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兰刚嫁到凤家的时候,很受凤啸天父母的待见,与家里的人相处都很好,唯有凤啸天对她冷冷的,后来温奶奶便常常让同龄的温妈妈去陪她,后来苏韵兰的确和温妈妈关系很好,甚至一来二往和温仪相处的也很不粗,可是谁知道,就是那个看起来腼腆至极的温仪,竟然是夺走她丈夫的女人。
“作孽,真是作孽。”温爷爷激动地咳了几声,用手杖使劲儿敲打着地板。
“爸,已经十年了,如今查起来十分的困难,更何况还有人故意在掩盖。”温爸爸摇了摇头,当年温仪的“难产而亡”间接地导致了温奶奶的去世,如今真相被揭开,可怕的要命。
“继续查吧,美仪,韵兰那方面你多费点心,毕竟是我们家理亏在先。”精神有些支持不住,温爷爷和温妈妈说了几句,最后还是被温澈搀扶着走上楼去。
温仪和凤啸天的事情如同超级炸弹将一群人炸得心神不定,可是撇去苏韵兰的生气,温家的歉疚,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似乎被人忽略了,以至于当这件事被拿到台面上来的时候,又给了温家沉重的一击。
“什么?凤氏要撤去对温氏的支持?”温澈站起来,看着面前战战兢兢的小秘书,高声问道。
“是,温总,凤氏已经发来通告,请您过目。”秘书将一张纸双手举到温澈面前。
温澈掩住脸上刚才失控的表情,一把扯过那张纸,眼睛一扫,心里咯噔一声。
莫氏和罗氏的排挤非但没有减小,反而近来愈发的加大攻势,如果在这时凤氏撤资,温氏即使能阻挡却也阻止不了几天,并且,背水一战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病房中,凤翊拿着纸步伐匆匆的推门而入,朝床上正安静吃着苹果的苏韵兰问道:“妈,凤氏不是由我接手了?你为什么还要发这种通告?”
“阿翊,过来,坐妈旁边。”苏韵兰今天平静了很多,她放下水果盘,拍了拍床边的位置。
“阿翊,我嫁给你爸的那年只有22岁,我怀着所有的憧憬嫁给他,可是他还给我的又是什么呢?如果不是你奶奶相逼,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阿琛的存在,他抛下凤家一切走的时候我还在坐月子,他说她有喜欢人。我知道,凭他的本事,没有凤家他也能衣食无忧。那时,你外公外婆得知了这事,就让我带着孩子随他们出国,永不回来。可是我拒绝了,我依旧留在这里,照顾着他的爸妈,照顾着你们,这些年我已经能慢慢的走出来了,可是我气愤的是,为何那女人会是温仪,为什么要让我成为蒙在鼓里的白痴。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温仪一直在国外念到博士都不肯回国,为什么到了三十几岁都不肯嫁人。你今天过来质问我为什么要对温氏撤资,我为什么不能对温氏撤资?虽然你现在是凤氏的掌门人,可是孩子,整个凤氏都在我的名下,我这辈子所受的所有苦到头来不过换得这整个家族的延续,等我死后,这公司终究还是他儿子的。你说,妈是不是很可怜?”泪水嗒嗒的落在被子上,怎么也止不住,凤翊喊了声妈,伸手抱住了她,喃喃道:“妈,我不能失去她。”
“好,我答应你和温澜的婚事,但是温氏的事我不会放手的。”苏韵兰抱住自己的儿子,轻轻叹了口气:“阿翊,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二选一,当然,我还是希望你选澜澜,毕竟,她是个好孩子。”
就好像闻到血腥味道的鲨鱼一样,莫氏和罗氏的攻势更加迅猛,没有了凤氏的支持,这一仗,温澈虽然能应付,但是资金很快就会被套住,即使躲过这关,以后没了流动资金,公司仍然很难运转。一些银行冒着风险卖温老个面子同意贷款,可是数额不够,远远解决不了问题。
温氏的境况一天比一天差,温家一直处在一个紧张的气氛下,而远在国外的温二叔一家,竟然没有回来,温爷爷虽然生气,却也顾不得他们了。
温氏。
“顾叔叔,这些事情就麻烦您了。嗯,好。”温澜扣上电话,叹了口气,后仰在椅子上,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稍微歇息一会儿。
眼睛刚闭上,电话又急躁的响了起来。
“澜澜,凤氏也站到对面了,三比一。”电话里传来的是温澈稍显疲惫的声音。
“凤氏也要打压我们?”温澜蹭的坐直,被这个消息劈得一阵心惊。
“爷爷来了,就在我办公室,你上来吧!”温澈无力的说了句,就挂了电话。
一时之间,商场又变了风向,四大巨头之中,温家成了众矢之的,被三家围攻,大把大把的钱如同打了水漂一样,不少资深的经济评论家都在猜测着,温家倒下需要多少天的时间。之前还想呆在国外独善其身的温二叔一家逼不得已也飞了回来。
苏韵兰的手段狠绝凌厉,比莫承戾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迅速的重掌凤氏大权,冻结了凤琛和凤翊的所有账户,在保证公司正常运营的情况下,将所有的财力和物力都用在了打击温氏上。凤琛被何城带去了凤城,凤翊不愿面对这样的苏韵兰,就干脆整日窝在自己的公寓中,当一个闲散人。
这天,他阖上电脑,去冲咖啡的功夫,就听到有人敲门。
“凤翊,帮我倒杯水。”温澜刚进来就一头栽到了沙发上,她闭着眼,疲惫的朝凤翊说道。
“刚下班?”凤翊环过她的肩膀,将她抱进怀里,一手将玻璃杯递到她的嘴边。温澜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然后才睁开眼,看着一身休闲的凤翊道:“凤妈妈果然连你也没厚待。”
“澜澜,凤氏真正的所有者是我妈,我……”
“我没有怨你啊。”温澜伸手贴在他的唇上,阻止他继续解释。凤翊被他这么一挡,的确安静了下来,只是静静的瞅着她。
温澜靠在凤翊身边,忽然双手环住凤翊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低声道:“凤翊,我好累,好困。”这些天除却精神上的压力,光是每天超负荷的工作量就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