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是我的问题不是这个。”
台上的法师若有所思地笑笑：“不过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把问题换一下，为什么龙之国没有神明呢？”
李远看了一眼窗外。
教室外面就是刚才发生事故的道路，那里聚集的人群已经慢慢散去，但是有几个人留了下来，并且拿出了魔法水晶，明显是在联系别人。
“信仰天生地要催生神明，因为它们共同组成了古代人类对于无法理解的自然扭曲的解释。”
“但是从不认为世界需要解释的人自然就不会制造神明，而龙之国，就是最早懂得世界真相的文明。”
讲台上的法师点点头：“也许并不是。”
“当然我不否认，留存到现在的文明中，龙之国是唯一做到这点的。”
他随意对李远挥手：“坐下吧。”
“因此就到了我们刚才的结论，现代无法诞生神明，因为现代的信仰天然地不需要解释自然，制造指代。”
教室里面的年轻法师们窃窃私语。
“那是个龙之国人，所以他在吹捧龙之国？”
“所以又是一个自学了课程然后去逃课的天才？”
“他真帅！”
讲台上的法师对此视而不见，继续自顾自地讲课。
李远身边的白雪公主松了口气：“你真厉害！”
李远苦笑。
他已经看到了奥拉克商行的人。
就在窗外，一群奥拉克商行的守卫正在检查倒在地上的小摩托。
他们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但是李远早有预料。
这就是圣人之城，晶谷巨头们的大本营。
李远心事重重地收回目光，在心底祈祷着两人不被发现。
但是怕什么来什么，很快，奥拉克商行的守卫就推开了教师们。
讲台上的法师正讲到现代神明诞生的尝试，听到开门的声音停了下来。
“有事吗？”
他明显认识奥拉克商行的守卫，一脸平淡，并没有太多愤怒。
领头的守卫点点头：“我们在找一个……”
但是他话刚说到一半，就有一个最前排的法师站了起来：“所以你们居然敢打断州立魔法学院的授课，奥拉克商行的白痴们。”
领头的奥拉克商行守卫简直惊呆了。
但是这才只是个开始。
年轻法师随手一挥，一道寒冰魔法就凭空出现，将门口的守卫变成了冰雕。
“拉里·奥拉克不过是个运气好的蠢货，他说自己是法师，我听了都想笑，从州立魔法学院毕业的法师里面，有他那样愚蠢的吗？”
“奥拉尔商行多少年没有更新魔法数据库的构架了？”
“他们的调用魔法愚蠢得像是三百年前的魔法，我用两个晚上写出来的魔法都比价值数十万天使币的魔法数据库好用！”
“滚出去！”
“这里不是你们这群白痴能来的地方。”
讲台上的法师笑着看了一眼年轻法师，然后转身：“好了，继续上课。”
奥拉克商行的守卫们犹豫了一下，抱着变成冰雕的上司离开了。
他们当然很想就这样冲进去把教室翻个底朝天，只是这里的年轻法师都是天才，他们打不过。
坐在教室最后面的李远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惊呆了。
“法师原来都这么厉害吗？”
白雪公主小声问他。
李远摇头。
并不是所有的法师都有那位年轻法师的天分和傲慢。
讲台上的法师看了白雪公主一眼：“最后面一排的那位女同学，对，就是你，回答一个问题。”
白雪公主一脸轻松地站了起来。
李远无奈地低下了头。
白雪公主大概不知道，这里的法师都是那种较真得要死，绝对不会因为外表就网开一面的那种。
“根据我们现在知道的信仰的特征，你能解释为什么现代没有神明诞生吗？”
白雪公主一脸天真地抬头想了想：“但是现代诞生了神明啊。”
讲台上的法师顿时呆住了。
教室里的其他法师们中间也爆发出了一阵嘈杂。
“她有内部消息？”
“据说魔脸公司正在制造一个新的神明……”
“难道这么快就成功了吗？”
“最近有异常的信仰波动，我的机器观测到了……”
“搞笑吧，你的机器是个失败品……”
片刻之后，台上的法师挥挥手：“坐下吧。”
他沉默了一下：“也许这种时候给你们一个和以前没区别的简单答案会是最聪明的选择……”
然后法师笑了：“但是法师怎么可能选择简单的东西。”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惊呼。
法师叹了口气：“据我所知，魔脸公司已经成功了，现在我们的那位校友已经是魔脸之神了。”
“除此之外，奥拉克商行也在用一个十分激进的计划，他们篡改了数据库魔法，很可能已经成功了。”
教室里顿时一片人声鼎沸。
所有的年轻法师们都在争论，惊叹，欢呼。
……
下课之后，李远和白雪公主一起走出了教室。
时不时会有正在走出教室的年轻法师转身看他们一眼，不过并没有人真的过来。
一人一神一起走出建筑，在外面道路上漫步。
虽然现在是十一月，但是圣人之城依然温暖，路边的树木还是绿色。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白雪公主好奇地看着四周。
“地方很有趣，人也很有趣。”
李远漫不经心地笑着点头。
他心不在焉。
虽然第一波奥拉克商行的追杀意外被赶走，但是后面还会有源源不断的追兵。
李远现在依然没有想到能够逃出去的办法。
他决定去求援了。
李远看看四周，不远处是一个两层建筑，下面是咖啡厅，上面是酒吧。
“我们去咖啡厅坐一下吧。”
白雪公主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咖啡厅！”
“我从来没去过咖啡厅！”
“快来！”
李远无奈地跟上，两人一起走进了咖啡厅。
在店员带着狐疑的目光中，李远给自己要了一杯清水，给白雪公主要了一杯蓝山咖啡。
“你居然知道我喜欢这个！”
白雪公主喜出望外，李远只是笑笑。
他看过电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