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只觉得浑身都冷透了,那个女人依旧那么高雅从容,看向陆瑾漠的眼神都带着仰慕和深深的眷恋之情。
她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温澜不敢想原因,更不敢想为什么陆瑾漠还会再见她叶轻歌,可是事实就这么赤裸裸的摆在了眼前,逼得她不得不去承受。
她下意识地想要转身离开,却不想在转身的瞬间看到了叶轻歌拥抱的动作。
她所有的动作都僵硬在原地,叶轻歌就那么用力的抱着陆瑾漠,而他,也并没有推开或者挣扎,只是任由她抱着自己,无动于衷。
温澜只觉得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裂,瞬间将之前所有的温馨的画面撕了个粉碎,心痛的要滴血。
可是她却不知道怎么办,甚至根本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会所的,整个人都是恍惚的状态,横穿马路的瞬间,她并没有注意到红绿灯已经变换,仍旧加快脚步往前走,迎面开来一辆汽车顿时响起了刺耳的鸣笛,可,温澜什么都听不到。
她就仿佛一句行尸走肉一般,闭耳塞听将所有的声音都屏蔽掉直到——
一只手狠狠拽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温澜一惊,车子瞬间险险的从身边擦肩而过,急速的吹起了她的长发,青丝瞬间被刮乱,在她的身后起伏飘落。
她浑身的感官似乎都在瞬间回到了身体里,鸣笛声音带着喧嚣呼啸而过,耳畔都是车子行驶和人们说话的声音,鼻翼间是桂花淡淡的香气,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突兀的不像话。
温澜这才看清面前的男人,他清俊的容颜带着冷峻,满目的厉色:“你一直这么找死吗?”
叶乔喘着气将她拽到人行道的另一边,有些气急败坏:“还说什么是被人害的掉到了湖里,我看你就是纯粹找死!”
温澜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顿时恍然回神过来,后知后觉的惊魂未定,堪堪开口,声音听起来都很是恍惚:“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如果不在这里你就在医院里了!”叶乔实在不明白,这个女人这么能冒失到这个地步,更何况就算是眼睛不好使,那耳朵也不好使吗?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道:“再有下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我在想事情。”温澜讪讪开口,这样的事情确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她真的有些失魂落魄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就算是此刻心有余悸,她仍旧忘不了之前的画面。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叶乔怒气稍霁,忍了忍才道:“算了,先跟我去一边做一下,你需要压压惊。”
与此同时,另一边。
陆瑾漠站定了几秒钟,可是叶轻歌却还没有松手,不仅如此,她甚至还低低的啜泣了起来。
“瑾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你帮帮我好不好?就当是看在曾经的面子上。”
曾经的面子上?
陆瑾漠冷冷的推开了她的手,眼神冰寒的睥睨着满脸泪痕的女人:“我之前是不是说过,不准你没事再来找我?”
“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叶轻歌泪眼盈盈,楚楚可怜:“这一次他们能逼迫我拍裸戏,下一次就更不知道要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了。”
她边哭便把袖子撸起来,手腕上还有明显的青紫痕迹,看的陆瑾漠的眼神深了深。
“他们一定要拽着我喝酒,最后要不是我的经纪人帮我挡酒,我根本就不知道会面对什么。”她哭着捂脸,肩头都在颤抖。
但是陆瑾漠却漠然的点燃一根烟坐下,眼神冷冽:“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找陆恒止,陆家的背景,难道这样的人都对付不了?”
他的语气隐有嘲讽,但是叶轻歌却哭得更凶了:“我……我怎么敢和陆家说,万一他们觉的我……觉的我脏了怎么办?”
她哽咽着拿起纸巾,泪水又流了出来:“瑾漠,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和恒止很快就要结婚了,我不想有这种事情——”
“陆家,跟我确实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为什么要管你的事情?”陆瑾漠冷冷的说话,淡蓝色的雾霭模糊了他的俊容,显得格外疏离。
叶轻歌闻言愣怔了一下,眼眶哭的通红,眼神也备受伤害的模样:“瑾漠,连你也不管我了吗?你……你忍心看着我被他们威胁……”
“路是你自己选的。”
他掐灭烟蒂,眼神肃冷,语气越发冰寒:“之前你以查到人为由要求我跟你合作,你以为我不知道叶家把人扣下了么?”
叶轻歌错愕一下万没有想到陆瑾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不由得眼神闪烁起来,疾疾解释:“这……这件事情我刚开始真的不知情,瑾漠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家里……也是我,是我不好,我不该让家里帮忙,他们……就是太想跟你合作了,事后也已经叫人把他们放了,瑾漠,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放人,合作?
陆瑾漠听到这几个字眼就觉的讥讽,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人查到了叶轻歌在搞猫腻,她会这么轻易的把人放了?只不过是为了维持面子上的体面,他这才给她留了一点时间,好让她把那些脏东西擦干净,甚至还想出了推给叶家父母这种借口。
至于合作,却更加可笑了。
“你已经和陆恒止订婚了,难道不能和陆家合作么?”陆瑾漠雍冷的坐正,身子微微前倾,眼神含着锋锐的盯着她:“还是,陆恒止的那点股份和能力,根本就满足不了叶氏的贪心?”
叶轻歌愣住,完全没有料到陆瑾漠会这么直接的就把话挑明,她甚至都错愕到忘了继续哭下去,只是一味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我们没有,就算是我们父母要合作扩大也无可厚非,可是我确实不知道他们用这种手段去解决,确实是我们的不对,可是——”
“你们的手段是不对却还有可是?”陆瑾漠倏地起身,眼神格外讥冷:“我一次见到有人把贪心说的这么理所因当,叶轻歌,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我们为什么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