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子里,过了好会才缓过来。以后还是与师傅保持一些距离好了,写写信之类就好。虽然会舍不得,但长大了,就是这样的嘛。
开始写《熙晦》吧!
世界开始入冬了,边城犹更冷。在这边疆贫苦之地待了近月的矜贵世子燕昭清点着过冬的粮草柴禾。
燕昭皱着眉头问四周“这就是过冬的所有粮草柴禾?”
边上军师回道:“士兵们贱得很的,够够的了。”
燕昭不满着,但也没有再说什么。这些粮草或许平日里足够士兵不致饿死,但现今战乱,怎么能够饿着肚子打仗。
燕昭接着去了镇关城视察。看着这些黑大个们低下的头颅,好愚蠢。燕昭心内想着真笨呐他们,命令着他们卖命,他们还扬着黑红黑红的脸向我笑着呢。
“将军真俊,真威武呀。像那什么战神呢。对吧!”
“对对,听说还是大贵族呢。”
“贵族?不会吧!咋们能见着贵族呢。”
“当然是真的了,你看看这通身的神气的呢。”
燕昭听着这些窃窃私语,心内好笑。以前听着身后耳语就一定是议论指责,现在的还听着些好话了。
这镇关建得很好,地势险要。景致与别处不同,四周山峦秀丽,再下过几场大雪之后,显得更加的圣沽庄严。像神山一般明亮屹立着。
寒风令人感到无数的悲壮寂寥。这是我们的大地,我们的疆土。守着这片土地,是始祖们一代代传下的职责。守着这片疆土,这片我们的生存之地。
燕昭现在却无暇顾及这些边关美景,也没有精力去感慨万千。他心内思考着应该如何破敌,应对接下来的大战,持续攻守战。
燕昭沉着嗓音问道:“镇关城是大燕的咽喉之地,为何防御如此疏漏,粮草这么的稀少?”
身旁老守将叹道:“燕将军有所不知,这镇关城偏远,实在是联系不上京城。我们也不太懂那些军费账目问题。”
燕昭听完老将的回答,微微点了点头。意思就是被克扣了?即使再是不重武业,朝廷也不至于会吝惜这点军费。
晚间时候,演武场上还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着。
燕昭的左右侍卫神气威武的踏步到演武台上,场下瞬间安静下来,好奇的看着台上。
侍卫大声喊道:“今日冬至,燕大将军兴致颇高,欲与众同乐。现宴请诸位威猛功高的将士一同欣赏雪关夜景,畅聊痛喝。现在我叫到名字的,请随我去大帐见燕将军。”
大家都紧张的期待着,希望能够有此殊不荣。
“楚铭,冯通,章文靖......″侍卫念着名单,那些军中贵胄纨绔子弟们都一脸骄傲的站了出来。
他们面上不屑的说着:“就知道是咋们。”
场上的士兵左顾右望着:“这太过分了吧!那些只知道往后缩的富家子弟。
“算了,都是说些场面话嘛,也是正常。宴会,咋们哪有那命去看的。”
“这都是世道,贵族拉贵族,有钱的贴和贵族。哪的会有咋的好处,哪的会有瞧得上咋们的贵族。”
“算了,咋们也不想这些。能吃得饱饭,得到军费,那就够了。”
“对的,对的。想那些个没用的做什么呢。”
场上士兵围坐着聊天,啃饼。
大熊啃着大饼问道:“大刀得着燕将军赏识,以后是不是就不会理会咋们了。”
大福生气的回话:“说什么呢,大刀永远是咋们的好兄弟。大刀那么勇猛厉害,这本就是他应得的。”
大熊:“是咋们将他当兄弟吧!他都不理会咋们的。”
大福推攘着大熊,吼着:“是谁在战场上救了咋们,是谁每次的都送好东西给我们,是谁为了咋们出头打架的。你有没有良心的,你是白眼狼?吃了就忘?”
大熊有些被吓到:“我知道错了。是我一时忘了。”
燕昭的雪关宴办得是十分的热闹与豪奢。不仅邀请了军中贵胄之子,也邀请了当地的富商豪强。
这些个富商豪强在当地可是手眼通天,富奢淫逸的主儿。不过,从未见着过京中贵族。他们一听说了宁王之子,皇族啊!纷纷的期望着能露个脸,搭上点微末关系。今日,听说了这宴会,个个的是兴奋非常,想着一定要不惜代价的往上凑,不能让别人压了自己。
大量的银票珠宝,奇珍异宝像不要钱似的搬出库房。心里想着要是能搭上这皇族,儿孙们岂不是有机会入朝为官,登上那大富大贵之地。家族也搬去都城,成为大世族。想着这美好未来,忍不住的心内澎湃,嘴角狂跳着。
来到宴会,这可真是皇族啊!
丝竹钟鼓之乐,悠然扬逸。舞女歌姬,面容姣好,身姿曼妙。饭肴酒菜精致豪贵。像是京中贵宴似的。富商们一个个的挺直了腰板,眼珠悄悄四转的跨进去。
关冰允面色冷漠的看着军营门前高大华丽的马车。从前,爹爹也是将军,但是从未见着这些镶金佩玉的物件呢。
宴会之上,歌舞升平,众人簇拥着燕昭,一个挤一个的殷笑着诉说赞扬溢美之词,不断的向燕昭敬着酒。燕昭漠然的接喝着酒,时不时的回看他们一眼,又和左右耳语了几句,叫人把那些个富豪送的礼物通通的登记入册,记在爱国地绅捐军册之上。
富豪纨绔们酒足饭饱,面色含春着。想着怎么和燕昭搭话。
燕昭大声的宣布说道:“我与众位也是有着一面之交的朋友了,也对诸位照顾有佳,如今,大燕有难,镇关城军费短缺,各位有何感想?″
他们听后哈哈大笑着回道:“燕将军嫌我们给您的礼物不够丰厚吗?那我们改日再来拜访您。”
燕昭突然严肃着道:“若是充做镇关军费呢?″
他们瞬间面色滞凝了下来,小声颤抖的说道:“这...这,您知道的,这几年边关总是打仗着,许多农户都逃了,我们是租子都收不上了,戎狄人年年来打劫,生意更是做不成的。我们也是很难。″
燕昭听后,嘴唇微扬,目中含怒,语气邪肆的说道:“你们呐,今天是不给也得给!″纤长的手指轻扬着举起酒杯,眼睫缓缓向下突然间将酒杯砸在地上,瞬间的冲出许多士兵,将他们按倒在地上。
富豪们惊恐颤叫道:“咋们只是孝敬得少了些,将军您也不能无顾抓人啊!“
燕昭冷哼道:“无顾抓人?你以为你们侵占农田,垄断盐铁,卖官鬻爵,这些个事情,我不知道?
燕昭目光聚凝着:“明日与陛下报备,你们的这些个陈年老底的,我就一并的和着战报表文送往京城!″
富豪们听罢漠不作声,惊恐非常。没有一个人敢冒头说话。只有楚铭不愤的喊着:“燕大将军,你怎么不自出家产,支援军费呢.......″说还没说完,就被左右压解他的士兵猛得一击,被吓得乖乖的不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