悄靠近我、新的问题和谜团又像充血一样,撑爆我的脑仁。
回到房间后我心一直平静不下来,我强使自己睡着,去毫无睡意,脑子反而转的更乱。
那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他。
他看着我,他在笑,在嘴角挂着微微冷气。
他轻动的嘴唇似乎在对我说“我会回来的”
我被惊醒,满背的冷汗,浸湿整件睡衣。
“他回来了我还是我吗”
我站在窗边,望着夜色糜烂,永不休停的城市这样的痴痴问。
第二天,公司终于接了一单委托,我接了下来,地址是本市渔村,“普龙村”
我问是什么样的案子,蓝天说应该是鬼上身。
我打了车来到车站,做上一辆开往安平区的公交车,中间转了两趟车,然后搭了一辆摩托车,走在森林中的马路上,经过一番周折,半个小时后,我终于到了普明村。
普明村是一个面海而生的村庄,当我踏进这个村子时,听到的是呼啸的海浪和带着腥味的海风。
村口立着一块民国修缮的石门牌坊,牌坊上面写着三个暗红大字“普明村”
门坊边上立着一个人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渔夫,年纪大约有二十三四左右,皮肤黑的发亮,上身穿着一件蜡黄的白衬衫,下身穿着裤管挽到膝盖的牛仔裤,笑起来很温暖,在加上俊朗的外表,整个人看起来很阳光。
我上前后,他疑色看着我“你是钱龙大师?”
大师这两个字听的我十分不舒服,对待和我一样在最基层挣扎的人,我无法和公孙一样装出一副大师气派,我说“怎么?我不像吗?”
青年摇头说“说实在的不太像,村里以前也请过大师,不过他们都是一副气派的样子,那鼻子可是顶上天了”
我一乐,就问道“那他们可有把事办成?”
青年苦闷再一次摇头“这倒没有,要不也不会请您来”
“我跟你说,鼻孔朝天不一定是大师”我对着青年眨了眨眼睛“也可能是有颈椎病”
青年被我逗的一笑,说“那倒也是,我叫戴力,是这个村的村长的儿子”
我说“你叫我三子吧,什么大师的,我还真不习惯,我也可以叫你阿力啊?”
普明村是分布在普龙山腰上,人家并不是很多,听阿力说,普明村地处偏僻,没有多少人肯呆在这里,很多都搬出山去,现在留下的只有十几户人家。大多是孤儿寡母,不过近年发展旅游业,做点小生意,生活还是过得去。
我向普龙山上望去,稀稀朗朗的老房子随意分布,新房子不多只有两三户。
这里没有水泥路,只有湿滑的青石路,弯弯曲曲攀沿在山腰上。
我和阿力走在山路上,我问他具体是什么情况?
他跟我说,这普龙村上有户七十多岁老奶奶,村里人都叫她刘姨,为人也不坏,但天公不长眼,丈夫早死就算了,还留下一个混账儿子,叫戴宏,吃胡嫖赌样样俱全,败的家里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这些年都是靠其他村民接济。
几年前刘姨的儿子看家里没有任何东西,就丢下自己的生母,一去就是二十年。
这十年里,刘姨收留一个女孩,叫阿狸,生活也过的去。
阿力语气有些悲伤“一年前,他回来了,整个人像变了个性子一样,不止孝敬生母,对村民也是和善的不得了,
“不过”阿力语气顿了一下“可怕的事就发生了,那一天我记得天黑的比较早,海上狂风起得很大,我早早就收了渔船准备回家,路过戴宏家,突然听到阿狸一声惨叫,然后接着就听到刘姨的哭喊声“快来人啊,打死人了”
阿力身子颤了一下“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可怕的眼神,那简直不是人的眼睛”
“接下来呢?”我问。
阿力停下脚步,转头望着我的眼睛“这世上真的有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