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忖间,陆瑾漠已经推门进来,她后知后觉的看向门前,才发现他已然换了一件浴袍,她在帘子后面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是却不想他居然转身拉开了浴帘走了进来。
水波涌动,温澜的身体骤然开始紧绷,陆瑾漠极其自然又专制的将她拥入怀中,滚烫的身体贴合的感觉让温澜无所适从,想要动一下移开距离,却被他禁锢得更紧。
“不要乱动。”他头依靠在她的肩膀,结实的胸膛触到她柔软的肌肤,她每每动一下都仿佛是致命的。
“我……我洗完了,要去冲一下。”温澜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再一次被拽回水里,她惊呼一声,谁家四溅顿时将两人的头发都打湿了,她睫毛也沾了水,贬称过来一缕一缕的,显得美眸更加明亮圆润。
墨色的青丝因为水的浸润粘在身上,和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陆瑾漠抬手拨正她耳畔的发丝,手指挑起她的下颔,仔仔细细的看着,眼神愈发深邃:“怕什么?”
她的身体有点抖,修长的手指一点点的向下蔓延,触着她的身体,不断向下,直到水里,在她的战栗中触到了那片神秘。
“能不能……不要……”她的声音如蚊,带着几不可见的细细的颤。
陆瑾漠唇角向上一扬,吻了吻她的额头。
这就受不住了?
温澜骤然被他如此温柔的对待顿时有点恍然,抬眸看着墨眸里的缱绻,恍惚中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可是陆瑾漠却早她抬头的一瞬间便吻了她的唇。
需要和予给予求,逐渐将浴室里的温度推到最高的顶峰。
温澜搂上他的脖颈,身体仿佛一只沉沉浮浮的船,仿佛只要她一松手就会被暗涌的海浪掀翻,他的体力很好,一次次的直到她的力气都用光,才将她抱到床边,她几乎是一沾到枕头便睡着了。
光怪陆离的梦,她梦到温亦庭在手术的时候突然的反抗,和陆瑾漠隐匿在黑暗的俊容,带着嗜血的痕迹离开,骤然的惊醒,浑身冷寒,颤抖连连。
彼时晨光熹微,陆瑾漠就这么站在一片晨光中将衬衫的扣子一颗颗的扣上,见到温澜惊惶的神情,不由得深深皱眉。
“怎么了?”
温澜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阳光的暖意,视线里的男人跟梦境中的大相径庭,最起码,他的脸上只有不解和寂然,没有嗜血的痕迹。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低低开口:“我……做了个噩梦。”
梦里的一切实在是太过真实,她甚至能问道那铁锈般的血腥味,庆幸醒来一切都不是这样,可这样的梦仍旧足够她后怕。
陆瑾漠放下手走到她的身边,将她的头发撩起摸了摸她的头:“是因为烦心事太多?梦到了什么。”
“只不过是一些光怪陆离的怪形罢了。”温澜不想提他在自己梦里的形象,怕他再多想,便随便编了一个借口。
陆瑾漠不疑有他,只是摸了摸她的脸:“以后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温澜应了一声,看到他起身,正在挑选领带,那背影伟岸又挺拔,似是感觉到了她注视的目光,陆瑾漠转身看向她。
“既然醒了就来给我挑一条领带。”
温澜“哦”了一声,抓起一边的睡衣匆匆套上,可是她顾不得了赶紧起身,到柜子边拿了一条相对浅色的领带,暗绣的花纹低调内敛,搭配他白色的衬衫显得很是大方得体。
陆瑾漠很满意,只是立起了领子等她帮忙,他的个头很高,温澜不得不踮起脚去。
他垂眸看向她努力的样子,攥住了她的手腕,把领带系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温澜被他拽得手腕有点痛,但还是赶紧帮他把领带打好。
“好了。”她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子,下意识地帮他把一边的发丝拿掉,那举动自然到让她自己都有点愣怔。
彼时晨光暖暖的照在两人的身上,温澜一袭家常的睡衣,发丝凌乱睡眼惺忪,面前的男人白衬衫黑西裤,这样的环境让她几乎生出一种错觉——他们仿佛相爱多年的夫妻,她是一位每天都能够这样给自己丈夫打领带的幸福妻子……
这样的生活曾是她年少时候最向往的生活,可今时今日的地位处境却让她很是伤感。
捏着领带手都有点僵冷了,温澜愣愣的回神,一切都仿佛恍若隔世一般的让人难以释怀,她许久才听到陆瑾漠在叫她:“准备什么时候放手,不去工作了?”
“对不起我有点走神。”她后知后觉的缩回手,梦始终就是梦,她现在虽然是陆瑾漠的妻子,可是他们的关系却古怪又畸形。
陆瑾漠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眉心不禁轻轻皱起,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是不是因为刚才的噩梦。”
“可能吧。”温澜说话间有急不可见的疏离,避开他的手努力的笑了笑,这才转身走进了浴室。
一整天的忙碌再次开始,这一次陆瑾漠依旧在车内等她,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多言,可温澜却是因为忐忑,而陆瑾漠则是忙起工作。
她从地下停车场直达销售部,才一进门便见到有人在自己的桌子前面围观,还没等她走到近前便被人发现,一群人散做鸟兽,她看向周围,所有人都闪避开她的目光。
温澜看向自己的桌面,有照片散落,都是那天在南城的偷拍。
她的心咯噔一声,周围各色各样的目光投来,温澜便将那抱着牛皮纸的照片撕碎丢到了垃圾桶里。
“温澜……这个不知道是谁寄给你的……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
有同事唯唯诺诺的开口,温澜去也拉开座椅坐上。
“没关系。”她将文件展开,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不去感受周围奇怪的眼神,可却有一道更犀利的目光投来。
温澜抬头,恰好可以看到何婷抱着文件从外面走过,她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在温澜看来却是无限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