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打完一场游戏后的蔡言奕刚起身想伸个懒腰就发现了白清然，“快进来吧。”
他也细心地察觉到她已经站在那儿很久了，不过，真不能怪他们没有发现她，网吧包厢的门口刚好是背对着他们的。
白清然自然也不会当着他们的面跟他们计较什么，只不过她认为经历过刚刚那些事后，还有心情打游戏，他们的心还真是蛮宽大的。
偏偏这时候还有个更不识相的人说道，“哎，清然，要不要先来场？”
所以说，陆圢着实是个没脑子的游戏迷。
“不了，我还是赶紧说完赶紧走吧，不打扰你们。”白清然干脆地拒绝。
陆圢感受到了她的不爽，于是便安分地闭上了嘴。
“行吧，你想问我什么？”蔡言奕也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过，白清然却直接越过他，指向陆圢，“我问你。”
“不行吧，我什么都不知道！”被人指着的陆圢表现得很慌张，连忙指向别人，“你问他比较好。”
“就你。”很显然，白清然不给他妥协的机会。
“我真什么都不知道呀！”陆圢紧张地忙向蔡言奕投去求助的眼神。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本来极力想让他当个安静美男子的老大在此刻却说出了让他绝望的话，“既然她想问的是你，那你回答便是了。”
“蛤？”听到了意想不到的话，陆圢下意识地给出了不可思议的反应。
“那你们谈吧，我出去等。”蔡言奕的这句话让陆圢更加绝望，原本就怕他会说漏什么重要的东西，现在要他面对白清然的质问就算了，还要他独自面对。
“别呀！”陆圢还在做最后的坚持。
回应他的却只有来自他老大的关门声。
现在，包厢里就只剩下陆圢和白清然两个人了。
————.————
“别紧张，我没想问你什么让你回答不出的问题。”相较于焦虑不安的陆圢，白清然显得格外的淡定。
“哈哈，没事，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还有什么是比他老大抛弃他还要可怕的呢，最多待会儿不管她问什么问题，他都回答“不知道”就好。
“你和蔡老师不仅仅是师生关系那么简单吧？”第一个问题，看起来并没有很刁钻。
“嗯，我是之前就已经认识了的朋友。”陆圢诚实地回答，不过，也没细说他们是怎么样的“朋友”。
“那为什么他会让我把你抓了带到他面前呢？”从这个问题开始，白清然开始了她的逼问。
“呃，是为什么呢？”陆圢的脑海中开始出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借口，“哦，我想起来了，那是因为我欠他钱了，没错，还蛮多钱的，所以他才急着要跟我讨回来。”
“哦，是这样啊，那看起来你们的关系也没多好。”白清然阴阳怪气地说道。
“不是，你别误会，他也就比较看重钱，其实人挺好的。”自家老大爱财如命的性格，他非常了解。
“所以，你们刚刚是来打劫了吗？”白清然逐渐切入主题了。
“蛤？别开玩笑，我们怎么可能是去打劫的呢？”陆圢觉得白清然这个问题真是可笑，就算爱财也不是谁都会做到那份上。
不过很快的，他也就笑不出来了。
“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终于，关键问题出来了。
“呃……”，再一次的脑海中飘出多种想法，但是，对于这个问题，陆圢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借口能忽悠过去，“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跟着蔡言奕去的，要不你还是问他会比较好。”
没有什么是比把困难丢给别人更加简单的事了。
“果然你们的关系不好，你看，他做什么都不跟你说，还要你陪着，你得小心点，别让他带着你去干什么坏事儿了。”说的是苦口婆心的话语，实则白清然是想看看能不能套出陆圢的话。
“没有，我们真不是去做坏事的！”陆圢快被激地说不出话来了，“哎哟，清然，你就相信我们一次吧！”
“要我相信也行，不过，你得告诉我到底蔡老师是个怎么样的人吧？”她从头到尾都觉得蔡言奕的身份成谜，很难要她毫无理由地相信这么一个人。
“蛤？”陆圢原本以为她要继续问他们去研究中心的目的，没想到怎么的扯上了他老大的为人，“蔡老师他就是个好人呀。”
好人卡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派得上用场。
“好人？”这忽悠得方式还真是把她当白痴。
“对，他就是个好人，所以他所做的事也都是好事！”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他在拍他老大的马屁。
“我凭什么相信？”白清然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除非你告诉我，他都做了哪些好事？”
陆圢深知，他老大做的那些事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可不件好事，于是，面对白清然的问题，他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要不，你自己去问问他？”甩问题这件事，他觉得自己很上手了。
“行吧，那我问问关于你的问题好了。”既然关于别人的事他一问三不知，那就问问关于他自己的事。
“我？”陆圢也很疑惑怎么这下矛头变成了自己。
“没错，就是你，说说看吧，你到底是什么人？”白清然犀利地问道。
————.————
此刻的蔡言奕正在网吧门口抽着烟。
他知道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像他一直想要消灭的那样东西一样。所以，他并没有烟瘾，只不过有时在心烦的时候会抽上那么一两根。
没错，现在的蔡言奕正在心烦。
让陆圢独自一人面对白清然不是没有原因的，在她一指向陆圢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了让她去问陆圢。
他不是不担心陆圢会说漏嘴，而是觉得要是他坚持不让她问的话，会显得他们确实在隐瞒什么重大的事情，但是，就算让她问陆圢了，他相信那小子的表现也会让她起疑。
所以不管他阻止她问陆圢与否，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不过，蔡言奕既然给了白清然这个机会，也就想到了要从中拿回点什么，于是，他现在就等着他们从包厢出来后，向她索取代价。
然而，这并不是蔡言奕真正心烦的事。
从刚刚白清然在研究中心的种种举动来看，说明她或多或少都跟他正在查的事有关，所以，蔡言奕现在想的是，要怎么利用完她后，能顺利地让她脱身。
他知道陆圢一直都很在意白清然，他自己也不想让一位花季少女为了他们儿涉险，但不管怎么看，她都是他们这次活动的突破口，而且除她之外，他们也别无方法。
不过，这很可能对白清然的生活带来史无前例的危险，她也可能就此，与安稳的生活再也搭不上边。
所以，蔡言奕是真的心烦了，地上的烟头也越来越多，就在他还想再拿多一根出来抽的时候，白清然和陆圢走出了网吧。
————.————
白清然走出网吧后的表情像是正在憋着想打人的怒气的模样，反观陆圢则是一脸的轻松，这和他们在包厢里的表情恰恰是相反的。
原因就在于前者什么想知道的，问完后却什么也不知道，而后者则是对自己掌握了忽悠之术而感到沾沾自喜。
白清然原本想从陆圢下手，然后再慢慢猜出他和蔡言奕到底是干什么的，所以才问了他那种问题，怎知他的回答还真是绝了。
五分钟之前……
“我是什么人，你不是很清楚吗？”这是陆圢被青梅竹马问起他是什么人后的回答，咋看之下确实没什么问题，不过接下来的回答才是真正的雷人。
“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和蔡言奕那种斯文败类成为朋友的，想我们这种真正的习武之人，最避讳的就是和他那种小人打交道，但我是真的没办法对付他的死缠烂打。”
“你也知道的，我妈从小就把我送道馆那里去练功，我就是在那时候遇见这小子的。”
“他看见我什么都比别人强的时候他就眼红了，但是他偏偏还是馆里能力最弱的那个，根本连和我比试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吧，就到处去造谣说我的坏话，但没用啊，所有人都不相信他。”
“所以他就使出了最卑鄙的那招，他到处跟人说我跟他搞基，你说这好不好笑？”
“不过我也没多理睬他，只是把他说的话当成是屁话，也没跟他计较太多，不过，后来他……”
没错，他是在编故事。
不过，之所以会说他雷人是因为，在一旁听故事的白清然完全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
因为，她一早就知道了蔡言奕小时候根本就不在南城生活，所以也不可能跟陆圢在同一所道馆里学习武术，这也就造成了也她那副憋怒气的模样，反而陆圢还在那边一无所知的欢乐。
————.————
“问完了？”一看到白清然走出来，蔡言奕就向前问道。
“嗯。”白清然无奈地回答。
“那轮到我问了。”蔡言奕来讨报酬了
“什么？”什么都问不出来也就算了，还要被人反问，白清然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刚刚问了陆圢，现在轮到我了，我也有想知道的事。”一脸无辜的蔡言奕觉得礼尚往来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该不会以为我答应你来见面，为的只是被你质问这么简单吧？”他继续厚着脸皮地说道。
“行，我算是看出来你们是有多无耻了。”白清然感觉自己快被气哭了，她真没想到自己竟会对蔡言奕的事那么上心。
“那老师是要我跟你回去包厢里谈吗？”知道自己逃不了，她只能妥协地说道。
“不用了，你等我一下。”网吧包厢的气氛并不适合他们接下来的谈话内容。
蔡言奕把站在门口的陆圢拉到一旁，交代他把包厢的钱缴了过后就让他先回去了。
现在，只剩下蔡言奕和白清然两人了，不过这次，白清然的身份由提问人变成了回答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